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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强占晋阳城
  第二天,六郎命令将在莲花峰缴获的物品全部装车,并派了;支队伍,将记些东西运回卧牛关,而他则与杨四姐、苗雪雁、白云妃、白雪妃率领大军前往晋阳县城,并在临走时,一把火将莲花峰的匪寨烧个精光。
  当六郎率领大军来到晋阳县城外,与仁堂会的部队会合后,六郎发现仁堂会昨天一晚上都没有间着,竟在晋阳县城城门外搭起一座土城,是用木板加泥土切成,甚至比晋阳县城的城墙还高出一、两丈。
  仁堂会说道:“搭建这座箭塔实在很费力,末将指挥人马一夜未睡,期间晋阳县城的弓箭手与我军展开激烈的对射,最后我军付出三百名人马的代价,才终于建成这座箭塔。目前,箭塔直接面对着晋阳县城的一道城墙,所以若是要攻城,就直接攻打那一道城墙。”
  六郎赞道:“干得不错,但却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士兵。”
  仁堂会笑道:“六将军,死的都是那些俘虏,而我不派他们修建箭塔,要派谁呢?”
  六郎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
  仁堂会附和着笑道:“全是因为六将军的栽培,目前俘虏还有一、两百人,要不要派他们打前阵?”
  六郎道:“当然,而我怕你人手不够,又带了五百人来。”
  说着,六郎将那五百名投降的俘虏交给仁堂会指挥。
  这时,在晋阳县城下,仁堂会很快就列好进攻的阵型,并将那七百名俘虏安排在最前面,并在催马巡视一遍后,喊道:“你们听着,现在是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晋阳县城就在眼前,只要杀进去,活捉彭有亮,你们就是奇功一件,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能升官发财。”
  仁堂会命令手下抬着一箱的银两,并且每人分了约有十两的银锭,便传令:“准备进攻!”
  在那七百名俘虏的身后,是三千名的藤甲短刀手,而再后面是两千名弓箭手和三千名长枪手,骑兵则分散于两翼,准备策应。
  六郎见一些臂力较大的弓弩手已经爬上土城,并用大号弓箭压制住前方城墙上的弓箭手,便点了点头,传令:“进攻!”
  那七百名俘虏虽知道已经被当作肉盾,但现在也只有拼了,何况或许冲上晋阳县城才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们暗自下了狠心,一只手持藤牌,另一只手持短刀,便抬着十架云梯朝着晋阳县城步步逼近。
  六郎的军队不断地从土城上方从晋阳县城射箭,使其无法全力防守,然后双方的弓箭手便依靠盾牌,开始展开疯狂的对射。
  这时,在最前面的俘虏已经死伤两百多人,而云梯也已经冲到城墙下,他们举着盾牌,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虽然弓箭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彭有亮确实有一套,他要守城的士兵将石头往下丢,并将装满灯油的袋子装在城墙上,然后用长矛在上面刺许多小洞,使灯油流出来,让灯油流到那些俘虏的身上,接着将火把扔下来,令那些俘虏大叫着从云梯上掉下来。
  六郎见攻击受阻,骂道:“这个彭有亮居然学我守三台关的办法,真是混蛋!”
  彭有亮这浇灯油的方法甚至比六郎更胜一筹,因为这样不但省油,而且让那些攻城的人根本无法躲开。
  六郎见状,气愤不已,他思索了一会儿,就要士兵抬一大桶水过来,然后命孟良与焦赞过来。
  孟良与焦赞带着他们的夫人过来,而六郎便抬起水桶往他们身上浇水,在连浇了四桶水后,他们全身都湿透了!
  孟良惊讶地问道:“六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六郎沉着脸,手指着前方道:“我军攻打晋阳县城时,只带了这十架云梯,现在已经毁了一半。我要你们马上带领人马顶上去,今天我势必要取下这晋阳县城,但怕你们被火烧,我帮你们上个护身符。现在你们还啰唆什么?给我上!”
  孟良与焦赞还有他们的夫人都是莽夫,见现在还未能攻城,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在得令后,便率领着兵马冲了上去。
  这时,孟良与焦赞站在挡箭车上,并挥舞着大刀和钢鞭,而他们的夫人则持着藤牌和钢刀,迎着箭雨冒死冲上去。
  当孟良四人来到城墙前时,那七百名俘虏几乎全死光,而由于孟良等人是站在车上,已经有接近城墙一半的高度,而当他们从车上跳到云梯上时,虽然敌军砸石头和浇油的攻势很猛烈,但他们还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城墙,期间他们均受到石头的砸伤,但好在他们皮粗肉厚,这点伤并不会影响他们战斗。
  这时孟良与焦赞顾不得头发和胡子被烧焦,一爬上城墙后,就持着大刀和钢鞭与守城的士兵展开白刃战,他们无比凶猛,杀得那些士兵接连后退,而他们的夫人也趁机带领亲兵杀上来,一下子竟攻占一段城墙。
  而随着攻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孟良与焦赞也逐渐占领了一大段城墙,并朝着城门靠拢。
  这时,攻城的云梯已经全部被毁,而攻入城的大约有三、四百人,而其他人则在城墙下根本上不去,六郎生怕有意外,便对杨四姐等人说道:“大家不要只顾着看,我们快去占领城门,将我军放进去,不然恐怕孟良与焦赞会顶不住。”
  苗雪雁闻言,随即拉出宝剑,率先跃上那挡箭车,然后纵身跳上城墙,参与激战,而白云妃和白雪妃也先后跳上去。
  六郎和杨四姐的轻功比较差,他们站在车上,看距离城墙垛口还有三丈来高,六郎道:“四姐,干脆我送你上去,你占领城门后,再接我进去。”
  杨四姐点头,拿着三尖两刃刀,然后六郎用双掌托起她的娇躯,随即双臂用力,喊道:“上!”
