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現代奇幻] 一个中年男人的堕落历程 (1-138)
本頁主題: [現代奇幻] 一个中年男人的堕落历程 (1-138)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link1568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1463
威望:727 點
金錢:28779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23-07-09

  84

  晕晕乎乎中觉得丫头的身子又变得很沉了,真奇怪她怎么老是象我小时候在大雨中捏就的一团泥似的,又象是在老岳母家里包水饺时我一不小心放水过多揉搓出来的面团。没办法,我只好将她半搂半抱移到沙发边,将她放在沙发上方觉轻松了些,这时的精力便放在她那嘴上,舌子在她嘴里使劲搅拌着,脑子里一时竟还有间隙显出明清艳情小说里常用的四个字:“舌搅华池”。

  情乱意迷中我一只手从她裙子下钻了进去,摸着那里水汪汪的一片,忍不住要将小裤头往下拉,赵燕霞却一下清醒过来,紧紧夹着那裤头:“不要,会有人进来的。”我再要使劲,她却夹得更紧,一双手仍搂着我的脖子紧贴着我,感觉到她那丰胸一起一伏:“我是你的,我早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要我就会给你,等会回去了我再给你好不好?”她的意思是等会去她那小房里,可现在天气这么热,她那小房只怕太过闷热不适宜男女晚上武斗,忽然想起上次与张洪涛朱处长他们打牌的那房子,原本是想与陈红在那大浴缸里试试共浴之男女风情的,今天还是与我这乖乖的小表妹先共享了吧。想到此,我便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小霞,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不回去你有地方住?随你,反正我今晚跟定你了。”丫头迷糊中的话语算是应承了。

  轻轻将丫头放下,起身给李向阳打了个电话:“李哥,在哪儿忙呢?”

  “我在酒店陪几个朋友在玩呢。你在哪儿?”

  我告诉他在滨江酒店唱歌,这家伙马上说就来,也不等我回话便挂了电话。

  等不多久,李向阳推门进来,大大咧咧地抱怨我来这儿也不给他说一声,待给他引见我的“表妹”,我发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李哥,打扰你进财了吧?不好意思啊。”

  “你看你,难怪我姐夫说你这人喜欢臭搞。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唱会吧,唱完了一起去喝晚茶。”

  我看了看时间,才到十点呢,问赵燕霞唱不唱,丫头还在迷茫之中,随口答了一句“走吧”,见她这样,我只好说让服务员买单了走吧,结果又被李向阳臭骂了一顿。

  上酒店二楼时,我悄悄问李向阳:“李哥,上次打牌那房间不知道能不能住一晚?不用你免费,只要给我安排一下就行。”

  “陈雨飞,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老跟我来这一套,是不是觉得我不如我姐夫职位高?”李向阳脸色有点不快,“你再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跟你急。”

  “嘿嘿,李哥,对不起对不起,原谅老弟这一回吧。”我赶忙双手抱拳,倒让正好回头的赵燕霞惊讶不已。

  “告诉你,别人出再多的钱我都不会开这后门,有制度规定着呢,你老弟既是我姐夫的好朋友,也是我李向阳最欣赏的兄弟,当然例外。今天那种房间正好有空的没人住,和那天打牌的那间是一样的,等会就留给你。哎,雨飞你眼光不错呀,难怪上次你来了都不愿和那个服务员一起住呢,我这酒店可没这么好的货色。”李向阳向赵燕霞呶呶嘴,随即又拿起电话安排了一下,回头对我说等会直接去就行了。

  晚餐与刘天明喝了不少酒,尽管唱歌唱了这么久酒气散去不少,还是不大想喝,李向阳只好陪我喝了瓶啤酒。

  两人说了些闲话后,李向阳便说起了正事:“雨飞啊,这滨江酒店的改制方案有可能批下来了,不过市府可能只会批准管理层收购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市府不再干预酒店的运作,这样也好,有市府这块牌子,以后办事也方便。我的初步计划,我个人持股百分之三十,另百分之二十由酒店骨干占有。只是现在有点难度,我手头也就一百多万现金,那些骨干最多也就能筹个百来万,真要持股百分之五十,市府的意见是要拿三千万现金来买,按理说这酒店的资产何止一个亿?只是我做了点工作,所以最后的价格就不会定得太高。老弟,你看这剩下的资金你这儿有没有办法。”

  听了他的话,我脑子急速转了几转,略略估算了一下,又调整了一下情绪便告诉他:“李哥,现在酒店在其他银行有没有贷款?”

  “市府的酒店还用得着去贷款?没有没有。”

  “现在还能不能以酒店的名义贷款?”

  “怎么不能?酒店的公章在我这儿,你说该怎么办吧。”李向阳的眼睛亮了很多。

  “那就好。现在我们江都分行领导层刚换,想马上贷出来只怕很难。我看这样,你先找家资产评估公司把酒店资产评估一下,评一个多亿就行,然后找个理由给城区支行打个报告,别贷太多也别太少,四千万就行,你亏点利息,保留一千万在帐上,其他三千万先把酒店的股权办好。”

  “好,老弟,你真有办法。来来来,敬你一杯。”李向阳一下子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两人碰过杯,李向阳挪到我身边塞给我一张卡,低声告诉我:“老弟,听我姐夫说你从不收别人的回扣,我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么着吧,这张卡你拿着,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卡,你随时都可以拿着这卡来住。等酒店改制成功我个人能赚钱了,老弟要花钱随时找我,当然,你的份子我也会随时准备好的。”

  “李哥,你这是怎么说的,凭我和老大的关系,加上又和你李哥这么投缘,能帮上的我肯定会帮,这卡你还是拿回去吧。”说毕不由分说我便将拿卡还给了李向阳。这种卡说它有用也确实有用,说它一无用处也不为虚,我真给李向阳办不成事,他一句话这张卡就可以扔废纸篓了,给他办成了,一个电话他就能给我安排好房间,要卡何用?再说若那李维全真要来个轮岗,我还在不在这位子都说不定呢,我何苦不先留步退路?至于他给我准备的花费,现在我还是别当回事好了。

  见我那坚决样,李向阳只好将卡片收了回去,随即便是我这人够意思够哥们之类的赞语,这些赞语我一一接受了,只是我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却没关住门,倒可惜那些让人感动的话语都没能留住。

  85

  啤酒喝完,再吃了些点心,李向阳便带我们到了二号楼一层,给服务员交代一下后他就向我告辞了,临走前还没忘了交代我“兄弟,晚上悠着点”。

  待二楼这间套房的房门被我砰地一声关上,我知道今晚我幸福时光中的巅峰一刻即将来临了。

  赵燕霞可能从没看到过这么豪华的房间,兴奋地到处张望,只是在看到柜子里摆放的性药时脸红了一阵。

  我将空调调到最低档,趁她到处观赏的空当,我到洗手间释放了摄入过量又经肠胃腐蚀过的水份,看到那大浴盆时,我独自暧昧地笑了笑,将那大浴盆仔细擦了一遍,又放上温热水,再走出来时却看到赵燕霞脸红红地站在那儿看着那张只怕她从未见过的大床发呆。

  “小霞,那床好不好?它是我和你今晚的婚床,你喜欢吗?”从她背后轻轻搂着她,我一下子柔情万分,说话的声音竟有点嘶哑。

  “嗯~”丫头的身子又无力地靠了过来,我只好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毕竟这丫头软成一摊泥时的吨位还是不轻。

  看着她那满脸的桃红,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她却推开我的手:“今天出了很多汗,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洗得香喷喷的有何不好?我当然没理由也不可能不同意,当下便搂她进了卫生间,大浴盆里的水已漫出来了,赶快关了龙头,又把洗发水沐浴露浴帽之类的拿到浴盆旁,在不舍中被她推了出来。

  回到会客室打开电视看了会,觉得很无聊,便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听不到里面的声响,轻轻一拧门锁,那门并没有反锁,我推开一看,一具雪亮的身子在水中显露,她正躺在那大浴盆里发愣呢。

  见此美景,我没有丝毫犹豫,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多余的东西,奋不顾身地向浴盆扑去□□□□□□(此处删去二百一十六字)。

  丫头屁股一沾着床沿,马上就变得柔弱无骨了,可那两只手却软中带绵,仍攀着我的脖子不放,我便随她身子的惯性一起倒了下去,两人的嘴便又合在了一起□□□□□(此处删去一百四十三字)。一想到我这一进去她将由“女孩”变成“女人”,倒犹豫了一下,不过片刻后我心说她反正要变成女人,由谁促成不是一样?那还不如由我来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呢。如此一想,腰部不由得一耸,刹那间只听得赵燕霞大叫起来:“啊~啊~~痛~~~`你出去~你出去。”

  听到她那痛苦的叫声,我精神大振,一种摧毁她的快感涌上心头,下身便使劲弄了几下,正体会她下身的紧凑,没想到这一团泥叫着叫着突然僵硬起来,在我防守最薄弱的时侯被她一把推了出来,我只来得及叫一声“哎呀”便听到“咚”的一声,却是我被她推下床时后脑勺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动人旋律。

  丫头也听到了我头部撞地的声音,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异常,一个翻身便蹲在我身边将我扶起,摸着我的后脑勺,自责地数落着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生她的气?不过她的反应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印象中与阿琼的第一次她也只是叫痛可没有赵燕霞这么大的反应。看看那大床,心说我怎么就没把她挪到床中间去干活?非在这床沿动作,摔下来真是活该。

  待两人再上了床,她却并未躺下,而是伸着脖子看着她的下体,看了一会可能觉得不对劲:“哎,我怎么看不到出血?”

  听她这么一说,倒提醒我忘了验明正身。我起身扒开她的双腿仔细看了看,她那儿确实没有血迹,除了一丝水光。偷眼看看自己的下体,上面有淡淡的血丝,便明白由于我没有喷射出液体,她的血迹便不显眼。当然,我是不会告诉她的,我只是尽量对她展现着不在乎她的身体只在乎她的人的崇高情怀:"出不出血无所谓,小霞,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喜欢那些血。""可我是第一次啊,我从没和别人在一起过,连手都没和别人拉过呢。"赵燕霞还在耿耿于怀,倒让我感叹做女人的不易:不就是那层东西嘛,何至于如此在乎呢?

  "别管那么多了好不好?只要我相信你就行了。"我将她拉过来一起躺下。话是这样说,可我心里却涌上了难言的得意:谁说现在的男人不该在乎处女?

  两人相搂了一会,我又趴到她身上要进去,丫头却坚决不让:“哎,今天不了好不好?我也想啊,可太痛了,我看过书,说第一次后得等三天才不会痛,三天后你怎么样我都随你。”

  她既不让进,我便要她用嘴,她红着脸看了看,说她不会,也不想用嘴,我又让她用手,她闭着眼睛弄了一阵,那生疏的动作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刺激。没办法,我只好又趴到她身上,她以为我要进去,挣扎着不让,我告诉她只是□□□□□(此处删去八十九字)。事毕,我光着身子从卫生间拿了块湿毛巾把她下面擦拭干净,她却好奇地盯着我下面,看着慢慢变回原形的东西,那惊奇的神态让我心里很是满足了一阵。

  再钻进被窝,赵燕霞便没了以前残存的拘束感,光着身子紧紧偎在我身旁。

  "我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啊。"丫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那嘴里喷出的清香气息让我很是舒坦,不过她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电影电视小说里常有这种场景,某男和某女上床干过了,某女就让男的对她好,这男的对她好就是给钱给地位,似乎女人的身体什么都能换过来,可我又能给她更多的什么?

  "放心,我又不让你离婚,也不让你再给我换单位什么的,我要你对我好,是希望你以后别那么长时间不理我,你不知道你这么久不理我我心里好难过的。"丫头接下来的话倒让我羞愧了很久。

  刚过两天我就没能抵挡住赵燕霞身体的诱惑,找个借口晚上溜到她那小房里与她做了两次,可她下身太紧,且那儿似乎总有一种吸附力,每次都如古典小说所描写的战争场面,我就是那枪法过差的战将,与敌接手,战不三合即提枪败下阵来,幸得她从未尝过性爱之妙,否则我真会找个地缝钻下去。

  第二天心有不服,中午时分又赶了过去,却仍是大败而归,这下便令我羞愧不已,心说莫非这阵子真是纵欲过度功能衰败了?待晚上回家,拉着阿琼再干一场却又恢复了雄风,心里方明白赵燕霞那片处女地刚被开挖,加上那独特的生理构造,我一时还不能适应。可不能让她享受到其中的乐趣,我身为男人总有种失败的感觉。

  86

  几天后,刘天明终于在不舍中离开了江都。原监察室孙主任提拔为纪委书记,另从县支行提了一个行长来分行任副行长,这下子江都分行倒真是改天换日了。

  李中仁也被正式免职,到我们信贷部任专职审批员,他到任那天信贷部全体出席给他弄了个接风宴,让他大大地感动了一番。

  这天我一个人去市人行开了个会,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一家成人药店,想起在赵燕霞那儿的失败,心中一动便走了进去,里面却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坐在那儿。在药架边转了很久,上面摆了许多“印度神油”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举世闻名的“万艾可”。那“万艾可”小小的一片就得九十九块,心有不甘,可一想试试也未尝不可,正待下决心,那女人走过来,告诉我“万艾可”副作用太大,我这么年轻用不着,又拿给我一盒西藏产的药,说这药是中药,对人体的副作用比较小,她老公试过,效果非常好,且一盒有八粒能用八次,八次只要一百,比那洋玩艺更合算。听她这般介绍,我一狠心便掏钱买下了。

  回到办公室,我把门反锁上,拿出说明书看了看,上面说这药都是些高原动物身上的东西合成的,不知药效究竟如何?心说既然买来了那就试试吧,便给赵燕霞打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丫头自然很高兴地答应了。

  下班前李中仁非拉我去喝酒,拗他不过,只好给阿琼打个电话告假,又告诉赵燕霞晚上不能一起吃饭,等我吃完饭再找她,丫头尽管略有不快,可听我说吃完饭后就去她那儿,倒也没多说什么。

  晚餐除我和李中仁,陪同的还有城区支行这次一同被免、分管信用卡部工作的副行长,让我吃惊的是他们两人都公然带了不是老婆的女伴。

  副行长带来的那位长得一幅娇小玲珑的可人样,倒让我想起了赵玉环的身影,只是再想起赵玉环时没了那心跳的感觉,也许是赵燕霞那诱人的身子让我满足得忘了其他吧,这几天似乎连陈红都忘了呢,不免有点惭愧,心说过两天得去看看她了。

  和李中仁同来的那女子身段不错,长相却很一般,其实那女孩(女人?)各部位都还端正,皮肤也白,只不过嘴唇涂了厚厚的口红,那大嘴因此显得更大,与脸上其他部位就不太协调,倒似一间低矮的平房却安了个极阔的大门,令人看着很别扭。

  他们带这两个女子一起来吃饭,也许是想以此证明他们把我当作真正的哥们。我看着这两位女性,倒后悔没带赵燕霞过来,她若在场,只怕这两个女子会无地自容,两位曾经的正副行长也会惭愧三分。

  这顿饭无非是听他们两人互相吹捧在城区支行的艰辛,他们为城区支行的呕心沥血,他们对这次被免职的无奈,当然肯定夹杂着不少的抱怨。抱怨归抱怨,可又怪得了谁?命该如此,就如同我上次提拔受阻只因我好心帮了老肖,谁让我非得讲那义气去帮老肖?

  李中仁后来提到了告我黑状的人是他的传言,先是骂了传播之人,接着信誓旦旦赌咒发誓了一通,我说我与他十几年的朋友,相信他不可能做此小人之事,肯定是胡编乱造,李中仁为此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看着那些泪光,却怀疑那泪光并不是让我的话感动出来的,而是他有某种眼疾正好此时需要淌水出来。

  其实是谁告状我早已不在乎了,既然都已成了现实,再去抱怨谁又有什么用?就如同与老婆洞房花烛夜完事之后发现她不是处女,你生生气就得了,非要刨根究底查明哪些人曾在那儿进出过,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三个男人还在边喝边聊着,那两个女人已经吃饱。副行长带来的玲珑女人用一根纤细手指挖着鼻孔,挖了一阵也许感觉到挖着了什么东西,她将手指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可能挖出的东西无用,便在桌布上擦了擦,又开始下一轮挖掘,似乎不从那鼻孔里挖出金子决不罢休。李中仁带来的那女人则拿根牙签戳起牙齿来,但见她张开血盆大嘴,那白白的牙齿缝里却夹着一点青菜叶,女人拿牙签在菜叶边戳来戳去,可就是没戳动那菜叶,于是女人每次张嘴一笑,牙缝里那菜叶便格外显现,既让人好笑,却更让人去了食欲。

  见了两个女人的雅致动作,为免刚吃进去的东西反向排泄出来,此后我喝酒时除了吃几颗花生米下酒,其他菜再也没敢动过筷子。

  心里暗笑李中仁与那副行长怎么找上这么两个活宝贝,也不知他们怎能忍受得了。不过,据说常做这类动作的女人大都豪爽,且床上功夫不错,只怕李中仁他二人因床上的销魂而喜欢她们的一切也说不定,但愿她们不会豪爽到什么男人都能将她们勾上床才好。

  从饭店出来后李中仁说好久没在一起聚了,要请我出去玩玩。想起赵燕霞还等着我,只好推说家里还有事得早点回去,下次有时间再说。怕赵燕霞久等,与李中仁他们匆匆告别便上了出租车。

  来到赵燕霞住的楼下,我拿出买来的那药硬吞了一颗下去,然后鬼鬼祟祟又充满期待地溜上楼,待敲开门,赵燕霞自然是一番热情的欢迎仪式。

  丫头给我打水洗过脸,两人相搂着并排靠在床头看电视,过不多久腹部便有了发热的感觉,某些部位开始蠢蠢欲动,于是搂着丫头的手便又开始了不安份的动作□□□□□□(此处删去六十九字),待两人一丝不挂了,发现我那东西似乎□□□□□□(此处删去九字),只是不知道能否长久?不过接下来的场景让我的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这次的战斗可以用“极其惨烈”来形容。丫头的下体里面仍有极强的吸附力,可我有药力相助,得以从容地体验她那吸附力带来的快感,在吸附与反吸附的不断较量中丫头一次又一次花容失色,长时间的战争直到她四肢无力全身瘫软时我做了最后一次冲击方告结束。

  待我拿着毛巾打扫好战场,只见丫头半闭着眼睛无力地躺在那儿,倒让我又想起杨玉环与李隆基房事后“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场景,不由得暗暗地笑了笑。躺在她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脸红红地轻声说了声“累”。我说是不是再也不想做了,她却翻身靠在我身旁没再说什么。

  两人躺了一会,我说我得回去了,她紧紧抱住我不让走,我告诉她早上得送小孩(其实弯弯放假后一直住外婆家),她想了一会便没再阻止我,只是在我穿衣服时反复问我什么时候再来,为让她宽心,我只好随口答应她过两天就来。

  回到家里,阿琼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我和她打了个招呼便进卫生间洗澡,脱下短裤看了看,上面似有一些秽物,赶紧将其清洗干净。

  出了卫生间,阿琼刚好出来喝茶,见我拿了洗净的短裤,便问我怎么把裤子都洗了?我撒谎说刚才不小心掉水里了只好洗了一下,她奇怪地看了看我,没有多说什么。

  躺到床上陪阿琼看了会电视,身体又有了反应,倒惊讶那药丸真是神奇:这才多久,怎么就又能行了?

  伸手摸进阿琼的睡裙里,她自然是没穿短裤。阿琼知道将有一番动作,便关了电视,于是又一场战争开始了。

  这场战争比上次更要艰难,阿琼下身没有赵燕霞那么紧,更没有她那特有的吸附力,我埋头苦干了差不多一个钟头都没有完事的迹象,□□□□□□(此处删去二十八字),直到在她后面使劲弄了一阵才宣告活动结束。

  “哎,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清理完毕,阿琼满足地躺在我身边夸赞着我,我知道这一场大动令她因洗短裤事件产生的疑虑消失了。

  “嘿,是你越来越迷人了。”我随口回答她,心里却说还是赵燕霞的身子更令人销魂,却又想起阿琼和胡来奸夫在这床上乱来时说的那些话,难道我那时不厉害她才会委身胡来?如此一想,心中原存的得意便消失了,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对不起。”阿琼可能感觉到我的变化了。

  “算啦,别说这个了。”

  “不,我要说。我只想告诉你,只要我还能作你的老婆,以后一定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我使劲搂了搂她,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阿琼这话是不是真能兑现。这几个月经历了几个不同的女人,让我明白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很难回头,阿琼那曾经打开过的闸门还能永久关上吗?

  87

  尽管江都分行的变动很大,可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

  信贷部门的工作这个月似乎没有多大的起色,存款余额比上月略有下降,贷款本息的回收也不太理想,尽管这是六月份冲刺后的一个反弹期,可也算是大动乱的后遗症吧。

  省行工作组已经撤回,一部分人受了点处分,可毕竟再也没发生大乱子,倒也算不幸中之大幸:要知道江都分行再也经不起大案的折腾了。

  与新来的行长李维全打过几次交道,倒没感觉出他有什么难以相处的,不知是不是新官上任时的一种姿态?

  锦城公司的贷款由金经理经手审批,在审委会上得以顺利通过,让我彻底放下心来。

  这天又到了周末,下午刚上班,周姐的老公李文就给我来了电话。

  “雨飞,周小莉在办公室没有?”李文的语气很急促。

  “呵呵,李哥,怎么了,半天不见就想周姐了?洗心革面了?别急,我去看看。”

  过那边办公室一问,周姐却没上班。心说这倒奇怪了,要知道周姐从来都是上班准时的人,而且中午一般都没回去,只在办公室休息。再一问其他人,都说没看见周姐中午在食堂吃饭,当然更没看到她中午在办公室休息了。

  “李哥,周姐没来上班啊。哎,发生什么事了?”回到办公室给李文回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由得问了起来。

  “唉,雨飞,不好意思说啊。”这小子吞吞吐吐的,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哥,咱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起与周姐曾共赴巫山云雨,我心说我和你都成连襟了,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唉,今天算我不小心,把那位带到我家里去了,没想到周小莉中午会回家,让她给抓住了,她不听我解释就跑了出去,打她电话电话也关机了,我心里急啊。”

  “嘿,李哥,怎么会这样子啊。周姐没来上班,也没来电话,哎,她别有什么想不通吧?”心里倒有点急了起来,不说我和周姐有过那层关系,就是一般同事我也会着急。

  “我就怕这个。唉~~~”听得出李文是真着急。

  “我也是随口说说,李哥你别放心上,周姐肯定没事的。”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问侯起他已过世的老母亲来:你小子在外乱搞也就算了,可带回家里去让周姐亲眼看到,周姐不伤心才怪呢。

  “雨飞啊,周小莉要是上班了,你得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放心李哥,周姐一来我就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心说李文尽管包了那小妞,可那小妞毕竟还算是外人,他与周姐十几年的亲情肯定不可能一下就没了的,真让他舍了周姐娶那小妞他肯定不干。又骂这李文太不是东西,把个情人带回家干什么?只怕是那丫头缠着他要想体验一回做老婆的感觉吧。后来却又想起胡来,那奸夫非去我家,不就是要体验做阿琼老公的感觉吗?如此一想,心中不免黯然神伤。

  正消沉地坐在那儿,手机突然想起,见那号码我心头一震:是周姐打来的。

  “周姐,你在哪儿?”

  “雨飞,我有点不舒服,下午请个假。”周姐的声音很低沉,我似乎听到汽车的声音。

  “没问题。周姐你在哪儿?我来看你。”心里还是牵挂她,毕竟同过床共过枕,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与她做了两夜夫妻呢?

