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夕:Reddit 问答版:你有哪些「不得不挑明真相」的尴尬时刻?
– 我在一家话务中心工作,有天一位女士打电话问我账单上多出来的 2 笔 99 美元费用,那是一款约炮软件的会员费用,在她的不断追问下,我只能告诉它这些支出不是凭空出现的,如果不是她开通的,那么只能是她的丈夫…… 我听到她的语气从「这不可能,他绝不会……」逐渐变成「我现在得挂了」,就很悲伤。
– 我在一家特殊学校当过老师,我的一个学生有着严重癫痫和智力障碍,但他有一个参军的梦想,其他人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却都出于某种正确的善意支持他,甚至安排他和募兵机构面试。我很生气,但最后只能由我去对他说他这辈子不可能加入军队,然后为他规划了一个在当地自行车点实习的岗位。在他哭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像一个坏人,但必须有人具有常识好吗。
– 我曾经艰难的告诉一个朋友,他找的「加密货币专家」实际上是一个传销计划的一部分。他沉默的盯着我几秒钟,然后说:「我已经投进去了所有的钱。」
– 我有一个员工,性格很好,和每个人都相处融洽,但工作能力属于…… 极其无能的那种,我们尝试了几乎所有方法,手把手的教,把活儿细化成步骤,让负责人亲自培训他,等等,但每个人都会给我同样的反馈,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无发胜任工作,他接手的一切事情都必须由别人进行检查和修改。所以我只能安排了一场单独会谈,告诉他要么降薪要么被开,说实话我并不期待这是一次愉快的对话,但也根本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老板,在开始之前,我想聊聊加薪的事,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听出色的。」是的,那次对话确实不怎么愉快。
– 大约一年前,一帮骗子在网上告诉我爸,说他们喜欢他的音乐,想帮他代理发行,只需我爸给一笔预付款就行,我可怜的爸爸开心坏了,他等着被慧眼识珠已经好几十年了,我想这就是让他头脑发热疏于判断的原因,我想我爸高兴,但也不能让他受骗,所以告诉了他真相。他接受了,用那种「是啊,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态度,看到他如此备受打击,真的很让我难过。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这种骗局很容易识破,但我爸年纪挺大的,对网络骗局抵抗力很弱。操他妈的骗子。
– 公司来了一个顾问,Peter,用来帮助解决数据迁移的需求,他列出了一张相当清晰的流程表,大约需要一周时间,比我们预期的要长,但可以做到。我的上司不喜欢这个方案,开始不断的给 Peter 抬杠,给出自己觉得更好的方案,Peter 在说了 3-4 次「这行不通」之后,问我的上司知不知道公司的软件叫什么,他说「Palsoft,怎么了?」,Peter 说「你知道为什么叫「Palsoft 吗?」我的上司说「这谁知道,不如由你这个聪明人给我们解释解释?」Peter 说:「因为我的全名首字母是 P-A-L,我是公司的创始人。」我的上司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 我妹妹刚生了孩子,4 天大,妹夫充满期待的问我说:「但他(宝宝)很快就会睡着,对吧?」
– 我和我妈关系很差,以致于最后我爸成了传话人。有次圣诞节我去他们家,又跟我妈吵起来了,她朝我大喊,这可能是我们全家最后一次在一起过圣诞节了,因为她和我爸要离婚了,我记得我是这么说的:「我不是为了你来的,我是为了见我爸!」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当时的表情。我的童年经历了很多不开心,包括虐待,所以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 在和电话客服处理完问题后,对方说「那么,祝你周末愉快」,我回答说「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今天是星期二……」然后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气,以及一句「操。」
– 我在一个大型音乐节上,和一些漂亮的女孩喝酒。她们中的一个提到「所有的移动厕所都有手提包架,真是太贴心了,这样你可以腾出手来补妆什么的。」男孩们互相看了看,一个反应迅速的家伙让她描述一下手提包架长什么样,可能心想着我们没有注意到。她描述了那个包包架,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直到我鼓足勇气说:「我不想当那个告诉你的人,但你已经连续好几天把包放在小便池里了。」
– 我两次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世了,是的,两次。她去世的那天他昏迷不醒,第二天醒来后,他就问她在哪里,我只得告诉他妈妈去世了。这已经够糟糕了。但他显然没有完全康复,几周过去了,他仍然在病床上,又问我「你妈妈在哪里?」所以我再一次悲伤的对他说,妈妈去世了。第二次告诉他比第一次要困难得多。
– 我有一个朋友,他抱怨每个人和每件事(我会假设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也会抱怨我)。我问他是否知道这所有情境中的共同点是什么。然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 我前妻一直说她有一个很牛逼的离婚律师,那个律师会把我榨干。我觉得她在说谎,所以我和那个律师预约了一个咨询,果然发现我前妻并没有找过他,而因为这次咨询,我和那个律师建立了利益关系,所以我的前妻就不能再用他了。后来推进离婚时,她冲我大喊说她会去找那个律师,我笑着说你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现在去找他也没用了,而且我知道你在虚张声势。这感觉很棒,而她至今仍然耿耿于怀我的狡猾。
– 刚从医学院毕业,我的第一份工作,不到一个月,一个男人因无痛性黄疸入院。对于那些了解的人来说,这是癌症。这个人四十多岁,他毫不知情。我们给他做了扫描,他的肝脏里满是转移瘤。我让他坐下,告诉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那一刻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我刚刚夺走了他的一切。每一个希望和梦想,看到孩子们长大的机会,和妻子一起变老的机会。那是 30 年前的事,尽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每当我想到它时,仍然非常难以释怀。
– 我母亲曾告诉我,她多么高兴我这一代人逃脱了困扰她家庭的性侵犯循环。那时我不得不告诉她,我舅舅(她哥哥)在我 9 岁时对我做了什么。
– 「我不想让你失望,但你奶奶给你的好运植物…… 是塑料的。你已经给一盆塑料植物浇水六个月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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