  杨四姐双足一用力,便成功跃上城楼,她拿着三尖两刃刀加入战团,而她的加入,顿时打破僵持的局面,令守城的士兵纷纷败退,不到一刻钟,杨四姐就顺利占领城门,随即孟良与焦赞带兵打开城门,让六郎和仁堂会带领大军杀进来。
  这时,双方展开激烈的巷战,直到日当正午,六郎才总算将敌军全部歼灭,而彭有亮也被抓。
  六郎要彭有亮投降,但他的口气硬得狠,让六郎一气之下,要孟良砍下彭有亮的人头,并悬挂在城门上,之后六郎清点人数,发现共有一千名俘虏,便将他们全部收编,并在晋阳县城重新设置县衙门,并让一千名兵马留守,之后就将清查到的金银珠宝带回卧牛关。
  在路上,孟良与焦赞和他们夫人的头发和胡须全被烧焦,灰尘遮住他们的面貌,加上他们的身高、体型差不多,要是不说话,根本认不出谁是男是女。
  六郎见状,笑得在马上前仰后合,其他人也都掩口头笑,而孟良却不在意,只顾得向六郎邀功。
  六郎道:“这次攻打晋阳县城,两位将军功不可没,回到卧牛关后,除了金银赏赐外,让你们夫妻放假三天,好好享受夫妻生活。”
  孟良与焦赞的夫人均喜笑颜开,但孟良与焦赞的表情却是苦不堪言,他们本想讨个封号什么的,却得到与自己夫人恩爱三天的赏赐,而他们深知她们的威猛,所以回到卧牛关后,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在庆功宴上,孟良与焦赞的夫人竟出人意料地剃光头,顿时震撼住在场的人。
  虽然她们在攻城的时候,火将她们的头发烧焦了,所以剃成光头也无可厚非,只是她们的相貌凶悍,原本留着头发时还知道是女将,但剃成光头后,真是难以再分辨男女。
  这时,孟良与焦赞的夫人向六郎告状,说一回城就不见孟良与焦赞的踪影,而六郎猜想他们是惧怕他们的夫人,所以偷偷躲起来,便传令满城搜查,最后才在一间隐蔽的房间找到他们。
  等孟良与焦赞的夫人将他们带到大厅时,众人一见到四个光头无不喷饭。80在酒席间,孟良与焦赞又借大胜之说,贪杯求醉,结果被他们的夫人劝停,而六郎也不许他们贪杯,便命她们将孟良与焦赞架回家,享受夫妻生活去了。
  第二天,六郎离开卧牛关,带着杨四姐、苗雪雁、白雪妃与白云妃,率领一队亲兵赶回飞虎城,在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后,终于在日落后回到飞虎城。
  慕容飞雪率领众人出城迎接六郎等人,而慕容飞雪等人听到六郎大捷,非但夺回被劫的粮食,还得到一大批物资和银子,全都替六郎感到高兴。
  陆雪瑶向六郎报告这两天训练军队的成效后,六便郎传令,今天在飞虎城庆祝一下。
  深秋季节,天气渐凉,这段时间在陆雪瑶的负责下,飞虎城被修建成一座城防坚固的堡垒。飞虎城的东面是一片水泽,根本难以逾越,而南面的土地被修建起十数道沟壑和箭台,另外还有三、四十座碉堡式的防御工事,这些碉堡在地下的阡陌相同,并存有大量的粮食和饮用水,还有充足的弩箭加上天女散花雷,即使辽军有一天大举进攻,想攻克飞虎城,也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飞虎城那高而坚固的城墙上,那几十门火炮已经配好流动炮架,而且弹药充足,炮手的技术也炉火纯青,所以飞虎城已经是铜墙铁壁,可以高枕无忧了。
  之后,六郎白天忙着训练军队,晚上则忙着训练自己的女人,而在他的悉心调教下,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荡妇,回想着慕容飞雪以前的端庄文雅,沈灵梅的贤淑,陆雪瑶的纯情天真,还有杨四姐的高雅,现在还不是一个个承欢在他身下,令六郎感到飘飘欲仙。
  而在陆雪瑶精心的训练下,军队的进步速度着实惊人;已经拥有正规军队的战斗力。
  飞虎城外的防御工事更是建得铜墙铁壁,而且陆雪瑶还在飞虎城南城外的开阔地添加两座炮台,炮台和箭楼以及地上的碉堡将通往飞虎城的道路全部封锁,而且为了防止大辽的骑兵偷袭,飞虎城南防方圆十里内埋满了三尺来高的尖头木桩。
  碉堡内长期驻守着士兵,而距离飞虎城最近的碉堡,还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往城内,飞虎城的屯粮也让六郎感到安心,因好多存有粮食的大户都在官府的高价诱惑下卖出粮食,如果要坚守一年绝对不成问题,虽然只有四万名兵马,但仍有许多人决定要加入军队,所以六郎坚信飞虎城绝对可以抵挡得住数十万名辽兵的攻击。
  然而大辽却迟迟没有动静,甚至连程世杰也没有动静,而且以程世杰的个性,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报复,但六郎派往太原的探马始终得不到可靠的消息。
  这天中午,六郎正在喝茶时,潘凤跑了进来,慌张地说道,“六爷,不好了,我看见慕容飞雪和一个男人在私会。”
  六郎闻言吃了一惊,马上就要跳起来,但转念一想,却又平静下来,朝潘凤说道:“不许胡说,要是中伤她,小心我的家法。”
  潘凤无辜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撒谎。今天我找她有点事,可她中午连饭都没吃,就溜了出去,于是我心生怀疑,因为她明明答应我,吃完午饭后就要帮我忙,所以我就偷偷跟着她。”
  六郎问道:“那你发现到什么?”
  潘凤为难地说道:“她到了北城大街,就和一个相貌英俊的公子在一起,然后去了一家药铺,我不敢跟进去,等他们出来后,我见他们进入药铺对面的客栈,便更感到怀疑,就到药铺询问,而药铺的郎中说,开了一帖保胎的药给她。”
  六郎有点沉不住气,站起身,问道:“那家药铺叫什么名字?”
  潘凤闻言,说出那家药铺的名字。
  六郎闻言,便想去一探究竟,但见潘凤还跟着,便没好气地说道:“你留在这里。”
  潘凤“哦”了一声,不敢多说什么。
  六郎心想:大嫂的确怀有身孕,开保胎药也无可厚非,可为何背着我和其他男子去?就算是她同门的师兄弟也不应该啊!再说,据紫若儿说,骊山派好象没有男弟子。
  六郎越想越不对劲,便来到那家药铺对面的客栈,突然觉得这家客栈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后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将军府后面的大街,因为他是从正门出来,所以绕一圈后来到这里。
  六郎突然想起,在二个多月前,他就是和慕容飞雪在这家客栈偷听到沙宝飞的秘密,而那天晚上的香艳情景历历在目,六郎却只能苦笑,心想:大嫂会跟谁约会呢?


第五章萧绰来访
  六郎来到客栈后,便向店小二询问情况,而店小二不敢隐瞒,就将慕容飞雪所在的房间告诉六郎。
  六郎沿着楼梯走上去,来到慕容飞雪所在的房间门前,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接着六郎轻轻推门走进来,并藏在屏风后面,偷偷往里面看。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公子,正与慕容飞雪笑呵呵的抱在一起,但六郎并没有生气,而且还感到非常高兴,因为那白衣人正是萧绰。
  萧绰眯着眼睛,敞开着上衣,由于身穿男装的缘故,她衣服内没有束胸或者肚兜,可以直接看到那对浑圆而坚挺的玉乳,而慕容飞雪正笑嘻嘻地用手抚摸着萧绰那明显隆起的肚子,那隆起显然是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看着慕容飞雪的手慢慢在萧掉的肚子上滑动上八郎的心中就像吃了蜜般的甜,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萧绰脸上有忧有喜,她叹了一口气,道:“姐姐,算起来,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和你的一样大,我们都是那天晚上在七星楼有的吧?”
  慕容飞雪娇羞的点了点头。
  1慕容飞雪惊讶道:“你要干什么?”
  萧绰道:“我想摸摸你的宝宝。”
  说着,萧绰解开慕容飞雪身上的衣服,将手掌放在那隆起的小腹上,温柔地摸着,道:“姐姐,我和你一样,都十分为难啊!”
  慕容飞雪道:“你有什么为难的?你是大辽景亲王王妃,又总掌大权,谁敢为难你?”
  萧绰叹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要招人猜忌,景亲王不能生育的事情,齐王耶律撒葛早就知道,现在他们兄弟形同水火,两人争权夺势,都想要继承辽穆宗的皇位,我要是做这种出格的事情,还有活路吗?”
  慕容飞雪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萧绰摇了摇头,道:“这真让我为难,我真想将这个孩子打掉算了……”
  “不可以!”