  “不用了,我没事,你放心。”周姐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姐既然打电话请假,那就肯定不会出大事了,我倒放下心来,又给李文打了个电话。

  “雨飞,是不是她有消息了?”电话一通李文就急急地问。

  “李哥,周姐刚才打电话来请假了。别太担心,她既然请假,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这两天你他妈的可别乱来啊,就在家里等着。我估计她也就是出去两天惩罚一下你,她回来你可得好好表现一阵子哦。”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正担心着周姐,副行长江凌走了进来,进门后他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这动作倒让我有点疑惑。

  “呵,江行长,这会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他的地位变了,我的称呼也得改变,尽管他老让我直呼他的名字,可我也不能过于托大了。

  “飞哥,找你说件事。”寒喧完毕,江凌说起了正事。

  “有什么指示随便说,咱俩就不用那么客套吧。”

  “是这样,昨天开了行长办公会,李行长的意思是,江都分行除国际业务部外,所有中层都要轮岗,包括飞哥你,李行长的意思是你去城区支行当行长,你看怎么样?”

  “不行,城区支行现在乱成一锅粥,我可没那能耐趟这趟混水。”

  “那,飞哥你有心去哪个部门?”

  “随便吧,反正到哪儿都是吃一锅饭。”除了信贷部门,我还真一时想不起我该去哪个部门了。

  “这样吧飞哥,这几天你找李行长多汇报一下工作,侧面打听一下他的想法,争取还是留信贷部。毕竟昨天只是议了议,没做决定。”

  江凌走后,我一个人又发了一会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去城区支行?那儿肯定不能去,两个案子都还没了结不说,关键是人心不稳,而且城区支行的很多员工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进来的,一个个都很难动真格的去管,一碗水难端平,工作就肯定不好做。以前当副行长倒无所谓,真要去当一把手,哪有在信贷部这样轻松?

  只是,不去城区支行,我会轮换到哪个部门?保卫部监察室是不可能的了,人事办公室似乎也不会,风险部倒有可能……

  管它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不会一下就把我赶出江都分行。

  如此一想,心里倒轻松了起来,还到其他办公室与女同事开了阵玩笑。

  88

  快下班时接到一个电话,看区号是省城的,心说都要下班了省行还有什么指示?别害得我又要加班啊。

  “你好,哪位?”

  “雨飞,是我。”是周姐!她话音里带着哭腔,原来她跑省城去了。

  “周姐,你怎么去省城了?给李文说了没有?”

  “我就是不想告诉他。雨飞,你能不能来省城?我一个人好孤单。”

  周姐的话让我一阵心酸,想也没想我就答道:“没问题,我这就坐车过来。我在哪儿找你?”

  “我在上次住的华星酒店,1802房。你到了直接来,我手机没开。”

  “你就在那儿等我,别乱跑啊,我马上就过来。”

  急急给阿琼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省行朱处长那儿有事我得马上赶到省城,晚上不能去她妈那儿吃饭。

  两个小时的车程让我觉得过了两年似的,一路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周姐一个人走在省城宽大的马路上孤独无助的神态,而每次汽车超车时那刺耳的鸣笛声都会让我心惊不已。我心里默默地叫道:周姐,你别胡思乱想,等着我啊。

  到了省城长途车站,我又急急上了辆出租车,等赶到华星大酒店,时间已到晚上八点。

  敲响华星酒店1802房,周姐那熟悉的身影从门缝里扑出来时,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也许周姐从猫眼里看到是我到了,打开门就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吓得我赶紧关上房门,毕竟让服务员听到了不是太妙。

  周姐只是放声大哭,却并未哭诉李文的罪行,我知道她只是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所以也只是紧紧搂着她轻声安慰了一下。

  “雨飞,对不起啊,周末还麻烦你过来,可我在省城又没有很亲近的朋友。”哭够了,周姐抹了抹脸,抬头对我表示了歉意。

  “姐,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只要能让你开心起来,你让我怎么做我都会愿意。”我把她抱到床边坐下。她无力地靠在我肩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一时间我心痛不已。

  “我心里难受,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给你打电话。”她还在继续解释着。

  “我知道我知道。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扳过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倒似是哄个小女孩似的,“看,都晚上八点多了,走,咱们去吃饭。哎,你带衣服来没有?”

  “我出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

  “我也没带。这样吧,咱俩先去买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然后去吃饭,吃饭了去逛街,然后回来,然后,嘿嘿……”我故意向她展示了一个淫邪的笑容。

  “看你,哧~~”周姐终于破涕为笑了。

  在华星附近的商场,我买了件T恤和短裤,周姐要买套裙,我说人长这么漂亮别打扮得那么老气,让她买了套休闲短裙。在买胸罩时她选了一个紫色的问我好不好看,我笑说那玩艺是买给别人看的,我根本不用看那东西,结果让旁边那肯定不是处女的女服务员听到了,她对周姐恭维说:“你老公真幽默。”听了这话周姐脸色微微一红,望了望我,却碰上我丢过去的暧昧眼光,倒让她的红脸更红了,于是我见着了一个秋天的女人散发出的动人春色。

  吃晚饭时周姐竟主动陪我喝了瓶啤酒,印象中她从未沾过酒精类的东西,这从她喝过之后脸泛桃红也能看得出来,我知道她想麻醉一下自己,也就没去阻止她。

  吃过晚饭,把买的东西放回房间,见周姐神情已不再忧伤,两人便出了酒店打车直奔楚江边。一路上我搂着周姐观赏着省城的夜色,觉得很是惬意,尤其看到那一对对相搂着的年少男女,我的手便在周姐背后摩挲,似乎自己也变成八九点钟的太阳了。

  正得意着,我眼前一花,似乎是李维全与周小兰的身影一飘而过,醒悟过来再一回头,后面只看得见一丛丛人头了。心里有点疑惑:周小兰不会这么快就改换门庭投靠李维全了吧,莫不是我看错了?

  省城经过这几年的建设变化很大,楚江上已修了三座大桥,这会儿三座桥上都是灯火通明,楚江边的临江大道也是路灯闪烁,夜色中的楚江在流经省城时便显得富丽堂皇。

  我和周姐手挽着手漫步在楚江边上,倒象是一对情牍初开的少年伴侣。也许是夜色中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周姐歪着头靠在我肩上,江风吹动着她的头发,那娇媚的神态让我对这朵已过盛开期的花朵格外怜惜。一路上我并不提李文之事,我只是挖空心思编些笑话逗她开心,于是周姐娇笑着拍打我肩膀的动人镜头便在夜色中的临江大道上不时闪现。

  走了一阵,感觉晚餐时灌进肚子里的啤酒要往外流,便拉她到路边一片草丛旁的树荫下,让她看着来人,我急急拉开裤链来了个水淹七军,正闭着眼睛爽快着,突然感觉下体有异物接触,吓得我身子一耸,一些水液便溅到了裤子上,待回过神来才知道那是周姐伸过来的手。

  “哎,你干什么嘛,都弄裤子上了。”撅着屁股弹了弹裤子,我抱怨起她来。

  “嘻嘻,我就怕你尿裤子上,想给你掌握方向呢,你看,我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

  “你呀你呀,怎么变得这么调皮了?”我拍了拍她的脸。

  “哼,嫌我了?哎,给我看着人,我也来一下。”

  两边看了看,没人过来,转过脸来,便见周姐向里蹲着小解,路灯穿过树叶的空隙射向她,一个朦胧的白屁股在省城不夜的天空下格外显眼,当下便有了上去拉她到旁边小林子里干事的冲动,不过考虑到林子里只怕有蛇,怕乐极生悲让蛇咬中某个部位变成废人,只得作罢。

  “哎,小色狼,刚才你偷看我了?”待她整理完毕挽上我的手,却又伸出另一只手拉了拉我的耳朵。

  “没看没看,我蒙着我自己的眼睛对着你呢,只是手指有点缝,透过指缝好象看到有一片白白的东西。”

  “哈,你这个色狼,就知道你不会安份的。哎,告诉你啊,我都三十年没这样在外面解手了,真爽快。”

  “嘿嘿,爽快?那以后你别上厕所了,想来事了就跑下楼,在外面的树荫下乱撒就是了。”

  “哼,外面都是你这样的色鬼,我哪有那么大胆子,除非每次你都陪我。”

  “好好好,以后你内急了就叫我,我一定陪你。”觉得今晚的她真是可爱,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路过江边有名的美食一条街,周姐拉着我的手嚷着要吃香辣蟹,那娇嗔的神态分明是赵燕霞曾经在我面前显露过的,倒让我感叹这两个年龄相差一倍的女人怎么都有这种天真模样,又想到也许女人内心里一辈子都藏着童真,只是世故的眼光让她们有所收敛罢了。

  这条街原本只是一条很不起眼的狭窄的小街,街面仅能容一辆小车通过。不知何时开始街两旁的房子都变成了小吃店,而一个个小吃店的生意竟都格外红火,中国人的习性就是越热闹的地方越要往里挤,省城的人更不例外,于是这条街的生意便越发红火,一条两百米开外的小街竟变成了省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不过这街上的小吃店倒很有特色,都根据季节变换着各种花样,口味虾、口味田鸡、香辣蟹乃至田螺肉蚌,田间水里各种时令的东西便常在小吃店的大锅里出现。

  拉着周姐在小街上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店里碰到有人刚吃完,正等着服务员收拾呢,却见门口又有人进来,为免争抢座位,我们只好没等服务员收拾完桌子就赶紧坐下。我看了看旁边吃宵夜的人,大都是那些精力过剩的年轻小伙子大姑娘,一个个围坐在火锅旁,嘴边沾着辣汤的红色,满脸淌着大汗,嘴里却仍是嚼个不停。这店里坐着的就我和周姐年龄显大,我便觉得有点拘谨,可周姐却不管这些,她兴奋地到处张望,一脸的高兴样,被她感染,我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锅熬得红红的蟹端了上来,周姐“哇”地叫了一声,接着就见她伸出筷子,一个大蟹马上就躺在她碗里了。我叫了一扎生啤,又从锅里捞起一块蟹壳啃了起来。这儿的锅底是骨头熬出的老汤,再添上花椒辣椒,那蟹便格外鲜美,比大酒店里的青蒸或是暴炒出来的味道来劲多了。就着香辣蟹的美味,一扎啤酒很快见了底,余味未尽之下,第二扎啤酒又被请上了桌。

  周姐坐在桌旁辣得大张着嘴哈气,手仍在锅里翻起一块红红的蟹腿,她剥了腿边的壳,将蟹肉递到我嘴边非让我吃下,却把剩下的蟹腿在辣辣的锅汤里点一下再拿起放在嘴里吮吸着,那里面透露的开心让我眼睛湿了几次。我知道她在李文面前绝不会有这种神态,却不知她何以会在我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弟弟面前将那种女人的天真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89

  从小吃店出来,我说咱们打个车回酒店吧,她却摇着我的双手要和我一起走回去,幸好这儿离酒店并不算太远,便与她一路说笑着步行往回走。

  回到酒店,她先钻进厕所忙活了一阵,待我再进去时,只见她的牙刷已湿,分明是漱过口,我也赶紧漱了一下,出了卫生间,却见她呈“大”字躺在那张大床上,两只皮鞋已被踢往两个方向。

  “哎哎,怎么不洗澡就上床?你不知道你身上多脏啊。”站在床边,我假意正色责备她起来。

  “我走不动了,你去给我放水,再来给我脱衣,抱我去洗澡。”周姐那娇弱之声并未让我觉得别扭,相反还生出一种要呵护她的情怀来。

  将浴盆放了水,给她脱裙子时她红了下脸,不过只是闭上眼睛并未阻止我,待剥得一丝不挂抱起她时,她才将脸埋在我肩旁□□□□□□(此处删去一百二十五字)

  将她擦干抱出来放到椅子上,尽管下体仍高昂着,但见她头发还是湿湿的,又想到良宵还长不急于这一时,便拿来电吹风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给她吹起头发。我在她头上忙碌着,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于是那头发便吹出了阵阵风情。

  给她吹干了,她非要给我吹,于是两人来了个角色换位,她在我头上忙碌,我的双手便一时摸摸那俩小汤包,一时数数下面的细毛,逍遥了一阵,却感觉那电吹风总往一个方向吹,接着又有几滴水掉在我肩上。我抬头一看,周姐怔怔地站在那儿,脸上已是泪水滂沱,吓得我赶忙站起来拿过电吹风丢在一旁,伸手扶在她肩上安慰起来:“怎么了你?又乱想了。”

  “我没乱想。我今晚上好幸福,只是我想到这种幸福不长久,心里就难受。他怎么就不象你这样对我?上次回去后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强迫自己不再乱想,可他为什么非逼我?”说到后面她竟嘶叫起来。

  我知道她又联想起中午所见的场面了,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慌乱中紧紧搂住她,身体却反应强烈了,便不顾她满脸泪水亲了上去,亲着亲着两人就滚到了床上,待我进入她体里运动一番,周姐就没有再哭了。她用手擦了擦脸,让我边做边亲她,说多年没有这样让人激动的亲吻了。我知道李文有了小黑妹的小嘴,肯定很久顾不上亲她了,我便不断地亲着她以满足她的愿望。其实我进入她的体里后便没了亲嘴的欲望,也许是这阵子从赵燕霞那纯情的小嘴中吸收了太多的唾液,再去亲吻别的女人就有了一种自然的排斥吧,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我只能装出激情在她口中乱搅乱拌。不过,这晚与周姐做爱倒是很畅快,与上次来省城最大的区别是,周姐并不象上次一样压抑自己,而是在激情难抑时大声地叫了出来,因了她的叫喊声,这晚自是比上次更要销魂。

  “周姐,你怎么不干脆离婚?”清理干净,两人相搂着躺在床上,我突然冒出这个疑问。

  “离婚?嘿,我不是没想过。可离婚了我怎么办?我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再找什么样的人?你说你要是单身你会娶我?我知道不会。让我找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我本来就在变老,找个老头子只会让我老得更快。再说,和李文快二十年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了,真让这个家散了我舍不得。”

  周姐的话倒让我想到了自己。阿琼那样了,我为什么还不离婚?真是仅仅为了小孩吗?现在与阿琼除了在床上还能凑合,真正的交流好象早已没有,有时侯自己都觉得两人形同陌路了。我似乎与周姐一样,还有着对这个家的眷恋,对,家,一个组建十来年的家,一个我不忍心拆散的家!当然,我与周姐有所不同,只要我与阿琼离了,与陈红或与赵燕霞都能马上再组一个家,在外人眼里我应该是大赚了。可我总觉得再组一个家有太多不可确定的因素,有时侯竟让我觉得恐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似乎也不愿意知道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才醒来,睁眼一看,周姐还枕在我手臂上,不过她正大睁着眼睛看着我呢。

  “骚姐姐,是不是早醒了?”我伸了个懒腰,见她神情大好,便拍拍她的脸开起了玩笑。

  “早醒了,可我又怕弄醒你,昨天你大老远赶过来陪我,晚上又走了那么远路,肯定很累,就想让你多睡会儿。”边说着话边把我拉到她身上,我担心把她瘦瘦的身子压坏,手脚撑着想担点重量,却被她使劲一抱,于是我整个身子便压在了她身上。

  “好姐姐,我全压你身上你受得了?”身上有了点反应,手便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不要紧,我喜欢这种感觉。哎,你今天要不要赶回去?”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这次是专门来陪你的呀我的好姐姐。”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这似乎是陈红对我说话的口气,脑子里陈红那光洁的下身闪动了一下,身体的兴奋度便开始升高。

  “真不回去?那就好。这时侯先不做了吧,别把你太累着,那里的东西留着晚上用吧。”

  “那,行吧。哎,起床了咱们去逛街?”感觉似乎力度不够,便没再坚持。

  “逛街?不行,别碰到认识的人了不好。咱俩这样尽管我很喜欢,可这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咱们都这么大了,就别学那些小青年了,干脆就不出去吧。”

  “嘿嘿,这么大又怎么了?我就是要比小青年还要疯。干脆,咱俩去河西的西山玩好不好?那里不会碰到熟人,我们去看看那里的大学校园,重新体验一下读书时的感觉。”

  于是两个大龄男女便在西山及周围的大学校园疯狂了一天。

  我们到大学的教学楼去过,门卫以为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一定是学校的老师,我们便得以观赏到正在自习的男学生看一阵书便将手伸进女同学屁股里摸上一阵的情色场景;我们在大学的小湖边漫步,迎面走来的学生很有礼貌地冲我们说着“老师好”,让我们感受到现在尊师的传统确实又在回复,同时也涌上了青春不再的苦涩;我们在伟人们曾纵论时局探求真理的亭子边徘徊,重温着伟人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风采,又疑惑伟人们会不会坐在亭子下色迷迷地品评一个个路过的女学生胸部或臀部的丰满度;我们还在山上的密林中不顾夏日的炎热来了阵激情碰撞,只为了探究“停车坐爱枫林晚”中“坐爱”二字到底可不可以改为“做爱”。

  …………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周日的上午,我们鼓起最后的激情完成了最后一次撞击,我们不舍地离开了彼此的身子,我们在一阵紧紧的拥抱和亲吻后告别了那间情色的小房,我们义无反顾(更是无奈)地踏上了返回江都的直通车。

  90

  八月的酷热非常难奈,可再难奈日子还得过着,只是随着天气的变幻,生活的情趣也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儿子在暑期围棋培训班学起了兴趣,已不屑与初知一二的外公下了,于是我常常被叫到老岳父家陪他下几盘围棋才准离开。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子的兴趣很广,前年暑假学绘画,去年学电子琴,今年学围棋,只怕明年得让他学书法,一个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过的全才将要横空出世了。

  陈红已淡出歌厅,那个小李与任小彬的关系已经明朗化,陈红便放心地将那小子推上前台,她成了幕后指挥。现在她迷上了服装,一堆堆时装杂志被她运回家里研究着,有次我到省城出差一下子给她带了七八本回来,给她送过去时喜得她抱住我啃个不停,当然也乐得我通体舒坦不已。

  赵燕霞的工作越来越顺手,刘方益还专门给我打电话夸赞了她,还说将会重点培养一下。只是这丫头给我打电话的密度越来越大,我去她那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没法呀,她那身体实在迷人。自上次靠那药丸助阵大获全胜后,也许是心理障碍消失了,后来没再带药丸可应付起她来照样得心应手。只是她那小房子实在太过闷热,每次都是大汗淋漓,情绪上便难免有些影响,赵燕霞感觉到了,便想安个小空调,可那儿的线路不能用空调。在我的坚持下,也可能是感觉到两个人在那小房里确实不太爽,赵燕霞同意另租个房子,这阵子看中了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每月租金三百五,我已给房东交齐了一年的租金及押金,只等着粉刷好了就能入住。

  与廖卫东到东盛房地产公司看了一次。李静的情绪已有好转,任小彬在业务上也已熟练,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开展得很正常,两人还把部分精力转到三江机械公司,三江机械公司的业务也开始走上了正轨。见两个女子干起事来不让须眉且又能同心协力,我与廖卫东都放下心来。

  身体的欲求越来越强烈,强烈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有天大清早我就出了门,偷偷溜到陈红家里大干了一场,中午时分又跑到赵燕霞住处颠銮倒凤,晚上回到家里还拉着阿琼行了番夫妻礼仪,纵情声色的生活倒也悠哉游哉。

  市工商局特地在盛夏组织员工前往西藏,考查西藏工商人员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出色地完成工作的。阿琼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每天都与我通话半个钟头以上,每次通话都介绍自己站在世界屋脊觉得人生太过渺小的感想,每次通话最后都说很想很想孩子,很想很想家,倒让我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阿琼不在家的日子,我把赵燕霞带回家里睡了两晚,丫头说真正做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因而感觉很幸福。本想带陈红回去一次,可她说怕自己控制不住因而坚决不去,我只得做罢。

  可惜,生活中某些方面的得意总难以遮掩其他方面的失落。就在盛夏的八月,我与李维全大闹了一场,我现有岗位的轮失便不可避免了。

  事情的起因源于蝶江二桥收费权划转给市里那家农业上市公司以偿还市府占用上市公司资金一事。

  市里修建蝶江二桥时曾由市路桥公司在城区支行贷了八千万,收费权属市路桥公司,本在商议是否将其抵押给江都分行。尽管我们从未派人到那收费站收过费,尽管二桥收费站上“贷款修路,收费还贷”的标语用不脱色油柒醒目地刷在收费站旁以提醒过往车辆不是go-vern-ment要收费而是为了给银行还贷款,尽管修了二桥后市府以帮二桥还贷为名把财政拨款修建的一桥也拦起来公开地收取过桥费,尽管这几年收取的过桥费已够再修几座二桥而应给银行的贷款利息却一拖再拖,可毕竟还有收费权在那儿摆着,江都分行的这部分资产便不用划入不良资产之列,我们的帐面数字看起来便不会那么差。突然间go-vern-ment却要将二桥收费权划给粮食局下面的那家上市公司,这将使江都分行的工作面临被动局面:突然新增八千万不良资产,在省行那儿怎么也说不通啊。

  原来,证监会这几年城头变幻大王旗,市府以前花大价钱打通的关系一个个都已调离,市府挪用上市公司几亿资金的事终于在证监会那儿挂了号,证监会的新领导们正在整治挪用上市公司资金的事,发现江都市府挪用资金太多,便勒令江都市go-vern-ment必须立即归还上市公司欠款,否则予以停牌。其中的内情据说相当复杂,我作为局外人,只能知道个大概情况。

  市府急急兴建江城广场,据说便与要归还上市公司的资金有关,江城广场边的步行街那黄金地段划给上市公司下属的房地产公司,通过财务数字的精巧转换,资金问题便解决了一大半,可还是没能完全填平窟窿,毕竟江城广场那一大片地全给上市公司的房地产公司于go-vern-ment面子上不大好看,还容易引发后遗症。不过go-vern-ment部门还真是精英所在之地,情急之下有人便想到银行是国家的,上市公司是地方的,亏亏国家补补地方的漏洞合情合理尽管不合法,于是二桥收费权划给上市公司一事的提议便摆上了书记市长们的办公桌,焦头烂额之中的书记市长们见到这份“合理化”建议,焉有不许之理?

