新年献词喜迎大众铁拳 每年年末,《南方都市报》、《人民日报》等等媒体都会发布文章寄望新年,中共最高领导人在岁末年初通过电视讲话发布新年献词也成惯例。
然而,随着当局对新闻的严格审查和监管,如今的新年献词更像是一篇篇空洞的宣传文稿。对此,微信公众号“旧闻评论”发布文章讽刺,但原文很快便遭到删除。
文中写道: 空气里年末的气氛正在缓慢地堆积,一年一度的新年献词时间又到了。迅雷不及掩耳,有官办或民办的媒体放出成文的献词,带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上路心态,主打一个抢跑动作,为自家献上年度例牌,也替其他献词作者品尝读者的第一声厌弃。
新年献词演变到今天,像清明点着的第一刀纸钱、中秋再也吃不下的五仁月饼、除夕的春晚,你说它不合时宜吧,可似乎又被盼望已久;你说它有多大价值吧,有它没它都无妨。新年献词的尴尬,映衬着白话文革命之后最流行的文字废墟。
于现时而言,新年献词的价值孤悬状况特别严重。这包括两种情况,一是媒体希望用一篇献词来冲抵大量无价值或反价值的日常作为,对献词的刻薄评价,有意无意地触及到这点。二是献词的价值表达,因为现实壁垒无从落根,价值倾诉变成修辞之战。
新年献词与读者曾有的共鸣大量流失,并不总是因为献词写的不好,也因为读者认为未能从献词中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是对社会黑暗面的揭露,或者对现实的不满表达不够,抑或读的人未能看到献词代表真正的媒体那样发挥曾经的作用。
根本而言,是社会大众(哪怕是更小规模的媒体受众)与媒体在如何表达现实伤痕上无法实现共识,而后才在献词这一表达样式上分道扬镳。
如果说,过去的献词是对社会共识和问题意识的确认、观照与共鸣,那如今的献词已经在决定其价值的诸多方面与读者拉开距离,献词从大众共鸣的发生器,退化为媒体小众的哀鸣,甚至是孤芳自赏的词汇公园,献词无法点燃黯淡的原子化人心。
某种意义上,新年献词以其沉潜的乐观,承揽了大众对它们的羞辱式评价。大众从各自的无能为力中走出来,聚集在这一公共属性稀薄的文本周边,诉说他们的挫折与失败。人们需要一个暂时走出现实的可击打之物,新年献词在历史性坠落中迎向民众的铁拳。
热评 歪脑|“新年献词”的集体沦丧:一份中国媒体的正式悼词 可以想象得出,从2013年开始,撰写新年献词对南方周末的评论员来说,一定是痛苦的差事,因为他们在事实上已经和那个“想象的共同体”(读者)脱离,还要假装“在一起”。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感动自己,但是当一个媒体失去求真的勇气,要感动自己又是多么困难。
押沙龙yashl|不要问世界会是什么形状,要问我们的心是什么形状 未来是无法预知的,时间的力量是靠不住的,将信念寄托在这些东西上,其实还是软弱的浮萍泡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那颗心。它可以随世界的迁流而欣喜忧愁,欢乐悲伤,但是永不能从胸口挖出来,换成犬羊之心。它会像火苗一样燃烧,虽然有旺盛与微弱之别,但总有一份热度在。
衣者褚|新年献词的尴尬:自己无力却想让别人有力 献词过去打动人心,是因为献词者在舆论场直面过无知与反智,与失去监督的权力有过正面的交锋……因此,战斗过的人说什么都容易打动人鼓舞人。这些过往,我们不能忘却,亦不能亵渎,但也不能永远躺在过去的回忆中指点眼前的现实。
老萧杂说|新年献词,又想骗我泪流满面 献词从大众共鸣的发生器,退化为媒体小众的呻吟,甚或是孤芳自赏的美篇竞赛,徒增平凡如你我者在大时代面前的无力感。在最为紧迫、呼之欲出的社会共识问题上,“人人心中有,篇篇献词无”,受众自然避之唯恐不及,遑论“泪流满面”。
枪稿Z|我们的新年献词:别做奴才,当个刁民吧! 我想,很多年后,我仍会记得2022年,记得这件小事,记得在刺骨的寒风中呐喊的人们,和一张张从陌生到熟悉的脸。我想告诉每个人,抗争是有用的。它一定会很艰难,但除此以外,再无捷径。
老萧杂说|道一声“人民辛苦了”,新年献词怎会成新年献丑 那些热情洋溢的献词文本,年复一年地将一些宏大词汇当作关键词,恰恰反证了当今社会最稀缺的东西是什么。诚如当年一篇新年献词的标题所言,《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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