  六郎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出来,顿时吓了慕容飞雪与萧绰一大跳。
  六郎神情略微惊慌,上前抱住萧绰道:“萧绰,这可是我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将他打掉?”
  见是六郎,萧绰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沉下脸,道:“都是你,害得我有国难奔,有家难回,整天提心吊胆的,防着这个,防着那个……”
  六郎抚着萧绰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的家人也不支持你?”
  萧绰正色道:“我父亲乃是大辽重臣,北院监察掌院,而且萧家在大辽是最大的名门望族,我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被人知道和别人偷情,还怀上野种,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遭殃的,呜呜!”
  说着,萧绰伤心地哭泣着。
  六郎闻言,不高兴地道:“什么话?我的孩子就是野种吗?”
  说着,六郎又安慰着萧绰:“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现在木已成舟,孩子已经有了,难道你不想将他生下来吗?为了一个虚名的王妃,就甘心丧失做母亲的权利,那样的话,你会更后悔的!”
  六郎停顿了一会儿,看了慕容飞雪一眼,令慕容飞雪脸不由得一红。
  六郎继续道:“你看看我大嫂、你的表姐,为了要孩子还不是放弃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做母亲!萧绰,你要想开点,不就是怕此事败露,会威胁你们萧家在大辽的地位吗?假如有一天,我的大军踏平大辽的草原,你还会这么想吗?”
  “我……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孩子。”
  这时,萧绰终于倾吐真言。
  六郎将萧绰搂在怀中,道:“我知道,你在大辽的处境十分尴尬。萧绰,是我不好,我占有你的身体,让你为我怀上我的骨肉,我却没有办法照顾你,但你可以带着你的父母到飞虎城啊!我可以保护你,而且我们有这么多兵马,难道还怕辽穆宗来吗?”
  萧绰摇了摇头,道:“六郎,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萧家共有上千人,甚至好多人都在大辽担任要职,就算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一一说服他们啊!可要是我因为这件事出了意外,这些人肯定是要受到株连的。”
  六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可我们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白白牺牲啊!”
  萧绰焦急地说道:“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六郎道:“原来,你本来就不想打掉孩子啊!”
  萧绰“哼”了一声,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要想动我的孩子,除非先要了我的性命!”
  说着,萧缚的眉宇间杀气腾腾,摆出一副要和谁拼命的架势。
  虽然六郎挨了骂,但内心却很高兴,忍不住在萧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原来你这么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啊!我支持你,谁要是敢动他的主意,我和你就跟那个人拼命。”
  萧绰杀气一收,表情变得温柔,靠到六郎的怀里,道:“六郎,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可我真的很为难,齐王现在大权在握,就连皇上也听他的话,而景王本来就懦弱,加上现在有些自暴自弃,所以我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我甚至怀疑齐王想要对我们下毒手。”
  慕容飞雪道:“一母同胞,真的会这样绝情吗?”
  萧绰道:“辽穆宗年事已高,加上他没有子嗣,所以急着要立下储君,而能够继承皇位的三个人,除了齐王耶律撒葛和我那没用的相公,再来就是赵王耶律洪多。而以目前的形势看,齐王即位的可能性最大,但宫廷自古多争夺,历朝历代中,哪位皇帝夺位不杀几个亲兄弟?如果不杀,他能够得到皇位吗?”
  六郎道:“不错,唐太宗在即位时,不就一口气杀了他两个亲兄弟,所以要想成就大业,就必须心狠手辣。”
  萧绰继续道:“辽穆宗即位时也是夺权,他一口气杀了他四个兄弟,才保住今日的江山,而齐王耶律撒葛比起他这个叔叔,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所以景王和赵王都是他的眼中刺、肉中钉,他早就想先拔而后快。”
  六郎吁了一口气,道:“萧绰,那你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先干掉耶律撒葛和耶律洪多,那你们萧家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萧绰道:“这谈何容易?耶律撒葛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在我创建黑虎堂,培养势力的同时,他也在南院创立飞鹰堂,并网罗大批高手,尤其是他的两个军师都是修罗界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耶律撒葛是大辽的兵马大元帅,兵权在握,想打倒他,那谈何容易?”
  六郎道:“这耶律撒葛真是欺人太甚!假以时日,还是等我亲自出马收拾他。”
  慕容飞雪问道:“萧绰,那你打算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啊!要不你就干脆失踪,然后住到飞虎城,等把孩子生下来后,你再回去。”
  六郎道:“这个主意好。”
  萧绰摇头道:“现在大辽的皇帝已经不信任我,而我猜想这和耶律撒葛有关系,因为程世杰的事情本来是由我全权定夺,可现在皇帝不让我再管这件事,恰逢北方蒙哥尔汗部落叛乱,我不日即将奉命前往北方,协助赵王耶律洪多平乱。”
  六郎担忧道:“好容易才相见,那我岂不是又看不到你了!再说,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办?”
  说着,六郎抚摸着萧绰的肚子。
  萧绰道:“十月怀胎,现在还没有到纸包不住火的时候,而且快进入冬天了,衣服穿厚一点,谁会注意到?”
  六郎不放心地道:“就你一个人远赴遥远的北疆吗?但我不放心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萧绰道:“六郎你可是身负重任,更是宋太宗跟前的红人,他还指望你帮他,我哪里敢劳驾?”
  六郎道:“你这分明是在挖苦我,我偏要跟你一起去。”
  萧绰道:“但你若是一走,边关将会群龙无首,这会让耶律撒葛有机可趁,反之你要是长时间驻守在这里,倒是会让耶律撒葛十分头疼。现在辽穆宗已经回去黄龙府,军政大权全交给耶律撒葛处理,你的出现打乱他的计划,而程世杰也因此无法跟他相呼应,加上粮草无法供应,耶律撒葛很有可能无法再继续拖下去。”
  六郎惊讶道:“想不到我的存在竟然这么重要!”
  萧绰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你占据飞虎城、卧牛关和解塘关,将程世杰的大军正好堵在山西,而耶律撒葛没有十足的胜算,根本不敢贸然进兵。”
  慕容飞雪问道:“那程世杰为什么没有动静?”
  萧绰道:“程世杰向来都是喜欢沾光。以前他与我合作时,我许给他的条件比较令他满意,但现在换成耶律撒葛,却让他感到不满意,所以他不想出兵,尽管他很想报一箭之仇,夺回三关,但程世杰不甘心被耶律撒葛利用。据我所知,程世杰已经秘密联系西凉节度使李德明,他很有可能会依附李德明,然后借由回鹘的强大实力来争霸中原。”
  六郎骂道:“这个程世杰真是只老狐狸,今天投降这个,明天投降那个,还要不要脸啊?”
  萧绰继续说道:“耶律撒葛有可能会向大宋求和,但也不排除他心怀鬼胎,另外有什么阴谋诡计,总之你们要小心应对,不可草率行事。我来飞虎城时,见你们的城防做得很好,而这将是对抗耶律撒葛的优势,千万不要与他大阵地战,不是我长他的威风,灭你的士气,而是大辽的铁骑天下无敌,真要是在沙场上对决,你这几万名人马,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
  六郎惊讶道:“这么厉害?”