  经办这笔贷款的营业部获知内情时,划转已进入实际操作阶段,营业部赶忙上报到分行机关,李维全责成我一定要想法阻止。

  到了这种地步,我能有什么办法?找有关部门几乎谋破了嘴皮子,可与虎谋皮其结果可想而知,其间还曾在国资局拍起了桌子,结果被经警给强行请了出来,经警们还得到指示“此人以后不得再准入内”。好不容易找到主管副市长,副市长答应研究研究,可再去找时便没能进得了门。李维全也曾给书记市长打电话要求汇报,书记市长们以公务繁忙为由婉拒了李维全的盛情,同时对江都分行对江都市经济建设给予的大力支持表示了真诚的谢意并希望江都分行继续给予更多的支持。

  在各部门的推委之中,二桥被纳入上市公司资产的计划已进入了尾声,上市公司的报表马上就能变得漂亮了,停牌是不可能的了,若能好好公关一下,再发新股也不是难事。

  李维全新官上任便被扇了这么大一耳刮子,在一次行务会上盛怒之下对营业部经理破口大骂,骂到得意之处竟连我也捎带进去了。那笔贷款是在前任经理手上办理的,本来为这事我在外面就受了不少气,现在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平白无故骂到我头上,是可忍熟不可忍?当下便反唇相讥,斥责他“猴子刚爬上树就不可一世”,建议他“有本事去那些衙门发发火试试,在自个家里上窜下跳算什么本事”,争吵的结果让李维全越发恼怒,行务会也因次不欢而散。

  后来蝶江二桥划转上市公司一事因遇到政策性障碍未得到省里批准,江都分行免遭一劫,倒让我为那阵子的瞎忙乎并因此得罪李维全而不值,不过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事已至此我倒无所顾忌了,反而懒得去向他道歉。

  月底分行的轮岗方案在行长办公会上通过了,我离开信贷部,离开工作了十来年的岗位,下一站地点是审计部。以信贷部经理的身份转任审计部经理,估计在全国银行系统我算是开了个先河。

  收拾办公桌这天我很平静。我将所有的资料都移交给暂时主持工作的金经理,就如徐先生诗里所说的“不带走一片云彩”。收拾到放有我自己私密物件的抽屉,我拿出那张信用社开的十万块存折,淡淡地看了一番,又冷冷地笑了几下,顺手将存折收进了我的裤兜。待拿出那盒还有七片未用的藏药,本想拿到外面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丢掉,可又担心哪天再碰到不适的红颜丢人现眼,便放进了袋子里。

  正式滚蛋这天信贷部给我弄了个欢送晚宴,只是我听着“欢送”二字总觉得扎眼,似乎我离开信贷部他们便送走了瘟神因此都很高兴似的,尽管我明知他们不会有这想法(金经理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晚宴的气氛很热烈,同事们一个个怀着真诚的心愿祝福着我,朱俊伟马涛们不用说,那个没什么背景又长相平平的小孙在敬酒时竟拉着我放声哭了起来。她在我手下凭真本事赢得了现在的位置,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也许她担忧我的离去会使她的位置受到那些靓妹的冲击吧,要知道前阵子城区支行一个储蓄员直接从储蓄岗位调到市分行办公室工作,不就是凭着那充满风情的脸蛋和魔鬼般的身姿?

  周姐也与我喝了杯啤酒。当着众人的面,她说着大众化的祝辞,可我分明从她那平静的脸上看到了真切的关心,我知道以后与她很难再有机会重温鸳梦,可我们肯定会是江都分行对彼此最为真诚的同事,也许那种真诚将伴随着彼此一辈子。

  91

  正是九月秋高的时节,我踏上了新的岗位,我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

  审计部是个费力不讨好的部门,工作辛苦不说,关键是不被人理解。支行行长们最欢迎的是计财与信贷部门到他们那儿去,若听到是审计部要去,行长们无一例外都是一句话:“他们来干什么?是给我们带来了费用指标还是信贷指标?”在支行行长们眼中,计财与信贷等部门去了是帮他们解决问题,审计部门去了是找茬的,以前与支行行长们喝酒时我就常听到他们的这种论调,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现在由“解决问题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找茬的人”了。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到审计部,可作为一个国企的老员工,我除了服从“组织”的安排以外别无他法。唯一让我宽慰点的是审计部的工作归江凌分管,凭两人多年的交情,以后碰到问题至少他能出面鼎力相助。

  与刘莹到了一个部门,原以为已有一个月没有什么接触的两个人会欲火重生,没想到我与她距离近了可从身体到心里却非常平静。履新的第二天她到我办公室说了会话,刚进门见到我时她还红了下脸,不过在我平静的语气中她也平静下来,后来还给我详细介绍了一通审计部正在做的一些事及碰到的问题。这天的谈话让我知道我们将成为很知心的同事,至于性爱方面,不排除还有上床的可能性,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欲望,这阵子赵燕霞不断地索要正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呢。

  何其伟听说我调部门了,担心我过于郁闷,这天晚上特地拉我去江南的孤山公园吃西部农家风味。他先给阿琼打电话帮我请假,又让我叫上赵家姐妹或者陈红,考虑到他不是外人,陈红与他也熟,便给陈红打电话,陈红当即一口答应,于是下班后何其伟开着他那辆富康接了我和陈红直奔孤山而去。

  孤山公园是这几年市府为争创国家级旅游城市而修建的景点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前面提到的柳条湖)。孤山上有一大片森林很是茂密,乍一看好象很有些年代了,据市府邀请的专家考证,那还是原始森林呢,是否属实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离市区十来里路就有一大片原始森林,我总觉得这种情况也太玄乎了。

  孤山脚下有一大片凹进去的地方,以前每年蝶江涨水时都要灌进河水,市府为建公园在江边入水口筑了一个大堤,这片水凹竟因此变成个美丽的小湖。市府为了到省府要钱兴建旅游设施,特请某主管副省长顺便考查孤山,副省长在孤山重重树林里转来转去正头昏眼花,突然眼前现出一片幽静的小湖,副省长因此真切体会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境,不免对着小湖大发了一通感慨,市长趁机请副省长为此湖命名,副省长沉醉于小湖的幽雅环境,思之良久,觉得不以“静”字不足以表达出他当时的心境,于是特将此湖命名为“静湖”并亲笔题写了湖名,好象当时电视里都曾报道过副省长赐墨的盛况。孤山公园有了静湖一大片湖水,就如一个脸蛋漂亮的女子有了个隆起的胸部,风景便显得格外动人。

  孤山农家风味酒楼就建在公园里面的山脚,面向静湖,是一座两层小竹楼,其主打菜是各类野畜野禽。由于国家对野生动物加大了保护力度,江都市便严令各类餐馆不得经营野味,不过市府充分体察民情因而未搞一刀切,考虑到大家吃惯了野味一时改不过来,便特许孤山西部农家风味酒楼经营,于是这家酒楼的生意便格外红火,常引得各界人士光临。

  何其伟将车停在酒楼前混凝土铺就的停车场,马上就有人过来开了车门,待何其伟将车锁上,又有人提着水枪洗起了车子。我心里暗说这儿的老板真会做事,到他这儿吃饭的一般都会来车,他免费洗一下,花不了多少钱,却因此显出对客人的尊重,客人有了面子,下次请客肯定会想到这里,他的生意也就不用发愁了。

  三个人走上二楼,路过一间包房时,那门正开着,我无意间往里面一看,却是锦城公司的蔡总,蔡总正往外看呢,两人目光一对,蔡总只好与我打了招呼:“陈经理,你也在这儿啊。”

  我对蔡总点头笑了笑,发现内面坐着锦城公司的副总、刘进财,有一个却是上个月大吵一架的市国资局常务副局长林凤梧,另一个我不认识,看样子也是个go-vern-ment官员样。

  我与林凤梧其实是老相识了,他是区劳动局丁健的同乡,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就通过丁健与他相识,那时他还在市财政局预算科当科员。

  认识他时他结婚不到三年,迷上了一个酒店的服务员,那服务员长得很漂亮,高挑的身材,又圆又黑的大眼睛,三围都很显眼,看起来非常圆润非常性感,与赵燕霞有些相似,只是比赵燕霞略高,但没有赵燕霞那般水灵,不知是不是早期开发过度所致。服务员开始对林凤梧很冷淡,他便三天两头去那酒店请客,实在找不到请客的理由,他就把丁健拉上,丁健顺便也把我叫过去,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当时恰逢马俊仁带出了几个长跑世界冠军,马先生便有了资本睁着眼睛说瞎话,在电视报纸上公开骗人说能出成绩是因为给运动员喝王八血王八汤,各级领导们还真就信了马俊仁的瞎话,于是在领导层中便兴起了学习女子田径运动员大吃王八肉大喝王八汤的热潮,一时间全国各地的王八身价大涨,连给领导送礼都曾流行送鲜活的王八。林凤梧在那酒店吃饭都是以财政局请客的名义签单,他为了在服务员面前显出气派,大部分时间都点了王八,喝的酒也是当时流行的用毒蛇泡的药酒(酒店里摆一大玻璃瓶,里面有一条五步蛇或是其他毒蛇泡着酒,至于那蛇是不是泡过几百斤酒我就不知道了),酒后还每人发一包烟,那挥洒自如的气派让我和丁健钦佩不已。

  三个月之内林凤梧签了八万多的单,献了无数的殷勤,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在一天晚上把那服务员弄到了宾馆的床上。把服务员弄到手了,他后来就没兴趣去那酒店吃饭,那服务员也许以为碰到了真爱,也许以为一辈子有了依靠,便辞了那酒店的工想一心一意做他的外室,可惜她那时已不是处女,不是处女林凤梧就不那么珍惜了,经过半年的仔细品味,林凤梧觉得那服务员身上的一切也不过如此,后来便找了个借口给点钱打发了她。

  林凤梧后来升了预算科副科长,再往后又到国资局做了常务副局长(正科级),据说近期有可能升任市财政局纪委书记呢。

  林凤梧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不过常在官场上混的人不光变脸快,反应也很快,他马上起身笑着向我伸手:“陈大经理,半个月不见,没想到在这儿有幸见到你啊。”

  见林凤梧这样,我心说go-vern-ment官员真是大人有大量啊,我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于是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呵,林局,我也没想到。上次的事真对不起啊,我们行里的头儿把我逼急了,我那是狗急乱跳墙,实在抱歉。”

  “嘿嘿,我也是没办法,不是不给你面子,是上面非要那样做。哎,还有女陈总何老板同来,你们就三个人?蔡总,不如干脆一桌算了?”林凤梧与陈红及何其伟都认识,便给蔡总“请示”,蔡总当然没理由也没胆量不从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便加入了蔡总这一桌。

  饭桌上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是市工商局的殷科长,他与陈红何其伟都认识,他们打了招呼并给我作了介绍,我注意到何其伟介绍我时用的仍是“信贷部经理”,看来“信贷部经理”在外还是要比“审计部经理”要吃香啊。

  坐下寒喧了一阵,晚餐进入了酒楼设定的程序。

  先是上茶。一个男子提着个长嘴茶壶,那长长的壶嘴离茶杯大老远的就飞出一条水线,直飞入面前的茶杯中,倒让我想起小时候与同伴比谁撒尿撒得远的场景,那男子手法很适中,几杯倒下来,仅有少量茶水溅出。

  茶水上好,立即进来两个年轻姑娘,这两个姑娘一身打扮象电视里见过的少数民族姑娘,一个苗条一个丰满,只是皮肤都有点黑,估计是进城不太久。她俩一进门就端起旁边的茶杯举过眉头,嘴里唱起了《请茶歌》里的一段曲调:“同志哥~~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

  两个姑娘的嗓子都不错,唱得很动听,殷科长带头鼓掌叫好,为示鼓励,我们每人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接着便开始上菜。先端上来的是三个大钵,钵里是这儿特有的野猪野鸡野兔外加一钵蛇,揭开钵盖,一股浓浓的香味飘了出来,在座诸人口中顿时充满了馋津。在满室的飘香里,两个姑娘又唱起了一首老歌:“………

  姑娘们赶着白色的羊群,踏着晚霞她们要回来,要回来,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

  听到这首歌的歌词我有点疑惑:留客人就留客人吧,何必非以姑娘们就要回来做诱饵?莫非没有姑娘客人们就不会留下来?看来男女之事是人间永恒的话题,即使在那个禁欲的年代,也总会有一丝情色不经意间表露出来。

  92

  菜上齐了,蔡总又让服务员叫上来一大壶蛇酒,两个姑娘给每人面前倒了一杯酒,又端起酒杯唱起了《祝酒歌》。看来这些姑娘都经过训练的,知道来这儿喝酒的人大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专挑些我们熟悉的歌曲,让我们边喝酒边回味逝去的岁月,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商人真会揣摩客人的心理。

  互相敬了几杯酒,桌上的几个男人都放开了,殷科长与蔡总说着什么事,我与林凤梧便谈起了上市公司的那件事,听他说后来市府通过其他方式解决了挪用资金的问题,今年的年报肯定是一片大好,估计这只股的股价会有一个上升,他还劝我买这只股票,说到明年一定有得赚,还说是朋友才会对我透露的。

  又是几杯酒下肚,工商局的殷科长便成了个红关公,嗓门也大了很多,他让两个唱歌的姑娘站在他旁边唱,两个姑娘便分立在他左右唱起了《小背篓》,那清纯的唱腔让殷科长摇头晃脑起来,倒似他就是那晃荡的小背篓一般。摇过几下,殷科长顺势摇出两只手分摸两个姑娘的屁股,姑娘扭了扭,殷科长却并不放手,她们也就没再挪动,仍继续唱着歌。也许殷科长觉得隔着裤子摸屁股不过瘾,他那手竟从衣服后面伸了进去,两个姑娘不敢再唱了,要从殷科长身边离开,殷科长却趁着酒兴一把将那胖姑娘抱到腿上,一只手很快伸进那姑娘前胸,姑娘尖叫一声,两手使劲推开他,跑到门边站着,从眼角边的泪水就看出吓得不轻。

  殷科长见姑娘们都跑开了,也许觉得失了面子,拍着桌子大叫:“让你们老板过来,不过来老子让他这店子明天就开不了门。”

  林凤梧们正在劝慰殷科长,酒楼老板进来了,他一进门就给在座的上了支烟,上到殷科长面前时,殷科长推开他敬烟的手:“马老板,你这里的小姐很拽啊,架子大得很啊,是不是不想开~开了?”

  马老板似乎认识殷科长,站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地陪着笑:“殷哥,对不起对不起,几个小丫头刚来不懂事,等会我一定好好批评她们,扣她们这个月工资。”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有后台就了不起,我们工商尽管成事不足,败事还是有余的。”

  “那是那是,请殷哥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马老板那谦恭的神态让我觉得现在的商人真是不易。

  在大家的劝说下,殷科长也许觉得面子捞回来了,便没再与马老板纠缠。马老板下去后,接着就有人送来一包芙蓉王烟及几包槟榔,见此殷科长得意地咧嘴笑了:“这些奸商,不给他们点脸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上了天呢。”

  经殷科长一闹,那两个姑娘惊魂未定不敢再唱,蔡总挥一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殷科长边喝边吹嘘了一通,又转过脸来与陈红开起了玩笑:“陈老板,你可了不起啊,任总走了,你那歌厅的生意更红火了。”

  “殷哥,还不是搭帮你们,要不是你们帮着我,我一个小女人哪有那本事。”陈红和他说着场面上的话,哪知道殷科长竟因此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那是,只要是你们金色年华的事,我殷永德二话不说,还不是冲着你陈红的面子啊。”

  “多谢了殷哥,以后多去我那里玩啊,我让下面安排最会唱歌的小姐陪你。”

  说了几句闲话,殷科长要陈红猜迷语:“陈红啊,给你猜个迷语,说有一个女人光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打一成语。”

  见殷科长让陈红猜这种迷语,我心里便有了不快,同时发现蔡总和林凤梧都皱了皱眉头。

  见陈红不语,殷科长大笑:“这都猜不出来?告诉你,‘因小失大’,哈哈~我再给你猜一个,说有一个男人光着屁股坐在石头上,也打一成语。”

  陈红面有不悦,不过为不激怒他,她还是忍着说猜不出,其实这类东西我和她早就猜过了,可在这种场合猜这种迷语,这殷科长也未免太过下作了。

  殷科长可不管这些,他见陈红猜不出,又大笑起来:“哈哈,‘以卵击石’你都不知道?罚你陪我喝一杯交杯酒。”说完他倒了一大杯白酒放陈红面前,端起他的酒杯站起身来,一只手竟搭到陈红肩膀上要她喝酒。

  陈红与别的男人开开玩笑我无所谓,可另一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向陈红动手,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我快速站起身来拨开殷科长搭在陈红肩上的手,一手端起陈红面前的酒杯:“殷科,陈红不能喝酒,我代她敬你一杯。”说毕不由他回话我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殷科长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倒愣了一下,不过片刻后便露出他的霸道来:“陈经理,你与陈红是什么关系?不行,就是他亲哥哥在这儿也不行。陈红,平常让你陪跳个舞你都不愿意,喝杯酒你也不给面子?”

  殷科长如此相逼我喜欢的女人,我心里陡然冒出一股怒火,眼睛死死盯着他,拿着酒杯的手握得紧紧的,要是殷科长现在做出什么出格动作只怕他脑袋马上就会开花。

  何其伟见势不妙,赶忙站起来拍了我一下,又走到殷科长面前搂着他低声说着什么。这时陈红站了起来,拿过杯子倒了半杯酒举到殷科长面前:“殷哥,我今天确实有点不便,不过你殷哥的酒我再有难处也要喝下去。”说毕一饮而尽。

  殷科长见陈红已喝,加上何其伟在一旁搅和,也不好再要求喝交杯酒,只好顺势将杯中的酒喝掉了事。

  林凤梧看出殷科长再喝会乱来,便挪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殷科长听后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从他脸上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们晚上还安排了其他节目。

  走出酒楼,那殷科长却快步跑到湖边蹲下,看那情形只怕是不胜酒力了,刘进财赶忙跑过去服侍,于是大家的耳边传来连续不断的“哇~哇~”之声,倒让我担心湖里的鱼儿明天会不会浮上来一大片。

  趁殷科长呕吐之机,林凤梧拉我到一边说了阵话。

  “老弟,别和老殷一般见识,他喝酒了就那个样,其实人很好的。”

  “林哥,我没怎么啊,你的意思是?”

  “嘿嘿,老弟你就别和我打马虎眼,我从刚才你那眼神里看出来了。哎,你和陈红有一腿吧。”

  “林哥,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好了好了,我才懒得管你这些B事呢,不过你老弟得注意,你这个人太过随意,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怕就怕有人搞你的鬼,毕竟是在国家单位,别象我那时候一样乱张扬。两个人单独吃饭没问题,人多的场合就别在一起了,兄弟,小心行得万年船啊。”

  我心说这些政界人士真能琢磨人,竟一下就猜出我和陈红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林凤梧说的一番话也是为我好,我倒有些感激他了。

  与林凤梧蔡总他们几个握手告别后钻进车里,何其伟并未启动汽车,却笑眯眯地盯着我看了很久。

  “其伟,你怪模怪样的笑些什么?”我知道这小子只怕没好话了。

  “飞哥,没想到你这么有性格啊,还真没看出来,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个很温和的人呢。”

  “我怎么有性格了?”我故作不明白。

  “嘿嘿,飞哥,看你刚才两眼血红对着殷永德那样子,好象要杀了他似的。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作‘冲冠一怒为红颜’,陈红,飞哥的心思你明白了吧?”

  “其伟,你又乱嚼舌头了,开车吧。”嘴里骂着,可我却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陈红甜甜的笑容。

  “其实殷永德人倒不坏,除了喝酒后有点乱来。呵呵,没听他刚才那口气,明天就让这酒楼开不了门,他喝酒了就忘了这酒楼为什么能开起来了,那马老板是不屑与他计较,真闹翻了,他殷永德没几根手指头供人砍的。”何其伟边开车边调侃起殷科长来。

  “这些人可能平常在领导面前装多了孙子,在其他人面前就想充老大,殷永德这种人永远成不了大气侯。”刚说完我心里便一咯噔:我说别人干嘛,我自己又能成得了大气侯?

  车停到陈红家附近,待我和陈红下车了,何其伟却又把陈红叫过去:“陈红啊,能让飞哥在外萧洒,也只有你陈红有这本事了。哎,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何其伟,你少给我嚼舌根,快滚吧。”陈红笑着给了何其伟一记粉拳。

  “哈哈,就嫌我碍事了?好了好了,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飞哥,玩好啊。”何其伟话音未落,车已跑出了很远,让我在一旁摇头苦笑。

  何其伟一离开,陈红便全身无力地靠在我肩上,两人搂抱着走到楼梯边,陈红说喝酒了她爬不动,非让我背她上楼,我自己也醉意朦胧的哪有劲背她?于是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爬上了三楼。

  一进门两人就倒在沙发上,陈红酒后满脸红晕,那醉态展露的风情煞是诱人,看着她那诱人的脸蛋我就联想起她那光光的下面,身体便有了反应,可白天出了一身臭汗总得冲洗一下,我便抱起她进了洗手间□□□□□□(此处删去二百一十五字)只是今天我在陈红身上总不能达到高潮,不知是那蛇酒真有壮阳的作用还是怎么的,似乎比那天吃了藏药还要厉害,到最后陈红几乎是求我从她身上下来。

  离开陈红家里时她抱着我很是不舍,我告诉她儿子刚开学,我早上得送送他才行,她便没再留我。

  回到家里,儿子已经睡了,阿琼还在看电视,她见我头发洗过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我在哪儿洗过澡了,我说是陪何其伟洗了个头,撒完谎我就钻进卫生间重新冲洗了一下,待洗完所有罪证出来时,我发现阿琼坐沙发上有点走神,我心知她疑心未去,正好刚才在陈红那儿没做完,便拉起她上床睡觉,很快她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只是在陈红身上都不能完事,在生过孩子的阿琼身上便更难完成,最后想起刚才酒楼里殷科长把唱歌的胖小姐搂着乱摸的场景,她那惊谎的眼神让我没来由一阵兴奋,借助这兴奋劲我在阿琼身上才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TOP Posted: 10-06 11:59 #15樓 引用 | 點評
link1568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1463
威望:727 點
金錢:28779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23-07-09

  93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审计部偏偏就不能多火,只能按相关的规定按部就班地干着,不过我这“新官”上任总得拜拜码头,于是我花了一周的时间先到各支行转了转以表示我这审计部经理已正式到任。以前在信贷部时各支行行长与我的关系都不错,我刚离开信贷部,他们自然不会马上打我的脸,在表面上都给了我与以前一样热情的接待,弄得陪我下去的审计部的小王感慨不已,说他这几年下支行从没见过这样热情的,他直赞跟着我有面子。我内心清楚这种面子的时效,心中打定主意每年到支行最多两次,再多了会惹人心烦,我何苦讨那没趣?

  上任半月后,我带着小王专程到省行审计部“汇报工作”,其实真实目的也不过是要与省行审计处的领导们认识认识。

  审计处陈处长因为同一个祖宗的缘故以前就熟,两人在一起就没了那么多客套,他把小王支开,于是我们说话便很随意了。

  “小陈啊,从信贷部到审计部,跨度很大,是不是有些不适应?”

  “有点吧。以前审计部负责人一般都是从财务部门调任,我这样来审计部倒感觉有点别扭。”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你来了更有利于加强审计部门在信贷审计方面的力度。”

  “陈处,刚到审计上,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小陈啊,以后与我不用那么客气,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难度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哎,我得提醒你啊,与领导还是得搞好关系,毕竟审计工作没有领导的支持是很难搞好的。李金华这两年那么牛气,不是温总支持他哪有这个胆?”我知道他听说了我与李维全吵闹的事,不过他的话也确实有道理,领导不支持你哪有本事审计别人?

  两人接着又聊了很久,无非是认识的人知道的事。后来陈处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哎,小陈,你刚到任,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有想法的,毕竟审计与信贷没法比,不如你先出去散散心如何?”

  “出去散心?去哪儿散心?”我有点不解。

  “是这样,今年上半年全国不是发生了几个大案吗?总行审计部从各省抽调人马组成几个审计组到各省分行搞信贷与财务审计,省行派了几个人参加。前几天河池分行抽调的那个因为家里有些变故已提前回来了,总行要求另派一个人去,我这儿正考虑从哪儿抽调呢,不如你帮我这个忙吧,地方是河南、青海。信贷业务你就不用说了,这次审计的重点就是信贷,对你来说轻车熟路,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你也正好借此调整一下心态。”

  “谢谢陈处为我考虑这么周到,只是不知道江都分行的领导会不会批准。”我知道陈处是真心让我开心一下,再说出去逛逛倒确实不错,便有点动心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告诉我愿不愿意去?我们两个就别那么客套。”

  脑子内急速转了几下,以前考查去的地方都是沿海或是京沪,河南青海都还没去过,还以为一辈子都难有机会了呢,没想到马上就有了机会,还能趁此机会清理一下混乱的思路,当下便答应陈处长愿服从他的安排。

  见我愿意去了,陈处长马上拨了个电话:“江行长,我审计处老陈啊。”原来他直接给江凌打了电话,心说省行机关办事拖拉,没想到审计处长却这么干脆。

  与江凌在电话里寒喧了一阵,陈处长便说到了正题:“是这样江行长,总行审计组在我们省分行抽调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因家里有变故中途回来了,总行要求马上再派一个人过去,我正发愁到哪儿去调人呢。你们行的陈经理不是刚到任吗?我看不如干脆让他去一趟算了,你看怎么样?”

  两人再说一阵,陈处长将电话递给我,江凌的声音便从话筒传了过来:“飞哥,我看陈处长那想法不错,你刚到任,反正也不急于干活,出去散散心再说,审计部的工作先由林经理代理,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着想,尽管我本人并无太多想法,可不用花钱就能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我别给脸不要脸,当下便在陈处长办公室敲定此事。

  中午陈处长在省行办的酒店给我弄了个接风宴,吃的档次很一般,比我在信贷部时来省城吃的差多了,不过他一片盛情倒让我很是感动。

  下午回到江都,先给江凌汇报了一下,接着按陈处长给的电话号码给总行审计部的孙处长打了个电话。那孙处长是个女性,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让我听起来格外舒坦,有一霎那我竟有躺在床上听她在我耳边呢喃私语的感觉。孙处长告诉我还有一个人一起去宁夏,让我到北京汇合,听她说会一同去,心里暗喜了一通。

  下班后到市工商局与阿琼汇合,先到超市买了两瓶好酒,再买了点小孩喜欢的垃圾食品,打车去她妈家里吃饭。老岳母见小两口到了,喜得嘴都合不拢,儿子让外公接回来后已做完作业,正与外公下棋,见我去了马上让我接替外公,嘴里说着“外公的棋臭得要命”之类的话,我瞪了他一眼,让他说话要有礼貌,可老丈人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倒让我醒悟不能长久将孩子放这儿,要是惯坏了再改就难了。

  晚餐陪老丈人干了半瓶白酒,饭后儿子不愿回家,我只好又陪儿子下了两盘棋才离开。回到家里,我把要出去审计一个多月的事给阿琼说了一下,阿琼听后很久没出声,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去散散心也好。”

  94

  第二天又到了周末,我借好差旅费,又让后勤管理中心订了周一的机票,一天的工作基本上就告结束了。想起这一去有一个多月,这个周六周日得好好陪陪儿子,今天得跟陈红赵燕霞告个别,当下便给陈红拨电话,陈红老家来人了,她正陪着逛街,中午得在她舅妈家陪客人,我只好说明天再和她联系。接着给赵燕霞打电话,告诉她中午一起出去吃饭,让她先回去等我,不知丫头正有什么事,只是随口答应了一下。

  见时间还早,我到不远处一个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肉鱼之类的,又买了一小箱丫头爱吃的咖啡冰激淋,坐上出租车直奔金湖花园那租来的房子。

  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本就有床、沙发之类的简单家俬,空调、冰箱、洗衣机等家电也齐全,只是都有了些年代。赵燕霞搬过来后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一下,看起来倒真象个温馨的小家了。

  一阵忙碌,做好饭菜时已过了十二点,给丫头打电话问她到哪儿了,她说进了小区就要到家了,还催我快点过来,说是有事要找我。挂了电话,我急急将饭菜端上桌,暗笑着躲进了卧房里。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听到她走了进来,却并未听到期待中的惊喜的尖叫声。我在房门口偷偷望了望,发现丫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睛里却满是泪水。我心说不就是亲手给你做了顿饭菜,用得着这么感动吗?不过她这样子倒让我感动了,轻轻地走过去伸手搂住她,正想自谦几句,没想到她却推开我,自己坐在沙发上,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见她这样子,我心知有异,可又不明白今天她为何这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坐在她旁边轻声安慰着:“小霞,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丫头并不回答,却打开小包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她竟有了四十多天的身孕!

  “我可怎么办?我还怎么见人?呜~~”见我很久都不出声,丫头竟大声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子?我不是叫你买避孕药吃的吗?”记得第一次在滨江酒店与她度过一夜春情早上走出酒店时我要她买事后避孕药,当时我给她钱让她去买药她还生气地说我看不起她,没想到她竟然没买药吃。

  “呜~~你叫人家怎么好意思去买那种药?呜~”丫头的话倒让我意识到自己真是欠考虑:一个黄花闺女,还真不好意思去买避孕药呢,要知道买药与卖药身份不同,考虑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见丫头哭个不停,我只好搂过她来柔声呵哄着:“别急小霞,天塌下来有我呢。”其实天真塌下来了我哪有那本事顶着?只是这会儿病急乱投医,只要能哄住她,就是让我明天就带她坐火箭上天的谎话我也能说了。

  呵哄一阵,丫头的哭声渐小,不过仍是抽泣不停,把她的头抬起来,脸上满是委曲的泪水,我伸手抹了一下,又一口亲上她的小嘴。这丫头不知咋回事,现在见面就喜欢亲嘴,尤其喜欢我伸着舌子在她口中使劲乱搅,弄得有时侯我自己想想便很不好意思:一个老男人肮脏的口水不断地掉进她那纯情的嘴中,我总觉得玷污了她似的。不过这一招此刻很管用,这不,亲着亲着丫头就只剩了轻微的抽泣,那身子又软了下来,我使劲将她抱到我们共有的床上,待进入她的身体便闻不到她的哭声了。

  丫头的身子真是令我迷恋,那销魂的滋味不光是阿琼刘莹这班生过孩子的女人难以比肩,就是与陈红也难达到这般境界。在她身上运动时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带她去做人流手术,可又担心做了人流手术后下面不再会这般紧凑,要是那样就太可惜了,不过随即便痛骂了自己几声“禽兽”。

  清洗干净后丫头偎在身边问我:“哎,到底该怎么办嘛。”

  “怎么办?别急嘛。我猜这个肯定是个女孩子,一定和你一样漂亮,你说干脆生下来好不好?”突然想听听她的打算,便故意说道。

  “我也感觉是个女孩子,我也好想生下来。是你的女儿,她的命一定会比我好。”丫头眯着眼睛答道,那眼中透露的母爱让我很是感动。

  “那当然,我和我亲亲的小霞宝贝生的孩子命能不好?”

  “唉,我才二十岁,怎么能生?再说,我生了那我就得辞了工作,到时侯你养我?我才不要你养,等我自己能养的时侯我会生的。”

  “那该怎么办?”

  丫头并不回答,却爬起来光着身子走了出去,那一身紧绷的白肉让我慨叹不已。丫头的腰并不纤细,可也不显得臃肿,总是很有型,使得她从胸部到臀部的过渡很是自然,而且搂上去总是那么柔若无骨,尤其是那腹部总是圆圆的煞是诱人。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腹部不经意间已有了许多赘肉,皮肤也有了松弛的前兆,两相对比,岁月的差异便成了冷酷的现实,我就是再装青春年少也是枉费心思啊。

  丫头进来时手里拿了份报纸,她将其中一则广告指给我看,却是某门诊部无痛手术的广告,心里明白她想去那门诊部做手术,当下断然否决了。我告诉她那些小门诊部不正规,可能会弄不干净,会有后遗症,我决不能让她冒险,明天我就带她去人民医院,丫头见我如此坚决便不再说了。

  吃饭时我告诉她下周就要出差,她一听有一个多月,脸上的珍珠又开始往下掉。我知道她刚尝到男欢女爱的甜头,恨不得我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侯,突然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丫头不免难受,我只好又呵哄起她来。

  “小霞,别哭啊,也就是一个多月嘛,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搬到这里来,你晚上从不在这里陪我一次,我晚上好无聊的,不过你白天还能经常来,我总有个盼头。可是你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我一个人怎么办?”

  “你可以找你那帮同学去玩啊。”

  “同学?留在江都的几个女同学我都玩了几次了,那几个男同学又老是想追我,我哪敢找他们去玩?”

  “有人追你是好事嘛,你不可能和我这老头子过一辈子吧。”

  “又说你老了,”丫头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对他们就是提不起兴趣。在这个城市,只有两个人最值得我信赖,一个是我姐,一个是你。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觉得最真实。其实我也晓得和你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可我就是心里喜欢,起码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和你在一起我很踏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别这样说小霞,以后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的。哎,干脆让你姐过来陪你吧。”

  “不行,搬这里来没敢给她说的。住公司里她都经常问我和你的事,要是她晓得我搬这里来了,她不骂我才怪。”

  “要不等会我去给你买台电脑,以后你没事就能上上网。”

  “电脑以后再买吧。租这房子你花了不少钱,参加函授班又是你出的钱,那些不必要的东西暂时就不买了。再说,我没事得看书,真有了电脑我就没心思看书了。”经我反复动员,丫头已报名参加某大学的函授班学习,马上就要参加成人高考了。

  “那好吧,等你考完再说。哎,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先吃饭。”

  吃完饭收拾完毕,两人又在床上缠绵了一会,想到明天手术后不知她下面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忍不住又进入她内面仔细品味了一番。

  95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告诉阿琼得回行里准备一些东西,中午不回家,她让我下午早些回来,晚上一起去她妈家接儿子,我当下随口答应了。

  赶到赵燕霞那儿,丫头还没醒呢,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我暗暗好笑:这丫头,倒学会我单身时光身子睡觉的习惯了,只是那时侯别人叫我“飞机婆”,我该给丫头叫个什么混名才好?

  玩弄了一会她那对大乳,见她还是不醒,一只手忍不住又摸到她的下身,丫头在兴奋中醒了过来,顺手把我拉到她身上,不过我担心留下秽物等会医生做手术会嫌脏,只是在她身上揉搓了一阵。

  到了医院门口,我让丫头等着,自己跑到对面小卖部买了个红包,往里塞了三百块钱,然后拉着丫头挂了号,到医生那儿重新检查,待确认是怀孕了便开单交了手术费,就等着叫号进去做手术了。

  手术室门前的座位上有不少女性,估计都是等着做人流的,其中只有一个女人由一个瘦小的男子陪同,看样子是附近郊区的,其他的女人竟都没有男人相陪,心中不免鄙视起那些混蛋来:上床时图快活不想穿雨衣,出事了怎么都不管了?真是些王八蛋。

  女人们一个个满脸忧愁,只有两个打扮前卫的年轻女子一脸满不在乎,看那样子只怕是人流常客,倒让我担心她们以后会不会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女人一个个神态疲惫就如死里逃生一般,丫头见了一脸紧张,双手紧紧抓住我,我明白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儿心里恐惧,只好安慰她别怕,告诉她这是医院里最简单的手术,一会儿就好。突然想起结婚前陪阿琼上医院人流的情景,阿琼开始也是这样紧张地抓住我,不过我给了医生一百块红包,阿琼出来时好象不太痛苦,倒是我那时候一直紧张着,直到她顺利来了例假。

  终于叫到丫头了,我扶她走到门口,叫号的小姐把我阻在门外,看来红包是没机会送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待丫头再出现在门口时,只见她脸上泪痕未干,脸色苍白,走路有气无力,我赶忙上去扶着她,她抱着我突然哭了起来,尽管术后无力因而哭声不大,可在寂静的手术室前听起来便有点刺耳,一时间引来走廊上众多目光。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人流手术室前相搂,傻子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我脸上便马上收到了很多鄙视的眼神,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在乎这些了,我轻轻劝丫头在旁边先坐一会,她却哭着说要马上回家,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医生那儿开了些药,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医院,待钻进出租车关好门,我暗暗庆幸今天运气好没碰见熟人。

  回到住处,把丫头放到床上躺下,丫头却又拉着我哭诉了一会,那委曲的样子令我肝肠寸断。

  原来刚才在医院手术室丫头躺下后不久那个额头上布满雀斑的女医生就拿个钳子之类的东西使劲从下面捅了进去,丫头痛得大喊大叫,那女医生用鄙夷的口气吼道:“喊什么喊?这不是那些骚JB,搞进去没那么快活。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怕痛以后就别乱发骚。”丫头被吓住了,可那医生手上的粗鲁没有分毫减弱,丫头只能委曲地忍受着,她说那一刻就象进了地狱一般。

  没想到人民医院也有这种变态医生,看来那女医生是好久没有男人滋润了以致心态不平衡,心里便诅咒了她若干次,当然我没有说要操她之类的,我怕见了那满额头雀斑会生出男性病来。

  等丫头情绪好了点,我到附近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回来给她炖了一锅鸡汤,又简单地做了点饭菜。等汤熬好,我盛了一碗端到床前,一口口喂丫头喝,丫头柔柔地看我吹着勺子上的热气,眼里那幸福的神情让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伺候她。

  汤喂得差不多了,又给丫头喂了碗饭,待收拾干净,上床搂着丫头说了阵话,丫头让我晚上一定要陪她,我看看她那虚弱样便没忍心拒绝。

  正考虑如何给阿琼撒谎晚上不回家睡觉,手机不识趣地响了起来,一看是刘莹的号码,心说莫非胡来那小奸夫出去了她想和我重温旧梦?为免丫头不快,我走到客厅接了电话。

  “刘莹,怎么了?”

  “雨飞,你知不知道周胖子被车撞死了?”

  “什么?周胖子?”我眼前浮现出一个满脸笑容的胖大汉,却怎么都没把这胖大汉与死神联系到一起。

  “是啊,他昨天回县城,不知怎么被车撞死了。我刚听到消息,晚上城区支行准备去一拨人,你去不去?”

  “去去去,该去。这么着吧,五点钟再联系。”

  这周胖子比我早两年进行,是个复员军人,据说他在部队时的主要工作就是养猪,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复员后顶替父亲的工作到城区支行,开始几年在营业部做出纳,因文化水平不高,后来不做出纳了便一直干保卫。做出纳时一些单位来进帐提钱的女人被他那英俊的面孔吸引,便找很多借口与他套近乎,他便有了一些桃花之运,不过周胖子很老实,没结婚坚决不碰女人的身子,只是花儿一多他有点忘乎所以,有心在多中选优,于是一脚踏多船的事儿便免不了。有次一个女孩子从他老家县城来看他,晚上这周胖子不敢留宿,将她以表妹身份介绍到另一个正谈得正欢的女孩那儿去住,两个女人睡在一起闲聊,周胖子脚踏若干只船的事儿便暴了光,第二天两个女人找到老行长办公室揭露他的不道德行径,老行长当时很恼火,问他到底要哪个,他愣了好久指了一个,结果两个女人都离他而去。后来周胖子终于找了个与他同县在市棉纺厂工作的女工结了婚,那女人为人不错,长得也还可以,周胖子格外珍惜,只可惜红颜多薄命,那女人生了孩子便害了怪病,从此下身瘫痪。周胖子倒是不离不弃,城区支行大院里下班后便常见周胖子推着轮椅带老婆散步的动人场景。

  以前周胖子与我的关系不错,他既然早逝,我没理由不去看看。躺床上想了想,又给城区支行信贷部李刚打电话问了问具体情况,他说自薛成仁出事之后周胖子怕老婆在行里担心,就把老婆送到丈母娘家去暂时住两个月,这个周末回去正准备接回来呢,没想到飞来横祸,不知道那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他告诉我城区支行今晚去一辆中巴,分行机关的大客车也借了一同去,我要是去他给我留个位置,我告诉他不用了,我自己找车去。

  放了电话,我给丫头说了一下,她倒没什么意见,只是问我晚上回不回来陪她,我也不知道晚上究竟会怎样,只能含糊地说要是回来了一定来这儿。

  从丫头那儿出来后,我打电话告诉阿琼周胖子的事,问她去不去。阿琼那一拨女孩子刚进行时周胖子曾教她们数过钞票,也算是有些师徒之谊吧,阿琼有意去一下,可她晚上得陪孩子,明早又得送孩子上书法班,怕赶不回来,她便让我自己去,又问我晚上回不回来,我说也许在那儿陪陪周胖子。

  给阿琼打过电话,我又向廖卫东借车。自从他出了那场车祸后他就请了个司机给他开奥迪,别克已经报废,保险公司赔钱后他买了辆奇瑞QQ给朱玲玲在城区开着玩。今天小两口都没出去,他答应马上让司机开奥迪送我。

  别人的司机跟我出去总得有点表示,便要回家拿烟,却想起家里高档存货已经没有了,只好到路旁一个烟酒店花二十三块钱买了包“芙蓉王”,服务员让我交钱时我竟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便想起似乎有好几年没掏钱买烟了,心里不免涌上了一丝苦涩。

  96

  周胖子老家所在县城离市区也就一个小时路程,五点钟在分行机关接了刘莹,六点就到了县城,司机在县城有亲戚,听说我们没有其他地方要去,他把我们送到殡仪馆就到亲戚家去了,让我们回去时打他电话。

  殡仪馆里面有城区支行派过来的人安排着,看来城区支行新任领导还是不错,起码对员工的生死看得不淡。我和刘莹上前敬献了花圈,对着周胖子鞠了三躬,周胖子穿戴整齐端详地睡在那儿,仍象平常见着的一样,只是那没有血色的脸上似有一丝愁绪,不知是不是周胖子仍担忧着妻儿老小今后的生活?

  周胖子的老婆坐在轮椅上,这会儿没有哭泣,只是两眼无神地望着躺在冰棺里的周胖子,我与她打招呼她也只微微点了下头。周胖子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个子已比我高出半个头,这小子除了来客人时上去回拜几下,其余时间都直挺挺站在他妈身边,脸上是坚毅的神态,似乎是在向他逝去的父亲保证会照顾好他残疾的亲娘,我不由得为周胖子稍感欣慰:尽管他英年早逝,但至少他留下了这么懂事的儿子。

  我在殡仪馆竟没觉得有什么悲哀,尽管以前与周胖子也算是比较亲近的同事按理我应该有点哀伤之情,也许是老肖任飞扬的猝死让我知道了人的渺小和生命的轻贱,反正人都是要走到这一步,他只不过早走了一步而已,古人不都说过“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憾”吗?再说除了结婚前一脚踩多船有点对不住那几个女子外周胖子可说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尤其他老婆瘫痪多年两人仍感情如一更让人钦佩。

  我唯一为周胖子感到遗憾的是他没能成为什么大官或大款,殡仪馆里便不太热闹,对比任飞扬那排场就差得多,当然更不能与八宝山那些人相比了。

  城区支行的人还没到,刘莹又不愿在殡仪馆里吃饭,坐了一会我便陪刘莹出了殡仪馆找吃饭的地方。

  县城不大,可吃饭的地方不少,看来江都市各区县的餐饮行业在go-vern-ment机关的大力支持下都有了蓬勃发展。我们在一个餐馆找了个小包房坐下,待服务员上菜时,刘莹反常地要喝啤酒,于是服务员给我们拿了四瓶啤酒。刘莹默不作声,两人喝酒的气氛便很沉闷。

  “怎么了莹莹?今天好象很不高兴啊。”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私下里我一直这样称呼她,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雨飞,人这一辈子到底怎么回事?周胖子这样有良心的好人怎么都得不到好报?”看来周胖子的死令她很意外,她想不到周胖子这么好的人也会有飞来横祸。

  “人死与好坏没关系,也无所谓报应不报应,你做好人那是你自愿的,你想心安理得,已经给你‘心安理得’的报应了,坏人不求心安理得,你怎么报应他们?周胖子的死是个意外,你别太往心里去。”我只能乱七八糟地安慰她,因为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却总是那么逍遥。

  “周胖子死了,他老婆以后不知道怎么办。”

  “活着的人都会有活着的办法,这个你就不用过多担心了,城区支行也会考虑的。”

  “周胖子对他老婆可真是好啊,这世上不知还有几个男人会象周胖子一样对老婆一心一意不离不弃的?”

  “这世上对老婆一心一意的不多,可不离不弃的还是不少。要是没有你,我对周淑琼也会一心一意。”说这话时我竟然没有丝毫脸热的感觉,我发现听了这话刘莹的脸色好了一些,看来女人还是喜欢听些养耳的话,可惜这类话我学得不多。

  “雨飞要是当初咱们两个在一起,你会不会象周胖子一样对我?”刘莹两眼直直地问我。

  “阴差阳错啊,当初要是和你在一起,只怕这辈子再也没有女人能让我动心了。”我知道这是她期待的答案,胡来在外面乱七八糟她管不着,她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在乎她的人以求心理平衡。不过我这话倒没说假,要是与她在一起她肯定不会首先去偷人,我也会象以前对阿琼一样把她当成一个宝。

  “雨飞,我发现你变了,我常回想这几个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在我身上只是在发泄,我没感觉到你对我还有什么感情。”刘莹这话倒让我很意外,有人说女人是用心来做爱,看来这话真是不假,“这么多年了,变肯定是要变的,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又经历了很多东西,只是我和你在一起并没有发泄什么,要说发泄也是发泄当初没得到你的郁闷,只有在你身上的时侯我才知道其实我心里一直忘不了你。”心说以前那朦胧的感情怎么能当真?不过我还是挪到她边上伸手抱了她,见她没反对,又伸进她衣服里面轻轻抚摸了一阵,正待下探时服务员敲门送菜,赶紧回到原座。

  “唉,不知道这一辈子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再喝一阵,刘莹又感叹起来,她的感叹声让我疑惑阿琼是不是也常思考人活着到底为什么这个问题?看来我还是对女人的内心研究不够。

  “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其他的都是瞎JB乱谈。周胖子,老肖,他们稀里糊涂就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就得清醒点,要活得轻松,要活得洒脱。”说这话时慷慨激昂,说过后却是一愣:好象任飞扬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呀。

  后面刘莹流了些泪水,我知道她还是没想通人活着的意义,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想明白就连她那曾做过市委副书记的老子只怕都没想明白,因而我除了抱抱她没有过多地劝她别哭。

  走出餐馆刘莹就清醒了,我随手搭在她肩上让她晚上别回市里,她抖开我的手说:“还是回去吧,胡来劝我别多和你在一起,只怕他知道了我们的事。”

  我嘴里只是哼了一下。我知道胡来心怀鬼胎,怕我与刘莹到一个部门后为报复而勾引她老婆,其实他怎知道我和他老婆早就睡过了?当然这实情我不可能告诉刘莹,要是她知道我与她在一起是为了报复胡来,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雨飞,我们总得现实点,都有家有室了,以后我们还是少单独在一起为好。”见我不说话,刘莹忙开导起我来。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略有不快,却又想起丫头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又想起还没告诉陈红我要出差的事,心说等会还是先去陈红那儿与她当面说说,完了再去陪陪丫头,毕竟丫头今天刚刚手术,而那手术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如此想着,便忘了与刘莹说话,刘莹以为我一直在为她的话不高兴而她主意已定因而不再劝我,于是一路上两人竟没再说话。

  走回殡仪馆,给司机打了电话,与城区支行及县支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稍等片刻便告辞出来。

  上车后我与刘莹都没多说什么,待把她送到文化局家属院,我便让司机直接开到了陈红那儿。

  陈红正坐在客厅里研究着各色衣服款式,茶几上摆满了服装类的杂志。她见我去了很是高兴,拿着书上的图样在我身上比个不停,那股兴奋劲弄得我莫名其妙。待我告诉她要出差一个多月,她眼神暗了暗,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便恢复了正常,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太为她揪心。她从衣柜里拿出两套内衣裤要我带上,让我在外面穿她给的短裤,要是在外熬不过想乱来时我一脱裤子就能想起她。我说我肯定会想起她因为她是我唯一见过的下面一丝不挂的女性,她听了我的话很不高兴,问我是不是只因为她下面光溜溜一毛不染才对她感兴趣,我只好扇了自己两嘴巴同时向她表白我对她的深情,为了更深刻地论证我对她的深情我又把她脱光了以实际行动表白了一番。