  萧绰道:“大辽的铁骑虽然强大,但易水之南的河流湖泊纵横交错,尤其过了黄河后,长江以南更是水域连天,所以骑兵再厉害也是寸步难行。所以大宋和大辽,谁都休想轻而易举的消灭对方。”
  六郎道:“萧绰,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萧绰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六郎的双手攀上萧绰的玉乳,笑道:“天大地大不如我大,就让那一帮王八孙子打吧,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今朝有酒今朝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绰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慕容飞雪笑道:“妹妹,他的意思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和你分别这么久,讲一堆无聊的国家大事,又不能左右天下,那还不如……”
  萧绰推了慕容飞雪一把,又羞又怒地道:“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六郎却将嘴巴凑上来,亲了萧绰后亲慕容飞雪,对着她们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萧绰,自从易水分别后,我可是想死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大宋和大辽形同水火,我就到你那里找你了!告诉我,你有想我吗?”
  萧绰含羞带怯地道:“没有,我想你干什么?”
  六郎哪里会相信,手顺着萧绰的腰带摸进去。
  萧缚咯咯笑着,阻止六郎的动作,道:“六郎,不要嘛,姐姐在这里。”
  慕容飞雪笑道:“妹妹,记得当初你可是对我高谈阔论,讲得头头是道,怎么今天却矜持起来了?是不是嫌六郎不够主动啊?”
  说着,慕容飞雪居然帮助六郎将萧绰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
  萧绰道:“姐姐,想不到你比我还要开放啊!”
  慕容飞雪道:“不许取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自从跟这小坏蛋在一起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慕容飞雪脱光身上的衣服。
  这时,六郎与慕容飞雪、萧绰调笑着搂抱在一起。
  萧绰的身体极为动人,那水汪汪的眸子春情四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美艳而妩媚,而那藏在其中的一丝幽怨让六郎大为怜惜,不由得将她搂在怀中,道:“宝贝,今天你想怎么来啊?”
  萧绰幽怨道:“亏我还日夜担心你,想不到你天天沉醉在美人窝,背着我找这么多美貌女子,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六郎揽着萧绰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粉背,并用头摩擦着她的前额,柔声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虽然说我身边有几个美女,可哪一个比得上你聪明美貌呢?那一个比得上你武功高强?我在大宋也不好混啊!要是不培养一批自己的势力,人人都想骑到我头上,而现在我手中有兵有将,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着,六郎爱抚着萧绰那对丰满的酥胸。
  萧绰感受着六郎的抚摸,手轻轻打了六郎的肩膀一下,娇嗔道:“讨厌!即使你想扩充实力,也犯不着找这么多美女啊?听说在卧牛关还有一批?”
  “啊?”
  六郎愣了一下,看了慕容飞雪一眼,见她掩口偷笑,知道一定是她泄密,想了想,便道:“萧绰,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啊!你想想,我现在不但武功高强,那方面的技巧更是炉火纯青,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不给你找几个帮手,这往后的日子,你可不好过啊!”
  萧绰不屑地说道:“吹牛!”
  六郎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本领,那看我做给你看。”
  六郎施展出浑身解数,大手在萧绰的酥胸、纤腰、丰臀和粉背间游走,并含住她那如珠玉般的耳垂,嘴中喷出的热气让萧绰不禁意乱情迷起来。
  “啊!”
  萧绰忍不住呻吟出声,身子则紧紧贴向六郎,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六郎的滋润,让她的身体十分敏感,只要六郎一碰到她,她的身子就会微微颤抖着,对六郎全无抵抗之力,身子更不停在六郎怀中扭动着。
  慕容飞雪甚至还当六郎的帮凶,一双玉手不断抚摸着萧绰那最为敏感的地带,让她获得更强烈的快感。
  “六郎、姐姐!你们别弄了……”
  萧绰娇喘不已,额头也冒着一层汗珠,双手则使劲地按着六郎的大手,眼底流露出一丝祈求。
  见萧绰那焦急的神色,六郎停下动作,只是搂着萧绰,突然他俯下身,耳朵贴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道:“让我听听孩子有没有不乖!”
  看着像孩子一样的六郎,萧绰脸上流露出一种母性的光辉,道:“你看你,孩子才多大?现在怎么听得到?”
  “飞雪,萧绰的宝宝和你肚子的宝宝是不是一样大?”
  六郎的大手在萧绰的小腹上轻轻揉动着,并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当然,都是同一天因为你的关系才有的!”
  想到那一次的疯狂,慕容飞雪就满脸羞红。
  六郎在萧绰的小腹上倾听了一阵子,才抬起头,看着萧绰……
  看着萧绰那艳光四射的美靥,萧绰眼底那痴迷的目光,让六郎体内的欲望彻底燃烧起来。
  而看到六郎眼底的熊熊欲火,萧绰也能感觉到身体在燃烧,美目似乎要溢出水,而身上那一抹淡淡的红色让她越显娇艳。
  “萧绰!我好想你,让我好好补偿和奖赏你一回吧!”
  看着萧绰那春情荡漾的诱人模样,六郎心一热,大手随即探进她的双腿间,开始揉捏着她的香臀和玉腿内侧的沟山壑谷。
  “六郎!”
  萧绰紧紧搂着六郎,脸上如桃花般红艳,使劲地扭动着身子,酥胸摩擦着六郎的胸膛,道:“快给我吧!我等好久了。”
  六郎的大手在萧绰的下身活动许久后,才继续向上,他握住萧绰那丰满的双峰,含住那无比诱人的乳头,并轻轻吮吸着。
  萧绰顿时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声娇吟,呐喊道:“六郎,快啊,我等不及了。”
  说着,萧绰的玉手在六郎的胯间探索,体内的空虚让她只想让六郎尽快满足她的欲望。
  “六郎!”
  萧绰终于抓住六郎那滚烫的肉棒,接着她挺起酥胸任六郎玩弄着。
  “快给我!”
  说话间,萧绰双腿间流出了爱液,在在显示出她此刻有多么空虚!
  “宝贝!”
  六郎向萧绰的下体一探,果然发现已经一片湿漉漉,而他再也无法忍受,随即分开她的玉腿,然后轻轻一顶,便进入那久违的私处内。
  “萧绰!”
  说着,六郎抓着萧绰那浑圆的香肩,两人就这样完全结合在一起。
  萧绰在六郎的撞击下,身子上下晃动着,那酥胸丰臀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而六郎的每一下都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那销魂蚀骨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在经历了一阵销魂蚀骨的缠绵后,萧绰被六郎送入巫山之巅,浑身酥软的她连声告绕:“六郎,你好厉害,我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六郎继续着动作,道:“那可不行,我还没有让你领教到我真正的本领呢!”
  六郎每一下的抽插,都让萧绰浑身颤抖,令她既是痛苦,又感到甜蜜,道:“我已经领教到了,你最棒了,我已经被你彻底征服了!你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姐姐,救命啊!”
  慕容飞雪见状,便急忙过来,而六郎见萧绰已经招架不住,这才恋恋不舍的将肉棒从萧绰的体内拔出来,然后将慕容飞雪抱到萧绰的身上,便捧着慕容飞雪的美臀从后面进去。六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种姿势,尤其当骑在两个女人的身上时,那纵横驰骋的快感真是令他觉得爽快,尤其他身下的女人又是那么出色。
  这时,萧绰趁机抚摸着慕容飞雪的一对玉乳,并仔细地把玩着。
  见萧绰那熟练的手法,令她十分快意,于是慕容飞雪道:“妹妹,姐姐诚心帮助你,你却趁机和六郎欺负我,你好没有良心啊!”