  从陈红家里出来后,我看了看提着的两套内衣裤,觉得很难办,陈红给的东西我又不可能扔掉,只好在路上猜测赵燕霞可能问的问题并预先想出了答案,这才放心地向赵燕霞那儿走去。

  丫头还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进去她便要我抱她,亲嘴时她感觉到有异味,问我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亲过嘴,她这问题我在路上可没设想过答案,不免有点慌神,同时也暗地里吃了一惊:她怎么这么敏感?按说我刚在陈红那儿洗了个澡(但没洗头发)还漱了口,只是临走时陈红抱着我亲了几下嘛。不过丫头既然已问我也不能不答,我只好装糊涂说哪有时间和别人亲嘴,丫头说我嘴里的味道不对劲,我说可能在殡仪馆呆久了被那些香薰的吧,丫头可能还没到殡仪馆去过,听我这么说也便做罢,随后问起手上提的内衣内裤,已预设答案的问题当然难不住我了,于是丫头很高兴地让我伺候她洗了个澡。

  97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丫头已滚在一边侧睡着,她毕竟与我通宵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不象阿琼早上起来总是偎在我身边。丫头侧睡着时那起伏的曲线煞是诱人,要不是她昨天才做手术,我这会儿肯定已扑了过去。可现在没办法,只能伸手轻轻摸了摸,不过又怕影响她睡觉,只好自己先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看到桶子里丫头换下的衣裤,担心丫头刚做手术的身体沾着冷水不好,便要给她洗掉,见那对包二奶的家伙很大,心里一动拿起来穿在身上,感觉还算合身,只是胸前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那人妖样,暗暗地摇头笑了笑。

  洗过衣裤,再把各个房间通通拖了一遍,忙完这些再到卧房时我发现丫头靠在床头正默默地淌泪呢,赶紧过去安慰她。她哭着说你要这样对我一辈子,我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她说不让你做表哥要你做老公,我说我早已经是你老公了咱俩孩子都有了,说到孩子她哭得更厉害了,她说陈雨飞你要记着我给你怀过孩子你不能甩了我,我说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你拴在裤带上我还怕把你弄丢了呢怎么会甩了你……

  卿卿我我一阵,我便伺候她起床,伺候她洗漱,伺候她上厕所,又给她做了些吃的。估计儿子那培训班快要放学了,便与丫头告别,丫头眼里滚着泪花要我在外面注意身体,要我天天给她打电话,要我别在外面找其他女人,那场景就如妻子叮嘱远行的丈夫一般,感动得我搂着她啃了好久才放嘴。

  儿子上的书法培训班设在文化宫的一楼,我到那儿时阿琼正踮着脚尖往里面张望,臀部因此便显眼格外诱人,我偷偷溜到她身边突然抱住她,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待看清是我便笑着伸拳在我肩上捶了几下,那一刻我们都忘了一切,心中想的只是儿子下课出来后站在中间拉着我们蹦蹦跳跳的那种温馨场面。

  下课铃响了,儿子出来见我们一起接他,自然是兴奋不已,他将装纸笔的袋子丢给我便拉着我们往文化宫里那些游乐设施走去,我们只得陪他在那儿玩了一阵。待我们叫他回家时,他却非得去吃肯德基,否则就在这儿一直玩下去,没办法,我们只好又陪他吃了顿垃圾食品。

  回到家里告诉儿子我要出差一个多月,他只是“嗯”了一声,不等我交代他“要听妈妈的话”之类的废话便去摆弄他那些玩具去了,我不由得慨叹“少儿不知愁滋味”,同时也理解了“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句话中“心”的真正含义便是“伤心”。

  晚餐在阿琼她妈家里吃的,老丈人开了瓶好酒为我饯行,酒桌上老丈人以他多年的经验劝我正确对待人生的起落,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不消细表。饭后丈母娘将儿子留在那儿睡觉,我知道她想给我和阿琼夫妻俩留个单独话别的机会,毕竟这一去有一个多月。

  回到家里阿琼便给我收拾行李,从洗发水沐浴露到刮胡刀指甲剪,从毛巾到袜子,从外衣都内裤。看着阿琼展示她给我买的两条内裤,我想起陈红给我买的内裤丢在赵燕霞那儿忘了拿,心说明天还是得去拿着,不能辜负了陈红的一片心意。

  袋子越装越鼓,我说那外衣有一套就行了,要是天气变了我再买就是,她说你会买什么东西?要是忘了买到时候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

  看着阿琼为我忙碌,我心里很是感动:再怎么着,她也是我老婆,再怎么对我不满,她也会真正关心我,再怎么偷人,她心里的老公还是我。就如周姐,我和周姐在床上再怎么和谐,她最关心的还是李文,也如刘莹,胡来再怎么在外面乱来,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看来夫妻久了就是一家人的亲情了,就如兄弟姐妹一般,尽管偶尔也会争吵,可那亲情总是抹不了的。

  晚上与阿琼的告别仪式非常隆重。阿琼的眼睛还是那么迷人,尽管没有赵燕霞那般晶莹剔透;阿琼的身子还是那么柔软,尽管没有赵燕霞那般鲜嫩;阿琼在床上还是那么令人兴奋,尽管没有陈红那般风情万种;阿琼的叫喊声还是那么秀气,尽管没有陈红那般婉转动听。

  这晚的亲嘴充满了深情,这晚的撞击发自内心,这晚我在她身上没有想起别人,这晚我紧搂着她发泄的是对自己妻子的怜爱……

  98

  第二天上班后我给行政管理中心打电话要车,中心经理说不好意思车已派完了,后来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说下午两点国际业务部有车去省行,让我搭他们的顺风车去。

  心里一阵郁闷:以前要车随时都有,现在怎么推三阻四的了?妈的你行政管理中心有很多猫腻你也不怕老子狠狠地审你们一通?不过随即想到要是领导不批准行政管理中心就能拒绝你审,那念头也只能随风消散了。

  马涛打来电话,知道我在办公室,马上放下电话跑上来。

  “老大,今天才知道你下午要出差,一去就是一个半月。哎,中午请你吃饭,一定要赏脸。”马涛小朱们见了我一直是以前的称呼,我担心以后的领导会给他们小鞋穿,劝他们只能私下这样叫我。

  “呵呵,这就没必要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大,是这样,我准备十一结婚了,那时候你又不能回来,我和张婷想单独请你喝酒,嫂子那儿我十一另请,你看怎么样?”

  “呵,那可得祝贺你了。行吧,去哪儿?”

  “东方海鲜城吧,怎么样老大?”

  “没必要去那儿,要说海鲜我这次出去肯定会少不了吃的。咱们在一起主要是聚一聚,我看还是吃鱼吃鸡去吧,‘味正浓’那儿怎么样?我下午两点就要去省程。”

  “好吧听你的,就这样定了,我十一点半就过去,十二点开始。”

  “好的,等会见。”

  马涛刚走赵燕霞又来了电话:“哎,你的短裤还在我那儿,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现在就去拿。”

  等我赶到赵燕霞那儿,丫头已经到家了。我说你刚做手术的可别乱跑,她说已经不痛了,没问题。拿了裤子正要离开,丫头一把搂住我,我只好安慰了她一番,同时双手顺便在她身上游走了一遍。

  从丫头那儿出来时已是十一点多,我打了个车直奔“味正浓”农家餐厅。

  “味正浓”处于市外环线边,从外环沿铁路桥洞穿过去不远就是一片水塘,味正浓就在塘边,这儿的特色是从塘里捞起活鱼现煮,或从园子里抓鸡现杀现炖,味道很不错。

  我到“味正浓”时马涛小两口已经到了一会,他们坐了个小包间,桌上已炖了一锅鸡和一锅鱼,我一进门便闻到那浓浓的香味。

  就我们三个人,便只喝啤酒了。马涛说张婷不能喝酒,只好由他单独敬了。我笑着看了张婷一眼,这女孩脸红了红,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笑对马涛说:“小子,你不错啊,奉子成婚。”

  张婷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我哈哈大笑起来,马涛也笑了:“老大,瞒不过你啊。”

  说笑一阵,马涛站起身来正经地对我说:“老大,谢谢你,不是你我和张婷也走不到这一步。我要说我现在感到非常幸福。谢谢你了。”说完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张婷站在旁边也将杯中的白开水喝光了。

  看着情意绵绵的小两口,心中有些感慨:当初我和阿琼何尝不是如此?可随着岁月的流失,世俗的东西就会侵入,有些东西就会变质,爱情也不例外。马涛的性格与我类似,也是“不思进取”一类的,不知张婷会不会染上世俗的色彩?以后他俩真出了问题,到时候我怎么面对马涛?看来我得和马涛好好谈谈,让他学得更圆滑些,别象我,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惹得老婆都有了别的念头。

  喝过一阵,觉得有点内急,便出门找厕所,这饭店的厕所修在后面,急急进去爽过,再走出厕所时我仔细看了看后面的景色,那里是一片围起来的空地,内面养着一大群鸡,还有一群小猪也在里面放养,真是一副农家乐的场景。

  一只母鸡正低头啄食,来了一只红冠大公鸡,那公鸡长得一表鸡材,也许正因如此它很是自信,走到母鸡身旁假装低头寻食,寻了一阵见母鸡没走开,以为母鸡对它有了意思,便展开双翅绕着母鸡转起来,不知这是不是鸡特有的求欢方式?只是那母鸡贞节观念很强,见公鸡意图不轨,未等公鸡转上一圈便跑到了一边。公鸡求欢受挫,却并不气馁,又转到另一只母鸡身旁,照旧是假装低头觅食的老套路,这只母鸡也许生性风流,公鸡绕着还未转上一圈,母鸡便迫不及待蹲了下来,于是公鸡顺利跳到母鸡身上,一场交欢自是不可避免。

  待那公鸡跳下来,我回过神,暗暗地笑话了自己一番,转头却见另一番场景:一只出生只有个把月的小公猪正骑在一只小母猪身上,屁股还一拱一拱的,那小公猪还未发育成熟,瞎拱一番并无成效,被骑的小母猪后腿一蹬,小公猪便被摔了下来。见此情景我倒暗里吃惊:怎么会这么巧,鸡和猪的情色场面竟都让我看到了?

  回到房间再喝一阵便结束了,出了酒店我又给他俩说了更多的祝福之语,至于那些祝福是不是如放了个屁便烟消云散那就得由他两个以后去证实了。

  下午赶到省城的国际机场,离登机时间尚早,可又一时无处能去,只好交了五十大洋的机场建设费(这玩艺好象交了十多年了都还没停收,看来国家机场建设的经费还是很紧张而且还将长久紧张下去),办了登机手续,在侯机厅无聊地坐着看对面屏幕上的垃圾广告。看过一阵觉得乏味,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浮现出中午在“味正浓”所见的情色场面,心说看来两性之事是动物生就的本能,而所谓性爱便是男女由性的吸引产生的依恋,“人”这些高等动物将性爱换了个叫作“爱情”的名词,偷换了概念还自欺欺人骄傲地宣称爱情只能是人才拥有的,还胡说什么性是爱的产物,真他妈的见鬼了,性都没有哪来的爱?后来却又想到阿琼与胡来小奸夫,他们也做过不少两性之事,相信他俩也迷恋过两人贴身的感觉,那是性爱还是什么?我与陈红与赵燕霞倒似有爱的成份,可周姐和我呢?我和刘莹呢?

  正稀里糊涂地瞎想着,肩膀被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张洪涛。他旁边站着经侦支队马支队长,另一个是上次见过的林警官,她正扬着那对好看的眉毛对我笑呢。

  99

  与马支队林警官打过招呼,张洪涛说时间还早,干脆去咖啡厅坐坐,于是四人便往一旁的咖啡厅走去。

  在我印象中的林警官一直是穿着警服的样子,今天她脱了警服,一身新潮的打扮:一头温软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细长的脖子便显出秀美之态;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两条腿也因此显得格外修长,圆鼓鼓的臀部在牛仔裤的作用下更显得性感十足,让人见了就有摸上去的欲望;上身的牛仔衣没扣上,里面一件淡黄色短衫向男人们展示着胸部坚挺饱满的轮廓,她摆手走动时胸前就似有两只兔子在上衣里焦躁不安地跳动,似乎比丫头胸部那两个圆物规模还要庞大,倒惊讶上次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如此诱人的风景,又暗暗庆幸今天幸好有机会重逢,还想着若由林警官打入犯罪集团内部,不用拿出手拷,犯罪分子头目准会乖乖地在她胸前束手就擒。真没想到人民公共安全专家里也有如此性感的尤物。

  尽管惊叹于林警官胸部规模的巨大,可想起赵燕霞,心说丫头的胸部肯定比生过孩子的林警官更要坚挺,皮肤的水灵滑腻林警官肯定是不可能有了,那满身洋溢的青春活力林警官更是难以比肩,如此一想,心中涌上一丝得意,对林警官胸部的垂涎不免淡了许多。

  在咖啡厅张洪涛特地示意马支队与林警官坐另一张桌子,他自己与我同桌,边品味咖啡边开导我。

  “雨飞,听说你从信贷部调去搞审计了?”

  “老大,你消息倒很灵通啊。我这次出差就是去青海河南搞审计呢。”我调部门后还没与张洪涛在一起聚过,倒真对他消息之灵敏由衷佩服。

  “你小子,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对我说我就不知道了?告诉你,你们江都分行其他人都与我无关,你的事我可不能不留心,尽管你从没真正把我当过老大。”

  “嘿嘿,老大,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碰到难事不对你说,是怕影响老大你的工作嘛。”

  “少跟老子来这套。你呀,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放开,连我这里你都不常走动,更别说给你那边的领导了。可惜你们是直管部门,我帮不上忙,你那老丈人一样只能干着急。”

  “老大,你说的也对,只是我可能没那种天赋,只能干点实事。”

  “屁话,什么天赋不天赋,难道我真就有那天赋?你看你嫂子,光凭她那长相那时侯我真能看上她?没办法呀,咱们农村出来的,在这城市无依无靠,不找靠山,凭真本事?哼!给你说实话,我大学那女朋友比你嫂子长得漂亮多了,在大学她就什么都给了我,为了你嫂子,我狠心跟她断了,你不知道我多痛苦,可要是我不能屹立在这世上,我能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不过还好,你嫂子尽管生于官宦之家,性格倒好,我也没什么不满意了,毕竟夫妻久了,再丑的也习惯了,再美的也就那回事。其实当你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你以前所有的委曲都只是一种手段了,男人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别人又能说什么?你呀你呀,还是一根筋没转过来,只要你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都会顺理成章。”

  张洪涛的话令我无语。我也知道他的话有道理,可我更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他那么放得开了。

  上了飞机张洪涛特地让马支队将座位让给我,两个小时的飞行途中他又对我开导了很久。他听说我还没安排住宿,便让我下飞机后跟他走。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我们刚到机场出口,便见几个人快步迎了上来,张洪涛介绍说是烟厂驻京办的刘主任等人。上了烟厂安排的两台车,很久以后到了东城区离的一个酒店,本已订了三个房间,我正想谦逊几下,张洪涛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于是烟厂驻京办又开了个单间。

  洗了下脸,马支队过来坐了一会。马支队也许认为我是张洪涛的朋友无所谓,随口谈起他们此次来京的目的。

  原来他们此行主要目的是为烟厂出口退税的事到公共安全专家部等部门打通关节的。烟厂这几年每年都有不少出口,可中国的烟老外不喜欢抽,要真出口到老外那儿就只能变成一堆肥料了。不过在中国什么事情都有个变通的法子,烟厂便与境外公司(也许那境外公司就是烟厂弄的空壳)签订出口合同,待报关出口,船上的烟拖到公海打个转旅行几天又偷偷拖回来在国内销掉,国家根据烟厂已报关出口的金额按出口退税政策退税给烟厂。每年烟厂仅此一项就能从国家财政弄回至少八千万。当然烟厂每年为此也得开支个几百万到处打点海关、公共安全专家边防的有关人员,

  和马支队闲聊一阵,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行人分乘两台小车到了一家酒楼,看那门牌,却是“毛家饭店”,走进大厅,生意格外红火,不知是食客们臣服于伟人的魅力还是这湘菜确实对人口味?

  进了一个大包房落座不久,又进来几个人,经介绍知道是中纪委郭副主任、公共安全专家部贾副局长、海关总署黎处长,具体是哪个部门的他们没介绍,有两个还是同省之人,我与他们八杆子打不上也就没去仔细打听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不错,烟厂刘主任不断地以各种名义提议举杯,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成了一个举杯的理由,一会儿功夫八小杯“五粮液”便进了肚,林警官林小君竟也不例外。

  酒过若干巡,酒桌边的人都开始随意聊起来,北京三位首长便谈起上面的一些趣事,什么锦涛同志如何挥洒自如,家宝同志如何有条有理,官正同志的工作习惯如何严谨,庆洪同志的儿子如何有霸气,乃至前几天去长安俱乐部的所见所闻,去乡村高尔夫俱乐部打球的得失,反正都是我们这些小地方的百姓都不可能知道的,我们都理所当然地露出“崇敬”的神态。

  林小君作为唯一在座的女公共安全专家干警,给首都的领导们敬酒成了她义不容辞的责任,三位领导都很和蔼,分别与她干了一杯,放下酒杯时都不经意地瞟几眼林小君高高耸起的胸部,我发现那郭副主任似乎连咽了几下口水。

  酒席到晚上九点多散席,北京几位领导与烟厂刘主任一起来到我们所住宾馆,一起进了张洪涛的房间,也许是要安排明天的行动,我识趣地回到了房里。

  回房间不久,烟厂的一个司机送了包东西进来,里面还有一条高档烟,推辞太显虚伪,我只能随口谢了两句。

  简单地冲洗了一下,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一个广告短片,说的是一俊男一美女大清早出门跑步,女的不小心要摔倒,被男的一把抱住了,这一抱就抱出了火花,于是花前月下乱爱起来,于是两人成了家,可惜所谓的爱情都很虚伪,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知谁的原因两人撒下无数的种子却颗粒无收,昔日的恩爱就因久未下蛋变了味,眼看小家庭面临破灭的危险,这时冒出个北京新兴医院,医生们高超的艺术将腐朽化为神奇,一个小生命不久就呱呱坠地,那一男一女久违的爱情又回来了。画面至此,著名影星唐国强冒出头来,一本正经地为新兴医院唱起了赞歌。见唐先生啰嗦许久没有住口的意思,我换了个台,却是一个女影星因纵欲过度导致月经不调要喝什么口服液的广告,再换台,赵本山因娶了个年轻媳妇引起肾亏在喝蚁力神并有了显著疗效。看了一阵觉得好笑:现在的影星们咋就这么多毛病?电视上整天只见影星大腕们或不生头发或吃不进东西或拉不出屎来,还有什么痔疮皮炎胃炎肠炎阴道炎,从头到脚各类毛病都有,只是咋就不见他们犯性病?按说在影视圈混的人都喜欢滥交,犯性病的机遇比我们多得多啊。

  100

  正兴致勃勃地观赏明星们借电视广告袒露的隐私,房间电话响了几下,我心说首都的小姐咋这么早就要上门了?拿起电话正想调戏几句,没想到却是林小君打过来的,她问我在干啥,我说没事在看电视呢,她便说到我房里坐坐。

  林小君还没洗澡,不过看得出刚洗过面,脸上便显得很光滑。她穿的是高跟鞋,近距离比较觉得她这时似乎比我高了一点,空气便没来由地有些压抑,幸好她刚落座不久张洪涛刘主任等人就敲门进来,见林小君也在我这儿,便说大家一起去找个地方轻松轻松,于是一行人便下了楼,两台车又驶出酒店。

  车行不久林小君说她要找个地方洗头发,不陪大家去玩了,更没想到她下了车并不关门,却笑着请我陪她去,我不好推辞,又有点尴尬,正不知该怎么办,张洪涛笑了起来:“陈雨飞你走桃花运了,今天我们的警花竟请你陪她去洗头,我们好多干警做梦都想着的事让你小子给碰上了,还不快去护驾?”

  “哟,张局,你又笑话我了,我是什么警花?陈经理是你朋友,你没时间陪我,我只好请你朋友陪了。”听了张洪涛调笑的话,林小君在车外吃吃笑了起来,胸部随着笑声一抖一抖,那风景让我明白了古人发明“花枝乱颤”这个词本意说的是女人胸脯的颤动。

  既然他们这样说,我只好下了车,车开出几步又停下,张洪涛向我招了招手,待我到他面前,他低声在我耳边提醒道:“这女人是带刺的,她怎么说你都别胡思乱想,更别乱动,否则断胳膊断腿我就管不了啦。”这时林小君已走了过来,我站起身,张洪涛却又高声叫道:“陈雨飞,林小君我就交给你了,你得把她给我安全护送回去,晚上回去了我会检查的,她要少了根毛毛我都要找你算帐,哈哈。”他最后的笑声却是挤眉弄眼对着林小君的,林小君正要说话,那车已开走了。

  只剩我和林小君站那儿,我又有点拘谨了,毕竟和一个不太熟的美女在一起,那感觉总有点不上不下的,很是别扭。

  “林警官,想去哪儿洗头?我请客。”毕竟是个男人,我总要装得大气点。

  “哎哎,你真想请客?那好呀,请我去三里屯喝酒。”

  “你不洗头发了?”我有点吃惊。

  “我才不用洗呢,中午在家里洗过的,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我不想跟着去,那些地方我去了大家都玩不好。哎,别因为我叫你陪我你不高兴吧?”

  “呵呵,林警官这等俏佳人,就是赴汤蹈火本人都在所不辞。”

  “哈,陈雨飞,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长了个嫖嘴。哎,别叫我林警官,听起来总觉得刺耳,叫我小君得了。”

  “好好好,就叫你小君。小君啊,咱们现在就去三里屯?”

  “OK,你既然要充大方,今天我非得让你大~出~血。”说毕林小君腰身一扭便去招出租车,那性感的屁股让我身上某些部位动了动,我心说她还要我大出血?把她按在床上几小时不知这圆圆的屁股下面会不会大出血?

  “三里屯”离酒店并不太远,出租车拐过工人体育馆不久就停下,司机告诉我们前面就是三里屯了。

  下了车往前走,只见大街上有各色美女游荡着,那些美女身段儿都很诱人,夜色朦胧中她们的脸蛋也很有风情,有这么多美女养眼,我心情舒畅了很多,与林小君说话就随意了一些:“小君你看看,毕竟是首都啊,大街上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漂亮,首都的男人真是生活在天堂之中,令人羡慕。”

  “嘻,陈雨飞,流口水了吧?谁叫你命不好不在北京呢?其实江都大街上美女也很多呀。”

  “屁,江都确实是出美女的地方,可象你这样的美女都在机关坐着办公室,还有些美女早就去当南下干部了,大街上哪还有几个美女?”

  “嘿嘿,没想到你陈雨飞是个色鬼。唉,算我看错人了。”林小君很做作地摇了摇头。

  街两旁有很多酒吧,有的酒吧里面还有歌手在唱歌,每个酒吧都有不少人,我们找了很久才找了个安静点的酒吧,进去一看,却有很多老外在场,与一些老外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漂亮的国产女子。老外在中国的待遇真是羡煞我等俗人,人家一个外国老头子就能有一个妙龄女子主动舍身相陪,看来不光我们男人喜欢异域风味,女人对异国情调的追求也毫不逊色。

  我和林小君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叫了一包点心,林小君却开口就让老板上了四瓶啤酒。

  “怎么,舍不得酒?还是怕我喝醉?”林小君见我有点诧异,边倒酒边笑着说。

  “呵呵,哪会舍不得?你喝醉了也没什么,我扶你回去就是了。”

  “哼,还说不定谁扶谁呢。”说话间林小君已喝了大半杯。

  边喝酒边观赏旁边那对跨国忘年交。那女子脸蛋秀气可身材娇小玲珑,那老头子却身材高大且肚皮格外突出,我不由得想起看过的外国A片,想起片中老外那令我惭愧不已的东西,我倒替那娇小女子担心了,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不过随即想起网上说的女性的包容性特强,倒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扰了。

  “哎,你眼睛望哪儿去了?看你色迷迷的。”见我神态有异,林小君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呵呵,我是看那老外的大肚皮。”我自嘲地笑了笑,却又想林小君这样的个头陪那老外还行,那娇小女子陪我正恰当,可一想到现在艾滋病横行便打消了那念头,正了正身专心陪起林小君来。

  101

  喝过两杯,林小君看着我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哎,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

  “嘻嘻,不是,是我想起上次你的样子。”

  “上次?你说在你们局里那次啊,那次我怎么了?”