  萧绰却道:“谁叫你一开始就欺负我?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再说,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这时,慕容飞雪因为六郎快速的进攻,根本无法和萧绰拌嘴,在连声娇吟中,玉臀一阵颤抖,就瘫软在萧绰身上。
  萧绰笑道:“姐姐你还真没用啊,这么快就败下阵了!”
  慕容飞雪浑身仍在痉挛,那丰满的酥胸磨蹭着萧绰,断断续续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喃喃细语,微微喘着气,那模样诱人至极。
  “飞雪!”
  六郎心中一荡,双手紧紧搂住慕容飞雪的蛮腰,让两人的身体再无一丝间隔,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样舒服吗?”
  六郎用力地向前顶,却不再来回抽插着。
  慕容飞雪娇喘着说道:“这样好舒服,你要是一动,我就受不了了。”
  六郎点了点头,用力地顶了一阵子,道:“可总这样我也不行啊,我现在浑身冒火了!”
  慕容飞雪道:“萧绰不是在下面吗?她武功比我好,你再找她吧!”
  萧绰急道:“姐姐!这怎么能用武功来衡量呢?我不干啊!”
  六郎邪笑着,将那火热的肉棒转移阵地,道:“那可不行,我需要出火了!”
  说完,六郎开始狂轰乱炸起来,尽管萧绰武功卓绝,可实在缺乏经验,一开始能勉强支撑一会儿,后来就溃不成军,舒服得昏厥过去,而六郎趁机将滚烫的精液射进去。
  休息了一会儿,六郎便一手搂着一个美女,道:“萧绰,今后不管是大宋还是大辽,迟早都会臣服于你的膝下,我相信你,更会支持你!”
  萧绰心满意足地躺在六郎的怀中,玉手抚摸着六郎的肉棒,道:“六郎,你终于想通了,肯帮我征服天下了吗?”
  六郎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天大地大不如我大,做就要做最强的王者,但这句话不是说给我自己听,而是说给你听,我可以帮助你,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萧绰甜蜜的一笑,在六郎的脸上亲了一口。
  “以前我也错了,我本想帮助景亲王称霸大辽,可他的懦弱,让我好多的心血付之东流,他若是听我的话,二年前,足以取代耶律撒葛今天的位置,可他放不下手足之情。懦弱,始终成不了大事!我并不是教唆他杀兄弑父,而是教他学会自保,因为齐王一旦登基,不但景亲王不保,连我们萧家都会受到株连,我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六郎道:“你想怎么办?”
  萧绰说:“借着平乱之名,我要在玉提关培植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势力,即使有一天,齐王登基,我也手握重兵,根本不用惧怕他。”
  慕容飞雪道:“这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六郎现在就是这样,萧绰,你是不是刚跟六郎学的?”
  萧绰笑道:“是啊!我来飞虎城后,发现你的军队十分特别,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军纪十分严明,尤其只听从六郎你的命令,所以我才有这个念头。”
  六郎道:“好啊!原来你跑到我这里来取经,既然你学会了,那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这天晚上,六郎与萧绰一夜温存!
  第二天,六郎醒来时,慕容飞雪与萧绰已经穿戴整齐,而萧绰说马上要走。
  六郎见再留萧绰也没有意义,嘱咐了她一番后,就让慕容飞雪送萧绰出城。
  临去前,萧绰眼眶盈满泪水,冲到六郎跟前,献上深深一吻,大辽女子的率直让六郎感到热血沸腾,道:“萧绰,你只管放心前往,并在玉提关备好兵马,我必然会去帮助你收复蒙哥尔汗部落。”
  萧绰闻言与六郎洒泪告别。
  回到府邸后,六郎便先听了昨日的关于飞虎城的报告,然后让陆雪瑶安排今日的工作,便和众女一起吃早饭。
  慕容飞雪回来后,用眼神向六郎示意,萧绰已经离开飞虎城。
  六郎点了点头,心中略微感到一丝寂寞,回想着昨天与萧绰的缠绵,竟心驰神往,忘记吃早饭。
  虽然众女猜六郎有心事,但都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唯有杨四姐看懂六郎的心事,在心中暗叹一声,推了六郎一把,道:“爹有可能这两天会护驾来飞虎城,我们应该准备一下。”
  六郎回过神来,点头道:“四姐,那由你亲自带一支人马到四平山迎接爹,千万不要让大辽有机可乘。”
  杨四姐领命,便与兰梦蝶带领一千兵马前往四平山。
  六郎又安排今天要做的事情后,便与陆雪瑶去看新军的对阵,在忙碌中,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时,六郎接到探马来报,赵光义已经在潘仁美、王泽与杨令公的陪同下,离开瓦桥关,往飞虎城来了。
  六郎道:“皇上也不知道身上折了那根筋,非要到我的地盘上转一圈;是来给我们打气,还是不放心我握有兵权,偷偷来视察呢?”
  慕容飞雪道:“这两个原因都有可能,不过据我的分析,皇上应该是掌握到什么情报,而想做出什么决策,是不是正像萧绰说的那样,大辽已经想议和。”
  六郎愣道:“真会有这个可能?”
  陆雪瑶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大辽这些日子已经停止前线的辎重补给,这表明他们确实有后撤的可能,毕竟六十万名大军的消耗非常大,大辽应该拖不起了,议和对他们来说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六郎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列队迎接皇上!传我将领列全队,出南门六十里处迎接皇上。”
  六郎亲自率领大军,来到飞虎城南防六十里处迎接赵光义,而一直等到天黑时分,才见到远处旌旗招展,接着是赵光义的御林军大队人马,人数大约有三、四千人,均是骑兵,中间有一辆金顶逍遥车,看样子就是赵光义,并在靠近六郎之前停下来,六郎便连忙下马,上前见驾。
  护卫军统领亲自打开车帘,而赵光义向外探了探身子,道:“爱卿不必多礼,我们到飞虎城再说话。”
  六郎起身,又见过杨令公和潘仁美,再看,四娘与杨家将也全都在,不由得心中暗道:这下可不好了,要是哥哥们见到嫂嫂们,由于长时间不见,非要亲近的话,那岂不是麻烦?
  六郎在前面带路,大队人马开入飞虎城。
  这时,六郎悄悄问慕容飞雪:“飞雪,坏事了,他们都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慕容飞雪处事不惊地道:“来就来,有什么好怕的?”
  六郎将马缰扔给亲兵,凑到慕容飞雪的耳边,说道:“我怕你们让我做乌龟啊!”
  慕容飞雪掩口微笑,轻轻“哼”了一声,却未说话。
  六郎顿时心乱如麻,但这时杨令公道:“六郎,赶紧接驾啊!”
  六郎应了一声,便上前接驾,在与赵光义行过君臣之礼后,一行人进入将军府,六郎将已经准备好的上房当作赵光义休息的地方。
  赵光义入座后,潘仁美和杨令公则陪在两侧。
  六郎道:“皇上这次来飞虎城,不知所为何事?”
  赵光义哈哈笑道:“爱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辽军已经向朕求和了。”
  “真的?”
  六郎惊喜着拱手道:“恭喜皇上,辽兵罢战,实乃是惧怕我天朝神威,看来边关百姓又可以过一段安稳日子了。”
  赵光义点了点头,道:“现在太师带领大军屯兵在四平山,朕与辽主将会在四平山签署罢战合约,宋辽议和后,爱卿就可以对付程世杰了吧?”
  六郎道:“皇上,程世杰尚还留有不小的实力,请皇上到时支援臣一支兵马,臣定能将程世杰绑至汴京问罪。”
  赵光义点头道:“太好了!到时朕自然会给你兵马,朕这次前来,就是来助威的,呵呵。”
  六郎连忙道:“皇上英明!”
  随后,六郎为赵光义准备晚膳,君臣一起用完晚膳后,就在飞虎城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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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战金沙滩(上)
  第二天,六郎起床后,便赶紧安排军务。
  因为六郎要陪赵光义前往四平山,而事先六郎也想过这件事情,虽然众女都想跟,但他也不能全带在身边,于是六郎让慕容飞雪和陆雪瑶留守在飞虎城,他则带了杨四姐、苗雪雁、紫若儿和沈灵梅率领三千名飞虎军,护驾前往四平山。
  临行时,六郎见慕容飞雪拉着杨大郎在屋中窃窃私语,便过去偷听一下,原来是慕容飞雪担心有意外,就将她的袖箭装在杨大郎的衣服内,以用来防身。
  将大队人马送出飞虎城后,慕容飞雪看着离去的杨家诸将,心中百感交集,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站在城楼上与大家挥手告别。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四平山,而在来到四平山后,六郎等人与王泽会合。
  赵光义来到御帐内,文武百官则左右分列两边。
  今天是与大辽签署罢战合约的日子,赵光义便与众臣商议具体签署合约的过程和议项。
  这时,中军禀报:“启禀皇上,大辽特使到。”
  赵光义道:“还没有到签署合约的时间,辽人就来了,宣!”
  不久,辽国特使步入帐内,鞠躬道:“参见大宋皇帝陛下。”
  赵光义问道:“尊使,你们辽主曾经修书给朕,说要两国收兵罢战,并将于明日再此签署罢战条约,你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辽国特使道:“宋主,我主近日不幸染上重症,特来让我告诉宋主,签署合约之事只能延期。”
  赵光义怒道:“此等国家大事,岂能儿戏?辽穆宗也是堂堂大辽皇帝,难道不知道君无戏言?”
  辽国特使道:“宋主息怒,我主也是情非得已,实在是重病缠身,难以公务,此等大事,又不方便委任臣子代劳,还请宋主海涵。”
  赵光义压住火气道:“辽穆宗好不应该啊!害朕在这里等他,而他一国之君失信于人,以后还怎么治理天下啊?”
  六郎道:“我看你们就是没有诚意,这合约不谈也罢,大不了咱们来场大决战0”辽国特使却道:“我主辽穆宗委托小臣前来,除了向宋主深表歉意外,还要小臣告诉宋主,辽主内心实在也不愿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也早日盼望着与大宋签署合约,两国永结兄弟之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自此再无战事,而两国百姓也因此安居乐业,可实在是身体不允许他前来四平山。辽主说,如果宋主愿意的话,就请移驾紫荆关,我主愿意在病榻上签署合约。”
  赵光义听罢,沉思不语。
  潘仁美道:“皇上,辽人诡计多端,不可听信啊!”
  杨令公也道:“是啊,皇上不要信他,我们宁可回瓦桥关多等几日。”
  辽国特使叹道:“我主病情十分严重,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够康复,真要是就此一病不起,看来这边关的烽火就永难平息了。”
  赵光义想了想,道:“你回去禀报辽穆宗,就说朕明日亲赴紫荆关,就在他的病榻前签署罢兵协议。”
  辽国特使微微一笑,道:“宋主真是爱民如子,为了两国早日的太平,那就有宋主了,我会马上赶回紫荆关做好一切准备,明日已时,在紫荆关恭迎宋主。”
  送走辽国特使后,赵光义对众臣道:“看来辽穆宗真有些不放心朕,将签署合约的地点改在紫荆关。”
  杨令公道:“皇上,也不能不排除辽穆宗有大摆鸿门宴的可能性啊!”
  王泽道:“我们不是早就准备好第二套方案了吗?”
  赵光义笑道:“太师果然是料事如神,快宣杨大郎晋见。”
  不久,杨大郎从外面阔步而入,六郎顿时吃了一惊,原来大郎穿上皇袍,而他从外面进来,还如同另一个宋太宗驾到,而六郎略感吃惊的同时,也隐隐有种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赵光义笑呵呵的让开位置,并让杨大郎上座,他则坐于杨大郎身侧,问道:“诸位爱卿,你们看,我们两个像不像啊?”
  王泽道:“皇上,简直是像极了,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明日就可以让杨将军代劳皇上,去紫荆关会一会辽穆宗。”
  赵光义对杨令公和潘仁美道:“两位爱卿,明日就由大郎代朕前往紫荆关,你们就和杨六郎将军率兵保护,到了紫荆关后,就见机行事,如果能够顺利签下合约最好;如不能签下合约,则说明大辽根本没有诚意,你们尽可指挥大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六郎、潘仁美与杨令公道:“遵旨!”
  赵光义又道:“这次朕带了十万大军驻扎于此,明日就分兵于此,朕分给你们两万名大军,而朕亲率另外八万名大军,在此接应列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潘仁美道:“那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我们走后,还请皇上保住龙体。”
  潘仁美、杨令公、六郎与杨大郎出了御帐,来到另一间大帐。
  四娘带着杨四姐、苗雪雁、紫若儿、沈灵梅、杨二郎、杨三郎、杨七郎,还有潘豹前来议事。一杨四姐一看到杨大郎,顿时吃了一惊,端详了好半天,才认出穿着龙袍的皇上是杨大郎,不由得笑道:“大哥,你这个样子,让我们如何叫你啊!”
  杨大郎一本正经地坐下,道:“诸位爱卿,有事奏来,无事卷帘朝散。”
  沈灵梅忍住笑,道:“大哥你还真像皇上啊。”
  杨七郎上前施礼道:“大哥,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营统领,你是不是给我也封个像六哥一样的大官来玩?”
  六郎摸了杨七郎的头一下,道:“不要胡闹了,现在我们先商议正事。明日的紫荆关之行或许是龙潭虎穴,不要将辽人想得太简单,我们还是好好商议一下明日的计划。”
  杨令公点头道:“紫荆关此行已经不容改变,我和潘大人先前有就紫荆关一带的地理位置研究一下,大家来看看。”
  杨令公打开地图,手指着紫荆关前的大河,说道:“这是拒马河,此河现在水势湍急,距离紫荆关有三十里路程,辽军若是真有歼灭我们的想法,那么这道拒马河上的两座大桥,将会是两军大战的地方。”
  六郎道:“紫荆关有六十万名辽兵,我们只带一万名兵马,真要是在谈判途中发生变故,我们也不可与辽兵硬拼,像是要想办法保存实力,争取杀出紫荆关,只要顺利强渡拒马河,那里距离四平山已经不远,咱们便可以与皇上的兵马会合,这时再与辽兵决战也不迟。”
  杨令公点头道:“所以拒马河上的这两座大桥,我们务必要坚守住。”
  潘仁美道:“令公,诸将都在这里,你就分兵派将吧!”