  “那次你有点气急败坏呀。哎,我发现你去参加辩论赛肯定差不了,看你那天说的话,听起来还很过瘾呢。”

  “呵呵,我那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美人如此夸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啊?你把我们公共安全专家人员比做鬼?太差了吧。”

  “嘿嘿,你以为你们公共安全专家的是神仙?老百姓都把你们看成是鬼呢,是魔鬼!”

  林小君愣了愣,却又叹了口气:“唉,怎么说呢,公共安全专家里面确实有些人不象话,可那毕竟是少数啊。”

  “呵呵,当然,象我们的林大警官就不是魔鬼,是个仙女呢。”我笑着打趣她。

  “你这人,又说风凉话了。”话是这样说,不过能看出我那话她很受用。

  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这儿的啤酒都是小瓶,很不过瘾,我们只好又叫了四瓶。

  “哎,小君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竟也能做pol。ice,真是难得啊。”

  “怎么难得了?漂亮点就不能做pol。ice?哼,”林小君有点不高兴,伸出右手,“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我依言伸出右手,她一把握住,那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我心说这绵绵的小手在身上游走那该多么畅快啊,当下不由得使劲握了握,哦,应该算得上“捏”了。

  “哎,咱俩比手劲,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pol。ice。你先使劲。”

  握着她的手有点舍不得放,可又不好意思不又有所动作,只得握紧她的手向一边轻压,没想到那软软的小手突然变硬,我竟压她不动,再使劲,仍未压动,最后她稍一用力便将我的手压在桌上,弄得我一下子颜面尽失。

  “怎么样?我能不能做pol。ice?”林小君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

  “能做能做。哎,你怎么这么有劲?倒看不出来呢。”

  “嘿嘿,你知道我哪儿毕业的?公共安全专家大学,那时候我们班的男同学都很少是我对手,你手无缚鸡之力,当然只能是我手下败将了。”

  “失敬失敬,没想到小君竟是公共安全专家大学的高材生。”这下我还真对她刮目相看了。

  “别说客气话了,来,喝一杯。”两人又碰了一杯。

  “哎,小君你在公共安全专家大学毕业,怎么分回了江都?至少你也能留在省公共安全专家厅呀。”

  “呵呵,还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我老公是我高中就相处着的对象,他从省师大毕业后就分到了市一中,我舍不得钓了这么久的大鱼,只好要求回江都了。”

  “哈,算你老公有福气,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

  “嘿,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过我俩的感情倒还一直很好。他很有才气,长得又秀气,应该说能迷倒不少女中学生,可他从没动过邪念。我常常出差,有时侯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女儿都是他管着,尽管他只是个小小的教师,可我觉得这辈子我也知足了。”林小君说起她老公来满脸幸福的神情,倒让我心里暗暗嫉妒起那小子来。

  “小君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劲,只怕你老公不敢管你,是个妻管严吧。”我有心调侃她几句,便故意问道。

  “呵,两人只要感情好,还用得着谁管谁?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两地读书还是在各自的工作单位,我们都能保持着相互的忠诚,我相信我们能保持一辈子。你也知道,公共安全专家系统男的多,我呢也算长得有些特点,工作这么多年了,明里暗里打我主意的不少,市里有些领导也打过我的主意,可惜我这人对官途不是很感兴趣,要换了人,只怕早让他们得手了。哼,这世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色狼,有的人你对他好点他就以为你对他有意思了,害得我连很好的男性朋友都没有一个。哎,陈雨飞,我发现你这人还不错,是个做朋友的料,怎么样,咱俩做个好朋友?”

  “呵,好呀,有这么漂亮的女性做朋友,求之不得啊。哎,你怎么发现我是个做朋友的料?咱俩只见过一次啊。”

  “呵呵,我在大学时心理学学得很好,有阵子简直是痴迷了,所以看人我是有一套。上次你进了局里别看我没笑,可我心里却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不象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

  “嘿嘿,这么说我在你面前是个玻璃人了?”

  “哪会呀,现在的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你我也主要是凭感觉。哎,咱俩先说好,你可不能有别的想法,否则咱俩朋友就没得做了。告诉你,前几年局里有个男的本来关系很好,可有一次晚上蹲点,几个人在一个房里轮流守着,我睡着了他竟敢摸我,被我打掉了几颗牙齿,我希望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林小君这几句话吓了我一跳,脑子里的邪念倒少了很多。

  “好吧小君,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第一,你这么漂亮我要是没有一点邪念那是不可能的,男人要是把一个女人当成纯粹的哥儿们,那只能说明那女的长得引不起男人的兴趣;第二,我会压抑住邪念,和你在一起我尽量不朝邪处想,更不会伤害你(我哪敢?)。以后你有什么高兴的或不痛快的都可以同我说,我也一样,咱俩就做一对特殊的男女朋友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来,干杯。”林小君高兴地一饮而尽,“哎,你什么时侯走?”

  “明天可能就得走吧。”

  “可惜可惜,我还想去长城再看看,你陪我不了,我一个人就懒得去了。”

  “呵呵,我可不敢陪你去,陪你出去我还得带个板凳,太累。”几杯酒下肚,一些顾虑没了,便与她开起了玩笑。

  “带板凳干什么?”林小君不解。

  “呵呵,你长这么高,咱俩一起出去,情到浓处你要和我亲个嘴什么的,我不带板凳怕够不着你呀。”

  林小君一愣,待回过神来,“噗”地一口酒喷到了一边,她边咳边笑着嗔骂了我一下。

  102

  几瓶酒喝完,时间已到十一点半,我说小君我们该走了吧,她没有反对,我便买单后与她走出了那个酒吧,北国秋日的夜晚有点寒意,不过我身旁有林小君这么个美少妇相伴,走在秋夜的大街上感觉格外有情调,一时间倒觉得自个身价倍增。

  只是,温馨的情调没能让我有过多的体验。正漫步街头,迎面走来两个高大的男子,看他们那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就知道或是练过健美或是练过拳脚的。这两人可能是喝多了,说话声音很大,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经过我们身边时还故意使劲撞了林小君一下。我不满地咕哝一句“走路小心点嘛”,结果让那两人听到了,他们转身拦在我面前,故意把手上的肌肉鼓得高高的:“哥们儿,怎么了?不开心啊。哎哟,这么正点的女人在旁边,难怪难怪。”其中一个伸手往林小君脸上摸去,被林小君闪掉了。

  尽管心里直打鼓,腿也有点软,可在漂亮女人面前总得装出点男人的气魄来,于是我提了口气挺身站在林小君前面:“哎哎,别动手动脚的。”话音刚落,被那俩小子一人提一只手如扔小鸡般往后一扔,在空中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身子以便落地时能摔得舒服点,就在我屁股着地的同时,只听得两声“啊~”的惨叫,接着一双柔软的手将我扶了起来,回过神来我才看清是林小君在扶我,那两个男子正捂着下身躺在地下嚎叫呢。

  “你怎么样?能走吗?”林小君急急地问。

  “还好,没问题。”

  “那就好,快走。”说罢林小君拉着我急急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到王府井她就叫停车,下车后她说要和我步行回酒店,还说这样安全点,弄得我莫名其妙。

  “哎,小君啊,不是把那两个人打趴下了吗?你那么急干嘛?”尽管她占了上风,可我还没好好出出气呢。

  “我们出来是办事的,要是等会围的人一多,派出所就会来人了,尽管问题不大,可我们一时还得解释一番,麻烦。再说,嘻嘻,我看他们动手了,怕把你摔坏,心里一急,脚上就没留意轻重,真把他们踢成废人那麻烦就大了,还是一逃了之的好,不到酒店下车是免得那两人真出事了会找到酒店。”听了她的话我想起那两个男子的惨叫声,心说他们就是不变成废人,只怕也会常常来个功能性休克了。

  “唉,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刚才要不是你会拳脚,后果真难以想象。”说这话时我倒是挺诚恳的,毕竟我还没动手就稀里糊涂让人给扔一边的感觉很是不爽,要不是她力挽狂澜,不说断胳膊断腿,鼻青眼肿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有什么?怪只怪这里的公安部门,那地方那么多人,也不说多派些人巡逻。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我老公个子比你高,真碰到这种事,只怕还没你那么有气势。哈,今天真是爽快,好久没这么用劲打人了,痛快痛快。”兴奋之余,她伸手拍到我肩上,就如多年的哥儿们一般,只是她拍过来时胸前的东西就擦到我另一边肩上,让我有了伸手试试真假的欲望,不过想到她那厉害的拳脚,又想起张洪涛提醒我的话,我只得死死压住邪念。

  回到酒店,她进房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声谢谢,又道声晚安便笑着关了门,倒让我站在她门前愣了一阵。

  进房洗了洗,一时睡不着,又打开电视,里面正上演一部不知名的枪战片,施瓦辛格那隆起的肌肉令我羡慕不已,却又想要是我有这等身子,林小君不知会不会委身于我?胸部那大大的东西靠在我胸前那感觉是怎样的销魂?

  正想得身子发热,电话响了起来,我一听是林小君的声音,心里狂跳起来:“莫非今晚老天开眼要赐我陈雨飞艳福?”

  可惜林小君并不知我此刻的期盼,她只是大咧咧地说:“老兄,明早六点起来陪我去看升旗好不好?”

  尽管有点失望,我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

  放了电话,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心说还是睡了吧,便将电视关了,刚躺下手机又叫了起来,我一看是陈红打来的。

  “哥~,你在干什么呀?旁边是不是有北京妞陪着呀?”我一接电话陈红便嗲声嗲气地叫起来。

  “呵,红儿,你还没睡啊。我刚喝完酒回来,正犹豫是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呢。”

  “和谁喝的?是不是找小姐了?”

  “嘿嘿,有了你红儿,其他的小姐还能让我动心?”这话倒也不假,我确实没找小姐上过床。

  “哼,就会哄我开心。哎,你在外面得注意点身体,毕竟比不得在家里。”

  “知道了宝贝红儿。我明天就去青海,哎,给你带什么回来?”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把你自己完整地带回来就行了。哎,在外面不准找别的女人啊。”

  “唉,一个多月不找别的女人我怎么熬得过来?这会儿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和你做了,可惜你又隔了那么远。”

  “哼,你敢找别的女人我把你那XX割下来。”

  “好好好,我肯定不会乱找啦。哎红儿,你给我叫几声吧。”

  “叫什么?”

  “就象咱俩在床上时你叫的那样啊,听着你的声音我自己解决,免得我再找别的女人。”

  “那我怎么叫得出口?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没法呀红儿,你就叫几声嘛。”

  在我百般引诱下,陈红终于答应叫了,于是听着她的声音我自己动作起来。可惜昨晚和阿琼做得过猛,这时侯便一下子很难完事。想象一阵陈红光光的下身还是不行,后来又想起中午在“味正浓”见到的场景,幻觉中我和陈红变成那两只鸡,我跳到了她变的母鸡身上,这时候身子竟突然间兴奋不已,拼命挤出几滴残存的液体,这场自娱自乐的活动方得以艰难结束。

  擦拭了一下,两人又说了阵情意绵绵的话才挂了电话,这时候再想起林小君来却没了什么感觉。我明白林小君毕竟是别人的女人,与陈红这等贴心贴肉的女人相比,林小君只能是匆匆过客,若在陈红与林小君之间选择,我肯定不会舍了陈红,再说这么烈性的马也不是我这劣等骑手所能驾驭的,我也受不了她那厉害的飞阴脚。回想起刚才那两个倒霉的男子,我心说林小君的老公只怕惨了,他要行房事而林小君不愿时只怕他不敢用强,不过有林小君这等一心一意且又长期免费的贴身保镖,却也算那小子运气好了。
TOP Posted: 10-06 12:10 #16樓 引用 | 點評
link1568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1463
威望:727 點
金錢:28779 USD
貢獻:0 點
註冊:2023-07-09

  103

  正睡得香呢,电话嘀铃铃响个不停,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林小君爽朗的声音传进耳朵:“老兄,该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应了一句,转头却又睡过去了,毕竟昨天玩到那么晚,回来又与陈红鬼混了一阵,身子一下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待得门铃声急促响起,我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个脸,陪林小君打车赶到天安门广场,旗杆那儿已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虔诚地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我和林小君挤进人群,象别人一样昂头望向金水桥,过不多久,一片白晃晃的刺刀从桥边浮起,众人兴奋地叫了几句“出来了出来了”便鸦雀无声。护旗队走上长安街,脚步声突然变重,耳边只听得整齐划一很有节奏的“唰唰唰”的声音,煞是威武。护旗队员走到旗杆边散开,一个队员把旗与杆连好,接着象平常新闻联播里见到的一样萧洒地将旗角一挥,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国旗缓缓地升了上去。

  无心中看了看林小君,发现她对着国旗敬着标准的军礼,眼睛坚毅地追随着国旗,感动之余我连忙专心随着国歌用眼神护送着国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难叫出租车,加上时间尚早,两人便一路闲聊着步行往回走。

  “哎,陈雨飞,看升旗你有什么感觉?”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很特别,听着国歌看着国旗往上升,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好象那一刻人特别纯洁特别庄重。”

  “是啊,在学校读书时我每个周末都要来看一次,现在每次来北京我都得看,我觉得每来一次对我的灵魂都是一种震撼,国旗升到顶峰,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我心里都会默默地发誓:‘祖国啊,我林小君将为你战斗终身’。哎,不许笑话我呀。”

  “怎么会笑话你?小君,你真让我感动,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诚地对她说道。

  “自我感觉应该算是一个吧。其实公安队伍里好干警还是绝大多数,也许在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想到一己私利,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拼命的时侯,一个个都不会含糊。就象现在的部队一样,大家平常都骂部队的人是兵痞,可真要为国上战场了,一个个都会是好汉,抗洪时侯的表现就能说明这点。再说说咱们共产党吧,别看常出些贪污腐败的事让老百姓唾骂,可现在真正撑起中国的脊梁还是共产党,靠那些民建民革之类的?笑话,没有共产党中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苏联咱们就知道了。网上常有些网友鼓噪要打下台湾实现统一,真要打台湾了他们除了瞎起哄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真正站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共产党员,真正起作用的也是这几千万共产党人。”

  看着林小君激动的神情,我知道她刚看过升国旗还沉浸在一种对祖国的虔诚之中,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看升国旗时都会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都有为祖国奉献一切的决心,只是一旦回归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生活和工作上面临的琐事所淹没。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酒店已将近八点,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张洪涛打电话叫我起床吃早餐。喝过早茶,因他们上午还有事,我也得去总行报到,几个人便就此告别。临别时林小君很大方地与我握手并让我回江都了就给她电话请她吃饭,倒让张洪涛马支队吃惊地望了我一阵。

  一个人兴冲冲赶往总行审计部,待见了那孙处长,我差点笑出声来:她比我高大半个头,大脸大嘴塌鼻梁,膀大腰圆,就象那些搞柔道的女运动员一般,真不敢相信话筒里那充满情色诱惑的声音便发自这具壮硕的身子。不过孙处长为人很好,对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审计人员很热情,让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温暖。和孙处长寒喧一阵,她接了个电话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来的同志。

  到得大门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提着个行李包站在那儿,我心说这么标致的男人做审计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正自感叹,大厅里走来一个女子和孙处长打招呼,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高跟鞋个头就与我差不多平行了,长相一般,显得较粗壮,很有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北方大嫂的味道。孙处长给我们做了介绍,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静,不过从外表看起来比任飞扬那女秘书李静就差远了。

  站在门口的那气派男人是李静的老公,他来北京办事,顺便就送老婆过来了。那男子与我和孙处长打过招呼,又说了通“多多关照”之类的屁话,再交代李静在外要注意身体,便钻进一辆倭寇产的“佳美”车走了。

  孙处长把我和李静带到她的办公室便出去了,我与李静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李静老是眯着眼睛笑着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说这李静别是个花痴吧,尽管自上次在陈红办公室被强奸一场后我一直幻想着在哪个场合再让美媚强奸一次,可一路上要让个粗壮花痴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不过这李静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的,一排牙齿尽管不太白但很整齐,尤其她那一口山西腔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是养耳。

  过得一阵孙处长回来了,她给我们简单交代了此行的任务,随后带着我们下楼坐车赶往飞机场。审计部的车是辆很旧了的桑塔纳,我不由得想起总行信贷部那辆漂亮的别克商务车,心说不光在基层,就是在总行,审计部门也一样是后娘养的啊,别人吃剩的东西才会有你的份,老吃别人剩饭的人哪还有心思去好好干活?难怪这些年从总行到基层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断呢。

  在机场侯机室等飞机时我发现那李静看电视也眯着眼睛,这才明白她有些近视。我开玩笑说怎么不戴眼镜,你老眯着眼睛盯着我小心我有不正当的想法,她笑说平常不喜欢戴眼镜,工作时侯才戴一下,又说她已经是老姨妈了还怕我能有什么想法。

  上了飞机我坐在孙处长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让座位变得拥挤,也让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我心说要是旁边坐着的是林小君该有多好,她一睡着就靠我身上,平常跳个不停的胸部安静地压着我的手臂,那是多么销魂的情景啊,不过随即想到林小君是个拳脚不认人的“哥儿们”,只得断了那念想。斜眼瞧了下孙处长,只盼她千万别睡着,睡着了也千万别靠我身上,毕竟泰山压顶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到了西宁机场,走出机舱,突然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眼中只见一片黄色,飞机跑道边是黄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黄色的土。见惯了江都的山青水秀,西宁机场这萧瑟的场景让我一下子为西北人民难受不已,我心说西北人民怎么能忍受如此恶劣的环境?又想着中央搞的西部大开发在这片黄色的荒凉土地上难道真能开发出什么样的新天地?东想西想就到了机场出口,一个男子高高举着一块牌子,牌上写着“欢迎总行孙秀英处长”,旁边一个戴着眼睛满脸皱纹的老头子装出欢喜的脸色“欢迎”着我们这群不请自到的瘟神。

  104

  那笑眯眯的老头是青海分行审计处的王处长。待我们走近,王处长先是与孙处长热情地握手寒喧一阵,又与我和李静握手表示“欢迎”,旁边那小伙子接过孙处长小小的行李包,一行人便走出机场上车。

  望着车外灰蒙蒙的风景,体味着比北京还要干糟的气候,回想起江南秋天里的春色,真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车开到青海宾馆,在那里我们与先期到达并已开始工作的部队会合了。

  先期带队的邓处长脸庞黑黑的,个子不高,带一幅金边眼睛,一脸和善相。在邓处长房间里,他介绍了先期开始工作的一男三女,三十多岁的男子吴少球来自江西,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曹影来自江苏,还有两个女士来自浙江和湖北。邓处长告诉我们这个检查组已得到总行授权,对拒不提供资料或有其他抵触行为的人可以就地免职,鼓劲我和李静大胆工作。邓处长说话时孙处长只是听着,我便明白邓处长是实职处长,孙处长只是处级干部,当然按规矩我们这些下级还是称之为“处长”。

  此前半个月他们一直在省行机关审计,这天上午已经交换了意见,也即是说对省行机关的审计已经结束,明天将开始对直属支行的审计。邓处长对前期的审计情况作了小结,对下一阶段的工作提出了要求。邓处长谈完话,孙处长补充了两句,检查组第一次全体大会便结束了,几个人各自回房休息。

  我与吴少球同住一个标准间。这吴少球是江西某市分行的审计部副经理,个头与我差不多,比我只大两岁,正因为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很快就变得亲热起来。听说我会下围棋,吴少球让全程陪同审计组的省行审计处张科长找了副围棋,两人真刀真枪杀了两盘竟不分胜负,吴少球连说真是想不到此行能碰到棋力相当的棋友,高兴之余他非请我到附近一间发廊洗头以给我接风洗尘,拗不过他的热情,我只好随他了。

  出宾馆后拐过两个路口便到了一间发廊。这时候发廊里并无客人,只有两个女子坐在里面,其中一个长相一般却拥有巨型胸部,那规模此前未曾见过,俄罗斯高妹、赵燕霞乃至林小君与之相比都逊色不少,其间的差距几乎相当于我的胸部与那个演紫微格格的著名影视女星林小姐胸部之间的差距,进门后我不免朝那地方多看了几眼,还有了将手放进去试试真假的冲动。

  吴少球可能已多次光顾,一进门那两个女子就站起来与他调笑,那大胸老板娘还责怪他都有两天没来看她了,见吴少球只来半个月便找到如此风骚的女子,估计他在江西时只怕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吴少球很慷慨地要老板娘亲自给我洗,他自己则让另一个既无长相又无身材的女子伺候,由此可见吴少球待客之诚恳。

  头发洗完又做头部按摩,老板娘很大方地把我的头部放在她那软绵绵的两个肉球上,手上一使劲,我的头部便与那两个肉球亲密地摩擦着,那感觉异常舒服,我便知道吴少球这半月只怕有一半时间都会来这发廊靠在老板娘胸部逍遥,他如此忍痛割爱地迎接我,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了。

  头部按摩完后,老板娘要拉我进去来个全身按摩,吴少球也极力赞同,我觉得刚来西宁还没开始工作就过度享受于情于理不合,再说那里面看起来似乎不太干净,便笑说下次再按吧,吴少球只好买了单,出门时他还不经意地捏了捏老板娘的大胸。

  回宾馆的路上我观察了一下西宁的风景,据吴少球说,这儿便是中心区,可我觉得这儿的马路比江都的都要窄很多,大街上小汽车也不如江都多,街边的高楼也比江都要低,在我看来西宁这个省会城市比江都市还要差了很多,我心说难怪中央要搞西部大开发呢。

  回到酒店睡了一会,直到邓处长来电话催我们起来去吃饭。因第二天检查组将进驻直属支行,直属支行已摆下盛宴以“热烈欢迎”我们前去指导工作,邓处长是个爽快人,略作推辞便带着我们随张科长前往赴宴。

  包间里已坐着直属支行的郑行长和省行审计处王处长,直属支行的审计部经理、计财部经理也参与陪同。我们一进门,王处长就给郑行长介绍邓处长,郑邓二人亲热地握手寒喧,久久都没有松手,倒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待邓处长与直属支行审计部财务部二位经理握手后,邓处长又将我们一一引见给郑行长,郑行长很热情地与我们握手致意,只是握手时他那手是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用,我便知道他与我们这手一握过,转头就会忘了我们是谁了。

  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了,令我惊讶的是首先上来的竟是基围虾之类的海鲜,我心想从沿海运到西宁至少得转一次飞机,那些海鲜被运到这儿还不九死一生?如此一想,那些海鲜我便没敢动筷子。

  郑行长向邓处长说了声“邓处长,边喝边等菜吧”,邓处长点点头表示首肯,酒宴便开始了。服务小姐已将西宁产的鹿茸血酒倒上,郑行长端起杯子言不由衷地说了些“欢迎总行领导前来指导工作”之类的客气话,除了张科长,其余在座的均一饮而尽。这种酒有五十多度,喝进去却很是爽口,印象中高度酒除了五粮液,似乎没有其他酒有这么爽口过,心说不到高原哪会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好酒?看来这次上高原真是不虚此行啊。

  接下来王处长、直属支行审计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与我们检查组的三位男士各喝了两杯,气氛很是热烈。这时服务小姐已将菜上完,郑行长一一做了介绍,什么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的,很多都是我没吃过的,一见之下不免大喜,只是还没等我举筷子迎接我从未吃过的好东西呢,门口却进来了三位女士。

  那三位女士最高的不超过一米六,长相确实不敢恭维,望之很难增加食欲,正不知直属支行让她们来干啥,郑行长给我们介绍了一番,却是直属支行办公室主任、个人银行部经理等人。那几个女士只怕早已得到郑行长的授意,说了些场面话就开始对审计组的三个男子展开酒宴攻势。

  西宁人喝酒不象在江都,尤其是女人敬酒。三位女士拿个托盘,每个托盘上放六个小杯,那酒杯倒满也就五钱左右的酒吧,本不在话下,可她们端着盘子敬上来后非得让你将六杯酒连续喝下去,说这是青海女人敬酒的规矩,我们不知道青海到底是不是真有此规矩,可又怕在这荒蛮之地真坏了规矩会引起严重后果,于是除了邓处长只喝一位女士的六杯酒,我与吴少球均将三位女士敬的三六一十八杯九两高度酒喝了下去。

  这么多高度酒灌进肚里,我们都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此后我们还主动敬了郑行长及几位男士每人一杯,要不是邓处长阻止,只怕我们还会继续敬个不停。只是我们喝了这么多酒,倒忘了品尝那些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此后在西宁除了牦牛肉,其他几样却再也没有机会得以品尝,这成了此次西宁之行的一大憾事。

  酒后郑行长又安排我们去唱歌,邓处长说了声“那怎么好意思”便没再往下说,于是一行人又乘车去唱歌。

  没想到西宁的夜总会如此气派,远远望去,夜总会那大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情色的诱惑,夜总会门口不时有高矮胖瘦不一可都显得气宇轩昂的男性走进去,看来尽管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没上去,男人的好色程度却早已跟上了时代的步伐。

  可惜夜总会的小姐姿色太次,要是在江都她们在大街上拉客都不配。见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迎接一个个熟客,我突然想起何其伟说过的“男人关三年,母猪赛貂婵”那句话,我在西宁还有不短的时间,她们要是免费陪我上床我会不会勉为其难地来个半推半就?却又想我是不是干脆从南方组织一批小姐向西宁进行劳务输出?江南的小姐到了此地,西宁的男人只怕一多半都会夜不归宿,宾馆招待所都会人满为患,那些有钱有权的还会在外租房买房包上几奶,说不定还能由此引发西宁房地产业的火爆,对西部大开发也是一大贡献呢,真是利国利男又利己的大好事啊。转念一想,要真是那样,本地小姐肯定大都会失业,小姐们一怒之下学印尼那些王八羔子到处袭击江南小姐从而引发骚乱,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算啦,我还是不当这个罪人吧。

  105

  直属支行早已订好了一个能容纳二十来人的大包房,包房装修的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江都。

  待服务生打开音响,服务小姐上好茶和果品,郑行长让邓处长先来一曲,邓处长却开玩笑说陈雨飞今天才赶来得先罚歌一首,在鹿茸血酒和露肩小姐的强烈刺激之下我正需要个发泄的场所,当下也不推辞,点了首《北国之春》狂吼起来。没想到我这次竟能轻易地将嗓音提上去,自我感觉唱得很不错,唱完后小歌厅里掌声雷动,曹颖给我敬献了放在柜台上的塑料花,其他人还高叫“再来一首”,当下我就有了张学友在舞台上接受狂热的粉丝们欢呼般的飘飘然之态,不过我总还明白我毕竟不是张学友,接下来的一首歌就让给其他人唱了。

  听他们唱了一轮,我发现除了邓处长、郑行长、财务部经理及吴少球,其他审计部门的人员都有点五音不全,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都缺少在这些场合的锻炼,由此也可见我们的审计部门一直都很廉洁。我们有如此廉洁的审计人员,为何却总是大小案件不断?真是令人费解。

  回到酒店,我先给阿琼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接着随便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看电视,只是还没等我看清电视里到底演的是什么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再醒过来时已到了凌晨两点,旁边吴少球的床铺仍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床上,我心说这小子莫非外出找小姐睡觉去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起床倒了杯茶,走进卫生间褪下裤子正待小解呢,眼中的余光却瞥见浴缸里躺着一个光身子的人,刹那间我全身一震惊恐万分,连正待喷出的水液也被吓了回去,可再仔细一看,躺那儿的却是吴少球,这小子流着口水正睡得香呢。

  将吴少球叫醒,他对自己躺浴缸里莫名其妙,连说不可思议,他只记得进了卫生间,后面怎么爬进浴缸的却已没了印象。

  两人感叹一阵那鹿茸血酒的厉害,却再也睡不着了,吴少球便拉我下到宾馆三楼的按摩室,每人挑了个小姐进里面的包房按摩。这儿的小姐身材还行,只是脸蛋不出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正好能享受一番小姐正规的按摩服务。

  按摩过程中小姐的两只手不断地在敏感部位进行挑逗,而且因了那酒的作用小姐的挑逗卓有成效,可我对压在她身上确实没有兴趣,小姐见我被挑逗起来了却又老不进入实战阶段,只好扫兴地给我乱按了一通。

  到钟点后小姐没留我加钟,我只好出了房间在大厅里等吴少球。等了很久这小子还不出来,我让服务小姐带我找到吴少球按摩的房间,在门口只听得里面两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敲门进去,那小姐仍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却原来是抱怨吴少球不给小费,吴少球争辩说并未做什么干嘛要给小费,那小姐说吴少球摸了她的胸部还舔了她下面的东西至少得给一百块小费。听了小姐的话,我心说这吴少球可真是不怕脏不怕累的好同志,那种公共痰盂他也敢用嘴去舔。见他两个一时间难以争出个胜负,我忍住笑掏出五十块钱塞给那小姐,拉着吴少球走了出来。

  晚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肚子有点饿了,两人在外面买了点吃的,回到房间,吴少球也不漱口,抓起饼干就往嘴里塞。见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我心里暗暗好笑:那小姐下面的东西这下可全进他肚子里了,只怕那里面还有别的男人的东西呢。

  吴少球边吃边大骂那小姐,说她享受了却还要收费,太不合理,我笑说谁叫你不生为女儿身,否则你这一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吴少球要把那五十块钱还给我,被我拒绝了。

  吃完宵夜,两人说道了一阵泡妞的经历,见还是睡不着,只好又摆开棋盘大战了一通,没想到吴少球大失水准,直到天色大亮都一盘未嬴,令我不由得感叹“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那句话确实不虚。

  第二天早餐后赶到直属支行,直属支行专门开了个小型欢迎会,支行正副行长及各部门负责人都参加以示重视。会上郑行长介绍了直属支行的业务情况,当然主要是表白他们工作的难度,接着相关部门也对各自的业务作了简介。从他们的介绍中了解到身处省城的直属支行才几个亿的存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要知道江都城区支行都有十几个亿存款呢,看来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太落后了。

  这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各种报表,根据审计的侧重点统计相关数据,为后面几天的审计工作打基础。

  上午正工作着,周姐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刚知道我要出来审计一个多月,她抱怨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给她说一声,最后她叮嘱我在外要保重身体。周姐说话的声音还是象以前那样平和,只是里面多了一丝亲切。

  接了周姐的电话,想起两天没给赵燕霞电话了,赶忙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却等了一会才听到丫头的声音,我知道她肯定是从办公室出来接听的。丫头先是抱怨我才给她电话,说着说着却又哭了起来,我呵哄了好久并答应晚上给她电话她才止住了哭声。

  挂了电话,一时间竟觉得脑子空荡荡的。

  省行审计处的张科长受派全程陪同审计工作组。这张科长五十来岁了,很老实的样子,话也不多。中午吃饭时与张科长闲聊,得知他单身一人在西宁,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河北,他是当年支边过来的,干了二十来年,前几年为了儿子能有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曾调回河北,回到河北他却已不适应当地的水土了,整天老是无精打采的,身体也常出毛病,不到一年他实在忍受不住H只好又一个人调回了西宁。张科长告诉我们,人在一个地方尤其是青藏高原这种地方呆久了,再换个环境就很难适应,他也不知道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听了张科长的话,我不由得想起前些年大肆宣传过的孔繁森,据说孔繁森曾二进西藏,期满后不回山东陪妻陪女而是一个人留在西藏继续支援西藏人民的建设事业并为之殉职。以前读孔繁森的事迹时我曾感动不已,可现在听了张科长的话,我却想莫不是那孔繁森在西藏呆久了,再回山东身体机能调整不过来了,没办法只好就留在了西藏?若果真如此,那又与践行“三个代表”有什么关系?随即我暗骂自己可恶,怎么能亵渎我们的英雄人物?他孔繁森毕竟是死在那片高原上,这肯定是没假的了,再说人死为大,他人都死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其他呢?

  不过我还是为张科长可惜,这么好的材料居然无人挖掘,否则又会有一个典型人物横空出世了。他支边那么多年,调回老家却一直深深怀念着青海这片热土,寝食难安之下毅然回到西宁,以实际行动支持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政策。与某些空口高叫要“践行三个代表伟大思想”而实际上整日只想着搜刮民财欺压百姓的王八蛋相比,张科长是多么高尚啊。

  106

  在直属支行已检查两天了,除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其他竟一直没能查到什么大问题,看来直属支行真有做假的高手。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

  周五这天上午核对直属支行的单位存款帐,发现有一笔两百八十万资金有疑问,顺着线索往下查,这么大一笔资金竟被转往一个储蓄所!我知道只要钱转到了储蓄所,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只要去那储蓄所核对一下,与此相关的问题都会暴光,拔出罗卜带出坑也说不定。

  查出这么大的问题,我一下子兴奋不已,就如公共安全专家干警现场逮住了一个正光着身子趴在小姐身上的嫖客,又如检察官们发现了某得意忘形老不给检察院好脸色看的官员贪污受贿的铁证。

  我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个问题,又装模作样翻起其他帐本,待直属支行的陪同人员出了门,我便将问题悄悄向邓处长汇报,邓处长听了也很兴奋,将我提供的东西抄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陈不错,眼光很尖,继续努力。这个问题我下午就找直属支行落实。”

  邓处长的话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心说还得查出更多的问题才行,此后的干劲便更足了。

  下午邓处长去落实那两百八十万,由孙处长带着我们继续查帐。下午又查出了一些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在江都是普遍的做法,在我眼里本不算什么问题,可为了说明审计工作有成效,我不得不将这些东西记在审计底稿上。

  晚餐仍由直属支行安排,直属支行郑行长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陪同。酒席上邓处长谈笑风生,郑行长不时拍手赞同着邓处长的话,审计部经理则在一旁附和着,于是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酒席上的场景让我明白那二百八十万的问题不用追问了,后来的结果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因为直到对直属支行的审计结束邓处长都没再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也没傻到非要寻根究底,毕竟邓处长一句话就能让我滚出这个检查组,那多没面子。

  考虑到周末总行检查组的男女们出门在外有些无聊,晚上直属支行便在他们行里的小舞厅举办了一场舞会,直属支行派了些俊男靓女陪同。按理说各个地方的银行都有不少美女,直属支行的男员工都一表人才,可派来的这些女员工身材一般,而且都圆滚滚的,在舞厅霓虹灯的照射下一个个还满脸油光,与江都城区支行的女员工相比,二者相差了几个档次。想起在夜总会见过的那些小姐,我这才明白由于西宁特殊的气候和山水,很难养育出江南那细皮嫩肉的美女。

  不过这场舞会我倒没闲过,毕竟那些女员工都很热情,而且来了就应玩得开心。开始一接触她们的手就有种触电的感觉,不过那是真正的触电,并不是男女接触后心灵颤抖的那种“触电”,后来请舞时便慢慢与她们的手接触。有个女员工见我小心翼翼地去牵她的手,哧地笑了起来:“哎,总行领导,怎么你们还这么害羞?”听她这样一说我倒好笑起来,把我的担心说了一下,她告诉我:“西宁这儿可能是太干燥了吧,带有静电,你适应了就好了。”见这女子善谈,身子也轻盈,我便与她多跳了几曲,转圈时特地在她胸部感受了一番,再搂上去时又故意将手错搂到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灯影下只见她在暗自偷笑,我知道她并未生气,却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有心挑逗她,可碍于我“总行领导”的身份不敢造次,再加上她的长相很一般,只好压下了那股欲望。

  周六这天休息,青海分行安排我们去参观藏传佛教胜地塔尔寺,为让我们真正了解这座藏传佛教古寺,青海分行还特地请了个导游给我们解说。

  据导游在车上介绍,塔尔寺距今有六百多年历史,是藏传佛教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出生地,我对佛教没什么兴趣便没用心去听。

  车停在寺外的停车场,一行人正待进去,却见有一辆黑色奔驰驶了出来。导游告诉我们那是塔尔寺方丈的座驾,据她眉飞色舞的介绍,这方丈是个得道高僧,还是政协副主席,很有地位,我却想一个出家之人咋还有这等权贵思想?佛教总告诫大众“世上万物皆空”,可就连这些得道高僧都难以看穿功名利碌,何况是普通的苍生?既然出家做和尚,就是要通过自己受苦受难来普渡众生,这方丈整天坐着奔驰他修练个屁呀,要说是为了出行方便你用台国产车就够了,何必浪费善男信女的供奉去坐奔驰?你塔尔寺真有那钱怎么就不去施舍给那些穷苦的牧民?如此一想,对这塔尔寺不免有点不屑了。

  往里走得一阵,便来到了大金瓦殿,导游介绍这是塔尔寺最主要最古老的建筑,大殿中央的屋顶是用数吨黄金白银建成的金顶,连檐口的滴水也镀了金。我看了看,确实显得金壁辉煌光彩夺目,只是我总觉得作为佛教胜地似乎不必如此浪费,要是佛祖见了金银才会显灵的话,如此贪财的佛祖又能给信徒们带来什么福音?不要也罢。

  步入大殿,迎面便是一座大银塔,塔上缠裹着各方信众送来的白色围巾,也就是所谓的“哈达”,只可惜要想佛祖如这哈达般纯洁那是痴人说梦。塔上一个小小的盒龛里,那个宗喀巴大师面带微笑俯瞰着长跪不起的人们,我总觉得那大师笑得有点虚伪,且笑容里似乎带有讥讽的意味,好象是在讥笑信众们竟会如此敬仰他这座什么也带不来的泥菩萨。

  走出大金瓦殿,我们参观了小金瓦殿、大经堂以及其他难以记住的殿堂,导游又特地把我们带到一个专门拜佛的地方,那儿正好有一个女人在虔诚地叩拜着。那女人穿着藏袍,长长的头发结成一根根细长的小辫子,五官端正,身段纤秀,只是皮肤晒得黑黑的,我心说这女人真是个美人胚子,放在青藏高原上日晒雨淋,真是浪费了上苍的恩赐。那女人的叩拜方式为我此前所未见过,但见她双手举过头顶,全身直扑下去,触地后手掌向前一滑,全身便直挺挺地伏在地上,如此反复。我一见之下大为好奇,便按她那方式试了一下,爬起来便觉得喘不过气,倒引得那女子笑了起来,她那一笑便露出白白的牙齿,更让我为之遗憾了。

  据导游介绍,这些善男信女大都是牧民,只要农忙一过,便从家里带着一年的收成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赶往塔尔寺还愿,有的路上都要走几个月。很感慨这些藏民的诚心与毅力,尽管那毅力用错了地方,却又觉得欺骗这一片诚心的那些和尚实在该杀,难怪古人都说秃驴没一个好东西呢,更为这些藏民的愚昧而悲哀,他们总希望通过他们的虔诚来求得佛祖保佑,其实佛祖都忙于收金拾银去了,哪有那份闲心去照顾他们?求人都不如求己,何况去求那个谁知道是什么鸟玩艺的佛祖?看看那个所谓的活佛达赖,咱们中央go-vern-ment不准他回来他就只能干着急,他还得整天象个乞丐般求那爱管闲事的霉国帮忙,讲究实际的霉国见了这等只知道花钱却总不显灵的无用的活佛,当然是爱理不理的了。嘿嘿,自身难保,还想保佑信众?见他娘的鬼了。

  出得塔尔寺,看着塔尔寺那浪费无数钱财垒起来的无用的建筑,我心说这鬼地方作为文物保存尚可,但若太把它当回事了,只会愚弄更多的民众。但愿通过西部大开发,藏民生活好了后思想上也能与时俱进,要是哪天这寺庙断了香火只靠go-vern-ment拨款维持,那才是藏民真正的福音呢。

  107

  周日安排的仍是游玩,游玩的地方是黄河上游的龙羊峡水电站。

  龙羊峡离西宁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出西宁不远,间或还能看见一群绵羊在已被沙化的薄薄的草地上吃草,再往外走,沿途便荒无人烟了,正无聊间,车两旁已是一片大沙漠,我们这些人从未到过沙漠,一时间惊喜不已,非要停车看看。赤脚站在沙漠里一眼望去,除偶尔有隆起的不知名的植物,全是起伏的沙的海洋,四处一片寂静,我们正要惊叹大自然的力量,司机老李却说这儿的沙漠根本不算回事,他开车去海西州路上几百里路全是沙漠戈壁沿途见不到人影,那才叫大沙漠呢,至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那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老李的话,想起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传说,还有那个彭家木脑子发热不自量力独闯沙漠结果尸骨无存,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沙漠确实震撼人心,可要是到处都是震撼人心的沙漠,我们人类只怕就要成为濒临灭绝的动物了。

  在沙漠里打闹了一阵,上车后再往下行,一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沙地或是灰蒙蒙的山包,面包车上上下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类似的单调而无聊的景色,一个个正昏昏欲睡,老李告诉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龙羊峡电站区了,我们一个个又如冬眠的虫子迎来了春风般活跃起来。

  汽车爬上一个山包,再往下就要驶入龙羊峡了。远远望去,一块宽阔平坦的盆地里,一片绿茵茵的湖水在灰色的群山脚下格外显眼,刚刚习惯了黄色的眼睛突然见了那片绿色,竟还有点难以置信:黄河上游的水竟是绿色的?

  车子进入库区,迎面只见一个高大的石碑,上书三个气势恢宏的大字“龙羊峡”,走过石碑就标志着我们已踏入进入龙羊峡了。

  龙羊峡是黄河进入黄河峡谷区的第一峡口,一座雄伟的水库大坝就在峡口拦腰锁住了黄河,于是在青藏高原这一片峡谷上平地而起一座中国最大的人工水库,看到这高原上的水库便想起伟人诗中所言的“高峡出平湖”,其实葛洲坝乃至三峡水库都不能体现高峡平湖的美妙境界,唯有这龙羊峡水库才能真正道出高峡中平地垒起大湖给人带来的震撼。

  站在大坝上向库区极目望去,苍穹之下,黄土之边(到处灰蒙蒙的,似乎又不能称之为黄土),但见水阔连天、碧波映日,令人心旷神怡。远处的湖面还有几艘渔船,有渔民在那儿忙着捕鱼。湖上偶尔竟有鸟类上下翻飞,一会儿盘旋高空,一会儿在水中觅食,据同行的司机老李介绍,那些鸟儿有的是海鸥(似叫河鸥更贴切点),有的是鸬鹚或是赤马鸭,寂静的湖水中有了这些鸟类,隐隐有一丝世外仙境之惑。遗憾的是,库区除了水库里这一洼清水和居民区零星的树木外,其他地方几乎是光秃秃一片,山顶上似有一层稀薄的绿色,可展露出来的主要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土颜色,如此便只有绿水没有青山,只有苍穹没有碧野,较之江南湖边的绿树葱珑春色荡漾总是差了一层说不出的味道,当然这种景色也还能体现一种美,只不过那是一种无奈的残缺之美,这种美看上去还有点凄凉的感觉。真不明白,有这么一大片湖水,附近光秃秃的山上怎么就不能种些树木?怎么就没人管这些事?总是处于一片光秃秃的山下,青海的风沙又多,只怕过得几年便再也难见今日的碧波荡漾了。

  从峡口的护栏往下看,但见峭壁陡立,两岸距离仅有二三十米,清清的黄河水从百米下的闸口喷出,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而下,更象一条束缚已久的绿龙,一旦逃离,便在峰崖陡壁间横冲直撞,硬生生地在高山中冲撞出一道道峡谷,那绿龙跃进远处峡谷,融入那一片黄土里便再也看不见了。当初的龙羊峡只怕全都是这种景观,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垒起如此雄壮的大坝,我们人类还真是不简单,由此想起昨天在塔尔寺诚心朝拜的藏民,藏民们对佛可是够诚心了,可拜佛拜了那么多年,佛能在黄河上的大峡谷中凭空赐给信众如此雄伟的大坝吗?看来别的都不可信,可信的还是人类自己啊。

  游完大坝,我们去龙羊镇吃午饭,一路上到处是空荡荡的商店、居民区、厂房,据司机老李介绍,在龙羊峡建设的鼎盛时期,龙羊镇的人口曾达到十多万,有段时间这里还是周围几百里的中心,学校、医院、商店、餐饮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工程完工后,施工单位撤出了龙羊峡,只留下建设单位的部分管理人员,而这些管理人员的家大都安置在西宁,现在该镇仅有不足一千的常住人口,大量房屋空置,与几年前判若两地。

  听说龙羊峡库区还有很多农牧民居住在生活极不方便的山顶上,我说反正这些房子也没用,为什么不把这些人安置在龙羊镇?那样既解决了农牧民的居住问题,也能使龙羊镇看起来更象个城镇。老李一听我的话笑了,他说陈科长(邓处长给青海分行介绍我们时都冠了科长的称谓)要是你管这事就好了,现在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农牧民住好住坏关他们什么事?这儿闲置也就闲置了,反正是国家的财产。

  尽管有点心痛,不过一想到我现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了竟还想管别人的事,倒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午餐吃的是羊肉和水库产的什么虹鳟鱼沼公鱼,尽管不太合口味,不过能吃上这里的特产,心里倒是很满足了,还与老李一起喝了瓶青稞酒。

  酒后精神焕发,待车开到高地,几个人要下车照个远景,我趁着酒兴与四位女士各来了张合影,与李静照相时还突然搂住她的粗腰,尽管感觉不很销魂,可毕竟聊胜于无。

  上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龙羊峡,这时便觉得那一片场景很象是一个魁梧大汉抱着个纤弱女子,却又想要是打篮球的姚明搂着个女子体操运动员,不知会不会有这种美感?上车后将这疑惑说与几位女士听,结果招致一片“色狼”的痛骂。

  108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直属支行检查,不过没查出特别出格的问题,比我们江都分行差远了,看来还是西宁不发达的经济水平限制了直属支行领导们贼心的膨胀。

  其间曾想去那巨胸老板娘的发廊再体味一番,考虑到人生地疏出了问题回去不好看,还是强忍着没去,当然吴少球去过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每天三个电话一个不漏,听儿子讲学校里的趣事,听阿琼诉说儿子越来越不听话,听陈红充满风情的思念,听赵燕霞的娇嗔声和哭泣声,身在千里之外竟觉得更为温馨更为浪漫。

  检查组的男男女女都已混得很熟了,每日工作之余或一起玩玩扑克,或一起逛逛街,或一起跳跳舞,倒也不乏乐趣。我与李静最先认识,她又与我同年同月只是比我大了两天,两人的关系便比其他人都近,她已改称我为“小老弟”,我私下里也开始戏称她“老姐”了。

  待将直属支行审计完毕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底,审计结案前郑行长听说我们还没去青海湖看看,非要安排我们去一趟,说不到青海湖就等于没到青海。邓处长去过青海湖,可考虑到我们都没去过,他也就没好反对。

  一大早吃了早餐上车,路上仍是人烟稀少,那车就开得飞快,司机老李已与我们都混熟了,现在已能很随意地显出西北人的豪爽,他边开车边给我们一行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特有的民间笑话,再加上众女士叽叽喳喳的嘈音和夸张的笑声,本该寂寞的路程便显得热闹非凡。

  沿途仍然是已经严重荒漠化的草地和不长树木的光秃秃大小不一的山群,草地上偶尔会有牧民留下的歇宿痕迹,当然也不时会看见成群的牛羊在草原或山坡上找吃的。问老李这儿已经没有什么草了那些牛羊又吃什么?老李回说牛羊现在吃的都是草根,越吃草根越不长草,所以现在草原的沙化非常严重。再问他为什么政府不限制放牧?老李笑说不让牧民们放牧他们怎么生活?