  杨令公道:“好,明日我们率领|万名大军赶赴紫荆关,到拒马河时,沈灵梅和二郎你们就带领三千名兵马,坚守住第一座大桥,这座桥也是我们的必经之处。”
  沈灵梅和杨二郎领命。
  杨令公又道:“还有就是这第二座大桥,在前一座大桥的东面三里之处。紫若儿你和三郎也带三千名兵马守在桥边,以确保大桥安危,一旦双方开战,在我军没有全部撤离到拒马河南岸的情况下,你们一定要守住这座大桥。”
  紫若儿和杨三郎也领命。
  杨令公又道:“梦萝,你马上的功夫好,明天你带领三千名轻骑,驻扎于拒马河北岸金沙滩一带,随时准备接应。”
  杨四姐道:“爹爹,你给我三千兵马,那你们身边只剩下一千人了。”
  杨令公道:“我们明着是去签署合约,就算知道大辽要使阴谋诡计,也不能带领大军开入紫荆关啊!再说,真要是打起来,将一万名大军全带入紫荆关也不可能,即使大辽同意,也起不了遏止大辽的作用。不如坚守住外围,以防不测,⑶如果真要是发生意外,我们兵贵神速,及时杀出紫荆关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令公安排完毕后,又问潘仁美“大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潘仁美道:“就依令公这套方案,我们潘杨两家联手,看看辽人到底会拿出什么鬼名堂!”
  明日紫荆关之行的计划就此定妥,众人解散后,六郎回到他的营帐,而杨四姐见他闷闷不乐,问道:“六郎,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高兴啊?”
  六郎摇头道:“不是,明日前往紫荆关,吉凶难料,我为这件事担忧啊!”
  杨四姐道:“怕什么?当初你去太原会程世杰的时候,身边不是只有千百名人马吗?现在虽然说是去会辽人,又没有像大嫂那样的高手帮忙,可不是还有我们吗?”
  苗雪雁道:“是啊,六爷,你就放心好了,大不了咱们和辽军拼个你死我活。”
  六郎道:“我真的担心会有事情发生,我有一种预感,明天之行,势必充满杀戮。”
  沈灵梅和紫若儿都劝六郎不要灰心,道:“爹不是早就布置好兵马接应吗?六郎你不要害怕,我势必帮你守住大桥,再说辽军也未必就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啊!”
  杨四姐说道:“是啊,萧绰不是说辽军有意求和吗?最近他们都停止对紫荆关的粮草补给了。”
  六郎点头道:“但愿如此,今日我们要养精蓄锐,明日兵发紫荆关。”
  次日清晨,四平山宋军大营。
  “砰!砰!砰!”
  三声号炮,随即一大群飞鸟从栖息的山林间惊惶地飞起来,并穿过初升的朝阳。
  而在嘈杂的鸟叫声消失后,一切又归于沉默。
  杨大郎这假宋太宗披挂整齐后,坐上逍遥马,在杨令公和潘仁美以及六郎的陪同下,大军启程。
  杨四姐率领三千名龙虎卫骑兵列队奔驰,掀起滚滚烟尘,隆隆的马蹄声夹杂着刀剑的铿锵声,在众多战马喷出的气雾中直奔着拒马河而去;骑兵后面是沈灵梅和紫若儿带领的步兵,沉重划一的脚步和着同样节拍的铠甲震动声,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滚动。
  肆虐的山风卷动着队伍脚下的尘土,腾腾的热气从铠甲中流出,而那黑色的战旗迎风招展,红色的旗旌尤为醒目,旗面上是红色的大字“宋”最后出发的是御林军组成的仪仗队,约有千百匹战马,喷着响鼻,朝着拒马河一路奔驰。
  在来到拒马河后,前方的探马尚未发现辽军的动静。
  杨四姐骑马回来,道:“爹,前方已经是拒马河,我军是否渡河?”
  杨令公看了看宽阔的河面,对沈灵梅、紫若儿、杨二郎和杨三郎道:“你们在此分兵,坚守两座大桥,其余人等则随我们渡河,直往紫荆关。”
  过河后,杨四姐将三千名龙虎卫轻骑兵驻扎在金沙滩,接着杨四姐传令,三军将士不能卸甲、不能离鞍,随时等候紫荆关的情况。
  六郎将信号弹收好后,双方以信号为约,只要紫荆关发生意外,杨四姐就会带领骑兵前往接应。
  六郎带领大军直达紫荆关城下,城内三声炮响,随即城门大开,一队人马便出来迎接,为首者身高过丈,虎背熊腰,身穿黄金甲,外罩滚龙袍,来至近前,下马后,朝着杨大郎单手托胸施礼,道:“尊敬的大宋皇帝陛下,在下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撒葛,奉我辽主旨意,前来迎接宋主,请宋主进城。”
  大郎点了点头,道:“大王辛苦了,前面带路。”
  耶律撒葛上马,随即带领宋军进入紫荆关。
  六郎观察着四周,发现把守紫荆关南门的辽军,都面色沉重,暗敛几分杀气,看来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今日的紫荆关必然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六郎对苗雪雁低声道:“燕子,看辽军的样子,可不像是要跟咱们谈判,做好准备吧!”
  苗雪雁点了点头,道:“六爷,程世杰那里也是重兵把守,我们不也成功突围了吗?我会小心的,到时你也要保重。”
  来至紫荆关的大帅府前,耶律撒葛下马,过来道:“前面就是本王的帅府,我主辽穆宗现在就在里面养病,签署合约的地点也就在这里,请宋主下马。”
  杨大郎微笑着下马,在众将的前呼后拥下进入帅府,而杨七郎和潘豹则率领御林军驻扎在帅府外。
  在进入帅府的正堂后,分宾主落座,耶律撒葛随即吩咐备茶。
  杨大郎问道:“耶律大王,听说辽穆宗不幸身染重疾,朕既然来了,理应探望辽主啊。”
  耶律撒葛道:“多谢宋主好意,我代表我主辽穆宗深深感谢宋主,可我主辽穆宗的病情实在很严重,现在正在接受御医的诊治,我们先用午膳,然后我再带你去见我主签署合约,如何?”
  杨大郎看了看杨令公和潘仁美,见杨令公点头,杨大郎对耶律撒葛道:“那就依大王之见。”
  这时,六郎感到很担心,他看了看帅府正堂的架势,耶律撒葛身边全都是满脸杀气的将官,只有少数一、两个文臣,而在黑风寨与他交过手的萧尔丹和阿纳乌龙都在场,另外耶律撒葛身边还有一个满面凶光的胖和尚,看样子绝非善类。
  六郎端起茶水看了看四周,悄悄对杨令公说道:“爹,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对劲,我觉得我们的处境十分凶险啊!”
  杨令公点头道:“我也看得出来,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见机行事。”
  这时,酒席已经备好,而穿着妖娆的契丹女子手托着铜盘,将一道道的菜肴端上来,而耶律撒葛则陪着杨大郎边说边吃。
  耶律撒葛端起酒盅,道:“宋主,这两年,宋辽之间战争不断,消耗巨大,而两国的百姓更是深受战乱之苦,今日罢战合约一旦签署,两国百姓就从此脱离水深火热了!”