  说笑间就到了日月山口,这个季节的日月山上竟有大片的积雪,令我们几个南方来的男女欢呼雀跃不已。那雪没有结冰,我们得以顺利爬上山顶,再望望来路,这才发现我们一直在往高处走呢。山顶有一个亭子,老李说这日月山口是当初文成公主进藏时的歇息之地,山上这亭子就是她停留着回望长安的地方。走进亭子,觉得这亭子不大,也不显得豪华,就如南方公园里普遍存在的那种亭子,很难相信文成公主会在这里留宿,却又想莫非文成公主当时内急了又不好意思说,只得以歇驾的名义让自己放松了一下?毕竟公主也是人,也需要大小便,就如现在常说的“书记也是人,也喜欢美女”一样。只可惜斗转星移,在这日月山上再也闻不到文成公主的丝毫气息,只能感受一下从长安远行而来的公主面对绵绵不断的群山时那落寞的心情。

  从日月山口往西大都是平坦之地,当然那是高山下的平坦。毕竟是“草原”地带,车过处不少地方还是有些绿色,偶尔还能看到远处一片片金黄色,那金黄色的花在寂静的群山之下格外显眼也格外艳丽,老李告诉我们那是青海湖附近的农民开恳荒地种上的油菜花,倒让我们惊异这高原之上竟还能种油菜。

  再走得一阵就到了青海湖,老李将车停在湖边,我们下车后便直扑青海湖,却发现青海湖不同于在龙羊峡水库所见的那种绿色,这儿的水是蓝色的,是一片深深的蓝色,是闪着柔和的光茫的蓝色,一眼望去,远处也是一片蓝色,只是分不清那到底是天的蓝还是湖的蓝。湖边是广袤平坦、苍茫无际的草原,而烟波浩淼、碧波连天的青海湖就象是一座翡翠玉盘镶嵌在四周的高山草原之间,蓝天、白云、高山、湖水、草原相映成趣,那么的融洽,那么的和谐,真是难得一见的壮丽景色。我们面对着青海湖大叫几声,那叫声落入湖水中便没了回音,留给我们的仍只是那一片天水两茫茫的蔚蓝,这时我突然体会到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在一片尘土黄沙中正张皇失措,忽然见到这一片蓝色,与陶先生所描写的场景不正是殊途同归吗?

  只可惜四周的草原仍是沙中一片薄薄的草皮,全没有小时学过的那首古诗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醉人风情,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天苍苍野茫茫”的无奈,不免给人美中不足之感。

  上车后在相似的风景中再行得一段时间,我们终于到了青海湖西边有名的鸟岛。鸟岛其实是与湖岸相连的一个半岛,这时已是秋高时节,岛上除了偶尔有几只鸟飞来飞去,其他的就只剩一片沙石,还有在这个季节一无用处的观鸟台,全没有想象中的众鸟高飞争奇斗艳的风光。

  据老李介绍,鸟岛在二十多年前还是完全孤立于湖中的名副其实的“岛”,后来土地沙化越来越严重,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三面临水的半岛。这时候已是秋高天寒,大部分鸟类都到南方越冬去了,只有等到四五月份几十种各式各样的鸟儿又飞回来在此栖息时这里才会重新热闹,那时若来这儿,成千上万只鸟就会盘旋在头上,有的拉屎,有的俯冲,一不小心就会搞得浑身鸟粪,如果有兴趣,在沙地上随便一翻还能翻出不少鸟蛋呢。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有些神往,竟有些抱怨总行为何不在四五月份派我们来这儿搞审计,不过一想到四五月份来这儿可能我就没机会了,只得作罢。

  离开鸟岛往回返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老李把我们带到一个小饭店,说是要请我们吃青海湖的特产湟鱼。他解释说湟鱼是青海湖特有的鱼种,近年来,由于生态恶化加上人们大量捕食,湟鱼资源正面临枯竭,当地政府因此下令禁捕,如果不是很熟的人,饭店都不敢弄湟鱼给你吃。

  其实湟鱼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有点红烧鲈鱼的味道,当然毕竟是当地特产,吃进去的感觉还是不大一样,只是我们成为了加速青海湖唯一水生物灭绝的帮凶,不免有点惭愧。

  就着湟鱼,我又与老李共享了一瓶青稞酒,喝酒时我问老李能喝多少,他说现在年纪大了只能喝一斤半左右(他不到五十),倒吓了我一跳:十几年前他岂不能喝个两三斤?看来书上写的高原上的人能喝酒倒真不是虚谈。

  离开青海湖我竟没有在龙羊峡时的那份留恋,也许在青海湖所见的只是上苍赐予的自然景色以及人们对这片景色的肆意破坏,而龙羊峡则是人类依靠自己的力量改造自然创造美景给人类自己造福吧。当然,我更知道在我与青海湖道别时,我不可能融入这片广袤的湖水,尽管这片蓝色的湖是那么的博大,那么的深邃,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园;在我心中荡漾的,只有南方那片秀丽的湖水,尽管那湖水早已失去了甘甜早已沉积了太多工业化的异物。

  第二天在省行交换了审计意见,回到宾馆邓处长又召集我们作了总结,并宣布到了北京后放假七天,八号再集合去河南,国庆节期间自由活动。

  既然国庆节不好回去,我们几个只好另想办法,李静的老公会接她回去,剩下几个便在那儿商量在北京后怎么样一起逛遍北京城。

  青海分行为了感谢检查组对他们工作的指导,给我们每人赠送了一对鹿茸血酒、两件牛绒衫以及虫草牛肉干等特产,我们来一趟高原也不容易,一个个便没有推辞。见那牛绒衫穿起来很暖和,我又让老李带我去买了七件,爹妈和岳父岳母加上儿子各一件,陈红赵燕霞各一件,尽管现在不很流行了,可毕竟我来了一趟得有所表示。除了陈红赵燕霞的牛绒衫,其他东西我都通过邮局寄给了阿琼。待做完这一切,我松了一口气,却又长叹了一声:“唉,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终于要离开西宁了,这天送我们去机场的路上王处长显得非常兴奋,一路上只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看得出那是心里由衷的舒畅。王处长送我们到安检口,待我们通过安检后,一个个都回头与王处长道别,王处长笑着挥动双手,那手势就象农村里赶鸡似的,估计王处长心里正说道:这帮瘟神终于送走了。

  109

  飞机又到了北京上空,感受了十几天西宁的萧瑟,现在再俯瞰北京,竟觉得北京的秋天也似是春意盎然了。

  出了机场,李静那个很有气派的老公便露出头来,这家伙接过李静的行李,又用一脸迷人的微笑跟几位女士打招呼,几位女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不约而同地嘀咕“李静的老公好帅”,倒让我脸上挂不住了。我心说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情色阵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只怕是泡妞的高手,当然我也只能嫉妒一下了,谁叫人家比我长得帅又在政府部门掌握实权呢?

  李静的老公这次带的车仍是那倭寇“佳美”,只是没带司机,看来这家伙当了个局长倒挺体恤下属的,宁肯自己亲自开车劳累点也要让司机过个安稳的国庆节,政府机关这类领导有不少,那些给他们提供服务的司机们真是有福气啊。

  李静两口子走后,邓处长与孙处长将我们送到宾馆也急着回家去了,我们南方来的两男三女都懒得回去,只好商量着一起安排北京的行程。

  考虑到反正可以公款报销,我与吴少球便各开了个单间。进房后给阿琼打电话让她带小孩来北京玩,阿琼说她表妹一号结婚得帮忙,她们局长的老爹生日也得去一趟,来不了。陈红十一期间要与李静任小彬几个人一起清理帐目,也没空。试着给赵燕霞打电话,丫头一听就高兴了,说她做梦都想上北京看看,当下满口答应二号她就来北京陪我。本想让廖卫东或何其伟的车送她,可又觉得过于张扬不大好,只得让她买飞机票后坐民航班车去机场,又仔细给她交代了到机场后该办的手续。

  既然丫头要来,我便以有事为由不参加他们几个在北京的统一行动了。

  十一这天去天安门广场看了看,广场上已是花的海洋,只是人太多了,且都是成群结队的,我一个人在那儿就显得很孤单,只好转到王府井书店逛了逛,回头又去了西单购书中心,见了那些服装方面的书便大肆采购一通,顺带着还给赵玉环买了几本裁剪方面的书,加上给儿子买的,回宾馆时竟提了满满两大包。考虑到带着这么多书去河南不方便,再说赵燕霞明天要来别让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便找了个邮局将给陈红买的书先寄了回去。

  二号上午十点多赶到机场,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才到,丫头提着个大包随着人流走到出口东张西望地找寻着我,待我走到她面前,丫头愣了片刻,她怔怔地望着我,眼框边泪花在转动,我怕她做出什么不雅之举令我难堪,赶忙提起包拉着她出了机场。

  一进了宾馆的房里丫头便扑了过来放声大哭,边哭边诉说着她一个人在那房里的冷清孤寂,哭完了又打开提包掏出大包小包江都的小吃,说是怕我在外面口味不适特地带给我解馋的。

  我拿出给她买的牛绒衫让她试了试,那衫子配以下身的牛仔裤,更衬出她饱满身子诱人的曲线,久旱的身子怎经受得住如此诱惑?当下就控制不住扑上去将她放倒在床上,待扒光衣裤要往里冲时她伸手护住那儿:“不行不行,还没满一个月呢。”听她一说我清醒了一下,只是美色当前憋得难受,便要从后面进,丫头很坚决地拒绝了,我说我受不了啊,丫头让我躺下,她红着脸□□□□(此处删去六十五字)。

  待丫头漱了口回来,两人又乱啃了一通方安静地躺下。

  “报表都做好了?”丫头急匆匆赶北京来,可别误了正事才好。

  “做好了,李经理还表扬我说我办事效率高呢。哎,昨天刘总对我说要请你吃饭呢,让你回去了抽空去我们那儿看看。”

  “回去再说吧。哎,你来北京给你姐姐说了没有?别让她担心啊。”

  “说了呀,她知道你在北京,有什么好担心的。”丫头的话让我心惊了一下。

  “她知道我在北京?那她肯定会猜到我们的事了。”我这心里倒有点担心了。

  “她知道了怕什么。我带她去那房里看了,这几天她天天都住我那儿,我不能总瞒着她呀,不过你放心,我姐姐又不讨厌你,还让我好好对你呢。”丫头说这话时很轻松,而且是一脸幸福的神态,我眼前却浮现出赵玉环那安详的眼神,还有那眼神后面的忧虑,一时间竟有了难受的感觉。

  此后的几天陪着丫头到处逍遥,天安门看升旗、故宫看皇帝宝座及后宫起居场所、长城看那什么也挡不住的城墙,这些特定项目当然是必去不可的了,随后又带丫头去颐和园划船,去园明园凭吊,去北大清华体验最高学府的庄重。最令我回味的当然是在石景山游乐园里玩过的过山车,既让丫头体验了一番惊险刺激,又让我享受到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惬意,从过山车下来时丫头已浑身无力,我却遗憾地想起上次走得太仓促没能有机会带林小君坐坐这惊险玩艺否则便可趁她晕头转向上下其手,随即想起林小君那可怕的烈性,心中的遗憾便不是很强烈了。

  毕竟住在同一层楼,丫头免不了与吴少球他们碰面,我介绍说是我表妹,吴少球一笑置之,三位女士竟也并未露出惊讶之态,我心知他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他们对这种事都司空见惯了吧。

  丫头的身子尚未复原,晚上两人在一起脱光了便不能尽兴,不过能搂着丫头即是一种享受,更何况她经我两个月的调教已非当初欲却还迎的青涩少女,其间的乐趣不消细表。

  在她口中我的身份早已变成了“老公”,她说她那些女同学都叫男朋友“老公”。尽管心中得意,可听起来总觉得别扭,尤其是在那些景点她也高声叫我“老公”时更是听得我耳根发热,只是丫头不愿改口,我也只得作罢。

  也许是曾有过身孕的缘故,丫头说话的口气变了很多,也大方了很多,这几天对我说了很多次“我爱你”、“我是你的”之类的情话,她这些话我没太当真,我知道她对我只是一种依恋的情感,即使真有爱,那种爱也是有时效性的,阿琼当初不能说不是真心爱我吧,可结果呢?在这物欲横流情欲泛滥的年代,连老婆都不可信了,我还能凭空相信谁?丫头给我时还是个处女,我也只是在进了她的身子后才会确信那是真的。

  110

  十月四号这天下午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电话是读大学时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老大姐打过来的,她告诉我与老公一起专门飞到我们那省里一些著名的景区游玩了一趟,为了见我这个老弟,她专门把江都市作为一站,马上就要到车站了,让我快快前去接驾。

  听了老大姐的电话,我心里一阵苦笑,我说大姐你要给我惊喜的心情我知道,可我出差在北京一时回来不了啊。待问清老大姐的行程后,我把阿琼的电话告诉了她,接着又给阿琼打电话让阿琼叫上她哥开车去接老大姐。

  老大姐在江都住了两晚一天,阿琼她哥开车带他们游玩了江都的主要景点,阿琼当然全程陪同。返程那天老大姐在省城机场打电话告诉我在江都玩得很开心,说阿琼知书达礼儿子活泼可爱,我这小老弟的家庭生活她很满意。最后谈起我的工作情况,她已听阿琼说了一些,她说银行系统的改革力度可能会加大,按我的性格,在国企只怕混不出太多名堂了,如果我实在是觉得不开心,可以先去她所在的证券公司,她现在是那家公司管人事的老总,只要我决定了,给她一个电话就行。

  老大姐的话令我很感动:毕竟同窗四载,同学之间的那份情谊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淡薄,反而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更觉珍贵。

  丫头是七号下午离开北京的,送她去首都机场时两人自然是依依不舍的,不消细表。

  八号中午检查组重新集合,下午便直飞郑州。孙处长另有要事,换了个男性的林处长,这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倒让我感慨还是在首都好,人家一提就是处级干部,我陈某混了十几年才好不容易弄个科级呢,处级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在郑州机场迎接我们的是省行审计处李处长,他接了我们到宾馆住下,晚上当然是洗尘酒,省行行长亲自陪同,看来这次总行派出的检查组权力比以前大了很多,接待规格相应的有所提高,毕竟要是不伺候好检查组让检查组龙颜不悦现场免掉几个人行长们的面子上不会好看。

  省行行长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姓李,想起这一路上所见之人中李姓居多,不由得感叹李姓毕竟是百家姓中排名第四的大姓。

  第二天省行举办了规模庞大的专场欢迎及汇报会,省行几个正副行长及各部门负责人外加郑州市几位支行的行长出席会议。李行长亲自汇报,无非是先说说财务及信贷方面的数据,再抱怨现在基层工作的难度,听来乏味,幸好那会议室的服务员很正点,穿一身套裙,长得白白净净又很挺丰满,特别是她在走来走去添茶时胸部便一颤一颤,臀部扭动时更是撑出那里的圆鼓,很容易引起色男们无边的遐想,对比在西宁所见,真是天壤之别。我光顾着欣赏她,行长处长们说了些什么倒没注意去听了,反正多半都是假话听了也白听。

  首先接受审计的当然是省行机关了。我们在省行翻了几天报表,看了看相关的档案,大小问题也弄了一些,不过省行毕竟是管理部门,很出格的问题倒是不多,于是第一个星期的审计工作就很轻松地结束了。

  这期间刘莹给我打了个电话,先是问侯了一阵,又说了些分行的动态,她告诉我省行的减员政策已经下来了,主要是买断,不过还没人报名。尽管刘莹没说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可她能想到打个电话问侯我,却也让我感动了好久。

  周末在黄河游览区看了看,除了感受一下黄河水在这儿与在龙羊峡截然不同的颜色,其他便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东西,无际无涯浩浩荡荡汹涌磅礴一泄千里之类的词语在这段黄河上竟无法安置,太白先生描述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意境也没能很好地感受到,印象最深的只是这儿的黄河宽大的河床以及河床中间那条比江都蝶水河还要狭窄的水道,至于游览区那些人工刻意修建的所谓“景观”就引不起我的兴致了,不过毕竟人多,与几位女士开开玩笑打打闹闹的,倒也不无乐趣。

  到郑州后便发现吴少球与江苏来的曹玲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周日晚上我陪邓处长逛街回来进房时正好碰到曹玲还在我们房间里,床上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后的混乱,我便明白经过北京那几天吴少球无微不至的关怀曹玲终于芳心大乱了,这与我无关我也就没多嘴,只是等曹玲出去后笑话了吴少球一阵并因受了他精骚味的污染罚他请我吃了宵夜。

  111

  接下来审计的是省行XX部。照例是先看报表再翻信贷档案,还去了一两个贷款单位,除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问题,XX部竟然做得非常正规,尤其是那些调查报告,连错别字都很难找出一个,倒让人惊讶。

  过得两天,眼看对XX部审计结束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却什么问题都没弄出来,这就象公安人员查了很久的发廊洗脚城竟没发现一起嫖娼案没罚到一笔银子,令人脸上很是无光。

  这天正翻看三月份的凭证,无意中发现有两本凭证的封面颜色与其他的不大相同,而且那封面挺新,装订线也很干净,再看那几本帐簿,好象也是新装订的,我这才明白他们在帐本凭证上做了手脚,当下不动声色地专门核对那些有问题的凭证和相关帐本,翻来翻去的终于让我发现少了几张单位付款凭证。

  揪着了狐狸尾巴,我一下就有了底气,将那个等着看我们笑话的财务上的邹经理叫过来,板着脸低声对他说:“请你先把这几本凭证给我补齐订好了再拿来。”问题没查清,我不好贸然让邓处长知道。

  邹经理一听我的话脸上就有紧张的神态浮现出来,他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拿了凭证就走了出去,过得一阵李处长接了个电话也出去了。

  等了很久财务经理还没有回来,倒是李处长进来了,他走到邓处长旁边,一脸谗笑着和邓处长说了什么,邓处长就起身跟他走了出去。

  又过得一阵,李处长进来对我说邓处长让我去一趟,我跟他走到一个房间,却是一间小会议室,省行李行长、XX部蒋经理及财务上的邹经理坐在那儿正说着话呢。

  见我进去,邓处长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继续着他的谈话:“这个问题相当严重,你们把总行审计组当小孩儿来对待啊。先不说到底还有什么问题,光凭你们给审计组提供虚假会计资料,我看您这XX部经理就甭做了。”

  “邓处长说得很对。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考虑,给总行审计组提供虚假的资料就是个极其严重的错误。有些事情是为了省行的利益而做的,这都可以向邓处长解释求得邓处长理解,可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给你们交代多次了,总行审计组是自家人,是来帮助我们纠正错误解决问题的,你们倒好,把自家人当外人,弄虚作假来糊弄自家人,你们想想这样对不对?你们要马上纠正错误,同时要作出深刻检讨。”李行长接过话头义正词严地训斥着蒋经理,我明白那只是做给我们看的,他真正怪罪的是XX部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做假帐都让人看出来了。

  蒋经理当场向邓处长承担领导责任做了深刻的检讨,并责成财务经理马上纠正过来。

  李处长也批评了XX部的错误行为,不过他与邓处长是老熟人,其中就插杂了不少解释说明及对邓处长的吹捧言词。

  省行领导们的态度令邓处长脸色变好:“总行这次同时派出几个审计组,是在全国大小案件不断、金融风险居高不下的形势下做出的决定,目的就是要督促各分行在以后的工作中牢固树立全局观念,不要各自为政弄得一盘散沙样儿的。现在我国已加入WTO了,银行对外资开放的时间日益临近,要是各分行再光顾着自己的小算盘,对总行的规定还是阳奉阴违,我们怎么能拧成一股绳去应对外资银行的挑战?”

  邓处长正言厉色作完了指示,又当场给我作了交代:“小陈啊,等XX部提供了完整的资料,你继续跟踪查一查。李行长,这次的事先放那儿,要是以后再碰上这类问题,那就甭怪我们不客气了,新帐老帐一起算。”

  第二天顺着新提供的帐本清理了一整天,初步查出了两个小金库,让邹经理把帐外帐本拿来一看,一个小金库入帐五百多万,一百多万用于买车,几十万发了各类奖金及按政策不能列入成本的补贴,还有余额两百多万,从票据上看,这个小金库应该是省行的。另一个几十万的小金库估计是XX部自己私设的了,不过除了背着省行发些奖金,倒没什么特别出格的东西,尤其是看不出有个人贪污的迹象。

  邹经理一直紧张地陪在我身边,我将那个五百万的小金库写入审计底稿时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弄那个金额少点的时他便很紧张了,在我出来上卫生间时他跟了进来,又把我拉到一个会议室,解释说那个小金库是XX部背着省行设的,主要是用于拓展业务的开支,希望我别弄上去,要是让省行知道了他和蒋经理会很麻烦的。后来蒋经理也进来说了一通,我只是说会考虑考虑,并未当场答应他什么。

  下午再看了看那金额小点的,似乎不是太难看,又想起在西宁时那个没有下文的线索,心说算了还是穷寇莫追吧,毕竟大家都不容易,于是我笑着对邹经理说:“邹经理,我也得有所交待,这个帐面还比较干净,其他的我就不查了,大家都是干事的,相互理解一下,你自己以后得注意点。”

  “是是是,陈科长,谢谢谢谢。”看来邹经理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

  又到了周末,李行长又带着几个部门负责人陪同吃了晚餐。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大家都已经很熟了,晚上喝酒时邓处长还与分行的陪酒人员划起了拳,我不会划拳,只好按他们说的“老虎、杠子、虫、鸡”的规矩来玩,到最后几位女士见我们斗得有趣竟也控制不住加入了,这顿晚餐便吃了三个钟头。

  因第二天要去少林寺,酒后便没搞什么活动。我们回到酒店后李处长给四位男士每人一条“金芒果”烟,给女士们带了不少好吃的。李处长走后邹经理又来了,说是XX部上次搞活动买的衬衣还有剩余,给我们几个每人送了一件“金利来”,邹经理趁人不注意给我外套里塞了两个小盒子,我徉装不知,不过他离开时我还是替邓处长将他送到了电梯口,他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真诚地说了几声“谢谢”。

  回到房间,吴少球还在邓处长那边,我将房门反锁上,拿出两个小盒子一看,一个盒子装的是一个玉镯子,另一个竟是一条项链。再看看发票,那项链三千八,玉镯子竟也要两千多,我心说只怕XX部还有很多猫腻,不过既然审计已差不多就要结束,我也没必要再去给人找麻烦了。考虑到他们给我送的不是现金,便心安理得地将两个盒子放进我那个大袋子里牛绒衫下的最底层。
TOP Posted: 10-06 12:11 #17樓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1(s) x2 s.6, 11-09 0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