  杨大郎道:“此乃大宋之幸甚、大辽之幸甚,更是天下之幸甚。耶律大王,我们早就应该如此了。”
  说着,杨大郎与耶律撒葛对饮一杯。
  耶律撒葛道:“既然宋主诚意求和,那么我还有一事相求,若宋主答应,我们即刻就去见我主辽穆宗。”
  杨大郎问:“何事?耶律大王请讲。”
  耶律撒葛道:“这次战争前夕,宋军一共投入三十万名兵力,我说的可是事实。”
  杨大郎看了看潘仁美。
  潘仁美道:“没错,不知道这与合约有什么关系?”
  耶律撒葛笑了笑,道:“而我大辽为此投入六十万名兵力,这是不是事实?”
  六郎忍不住道:“是事实,但那又怎样?”
  耶律撒葛冷哼一声,道:“协议,宋主都看过了吗?”
  杨大郎道:“朕都亲眼看过了。”
  耶律撒葛道:“那宋主是否全部同意?”
  杨大郎有些不高兴地道:“耶律大王是否明知故问?朕要是不同意,会来紫荆关吗?”
  耶律撒葛道:“那就请宋主看在我大辽比大宋多动用三十万名兵马的分上,赔偿我大辽粮食三十万石、铜钱三百万贯,这就是今日的附加条件。”
  杨大郎顿时恼怒道:“协约中根本没有这一项,你这是强词夺理,难道你们要出尔反尔?”
  六郎忍不住站起身,道:“你这蛮王想不到比我还不讲理,我们凭什么给你们这么多钱?照你的话来说,辽兵只不过是比宋兵多三十万,那好,我们大宋有的是精锐之师,马上率领六十万大军前往瓦桥关,那你大辽是不是应该将那三十万石粮食和三百万贯铜钱倒赔给我们?”
  耶律撒葛冷笑道:“将军想的真简单,你当我这紫荆关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再派六十万名大军也不能改变你们在紫荆关的处境,若是这合约牵不了,那你们就准备在紫荆关养老吧!”
  杨大郎气道:“你这蛮王果然不讲道理、言而无信,我看这罢战协议不签也罢,众位卿家,我们走!”
  还不等众人站起身,一对辽军锦衣卫已经手持刀枪冲进来,并守住门口。
  耶律撒葛又是一声冷笑,道:“我不是说过吗?合约没签好,你们就休想离开。”
  大郎顿时气愤不已,知道今日免不了一场火拼,想他在杨家身为长子,却最为懦弱,眼看其他兄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而他身为兄长,脸上既是有光,但又惭愧。又想起数日前,慕容飞雪不让他亲近,分明是有些嫌弃他过于懦弱,而今日他替赵光义来到紫荆关,本想出人头地一回,想不到却遇上这种事。眼看和谈之事无望,那他何不趁此良机,干掉耶律撒葛,就算签不了合约,也能扬大宋军威,传为佳话。
  大郎盯着耶律撒葛,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
  耶律撒葛看出杨大郎的不满,冷笑了一声,道:“宋主,你的意下如何呢?千万不要为了区区几百万钱而伤了你我双方的和气。”
  杨大郎虽然武功不好,但并不是一点都不会,而且慕容飞雪临行时为他安装袖箭,而他在昨天晚上时,也在营帐中内练习了数遍,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袖箭射杀耶律撒葛。
  杨大郎盯着耶律撒葛那张冷笑的脸,慢慢的抬起左手,手指着耶律撒葛,愤恨地道:“耶律大王,你好不知道羞耻!”
  说着,杨大郎调整好袖箭发射的角度,猛然用右手拍动发射机关,就听嘎吱一。声,一道寒光射向耶律撒葛。
  六郎不知道杨大郎暗藏袖箭,而他正准备缠着耶律撒葛,以拖延一下时合,再等他发出信号后,就想办法逃出帅府,然后杀出南门。想不到杨大郎却动手了!
  随着那道寒光,耶律撒葛“啊!”
  的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顿时场面一阵大乱,而辽军的锦衣卫也随即冲上来。
  六郎喊道:“事已至此,大家动手,跟他们拼了。”
  杨令公与四娘各自抽出宝剑,踢倒面前的桌子,而潘仁美也亮出宝剑,他们身边也各带数名武功高强的副将也纷纷冲上前,而待在庭院的百十名御林军高手也已经听到声响,在院子与辽军锦衣卫展开混战。
  六郎见耶律撒葛中箭,虽然杨大郎得手,但处境却极为危险,因为他们的座位在上垂首,与他相距有一段距离。
  杨大郎在射中耶律撒葛后,还未来得及欣喜,就被冲上来的耶律撒葛亲兵团团围住,十几柄长矛一起刺向杨大郎,而虽然杨大郎奋力抵挡,但奈何手中没有武器,加上武功平庸,结果就被那些辽军锦衣卫用长矛刺入胸口。
  六郎奋力杀向杨大郎,虽然杀散辽兵,但杨大郎已经躺在血泊中,生命垂危。
  杨令公和四娘挥剑砍倒辽军后,随即冲上来。
  四娘见大郎身重数刀,已经气若游丝,顿时扑上前,呼道:“大郎!”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三名辽军左手持藤牌,右手持短刀,使出地躺刀,朝着苗雪雁下三盘奋不顾身地攻入,而阿纳乌龙则一个雄鹰在天,将身形跃起,手持着无极短剑袭击苗雪雁的头顶,更有十余柄长矛从后面刺向苗雪雁。
  苗雪雁见辽军高手围攻她,而且出手狠辣,快如闪电,在急忙倒踩七星步,身形急退的同时长剑向后挥,使用千岩竞秀,挽起激浪剑花,剑光如孔雀开屏般化成一道剑墙,将长枪和短刀尽数挥开。
  六郎见苗雪雁受到围攻,随即升华元神,一记霹雳雷霆诀向上方打出,逼得阿纳乌龙凌空倒卷,全身而退。
  苗雪雁长剑一招望穿秋水,将偷袭六郎的萧尔丹逼退数步,两人联手砍到一片辽军,随即冲到杨令公身边。
  这时,杨令公的前方受阻,潘仁美的两名副将战九天玄佛,结果仅三招,就被他用雷霆大手印一掌击毙,而潘仁美另一位爱将成越喊道:“大人,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末将对付。”
  成越与他的四个弟子都是使用双手武器,兵器名叫闪电风火刺,这种兵器如果运用妥当,甚至在多人配合的情况下,威力将会大增。
  五个人、五把刺,就如同五条难缠的狼般困住九天玄佛。
  这时,帅府大门外一阵混乱,只见杨七郎手舞着镔铁枪,潘豹则挥舞着熟铜大棍杀进来,两人都是力量型猛将,一路杀进来,辽兵竟不能阻挡,纷纷散开。
  见到有通路,潘仁美喝道:“大家不要恋战,速退!”
  杨令公和四娘急忙与潘仁美往外冲,眼见已经冲出大门,九天玄佛怒吼道:“混账!胆敢拦我路,修罗冥界波!”
  就见九天玄佛的头顶黑云迭起,瑞彩千条,顷刻间出现十条狰狞巨龙,张牙舞爪间,释放出成千上万条相貌凶恶的鬼魂,将距离他稍近的宋兵与辽军尽数放倒,而成越五人虽然奋力劈斩袭向他们的鬼魂,却被那十条恶龙将身子裹住,随即甩出去……
  苗雪雁见九天玄佛头顶蒸腾的十道黑龙,知道遇到修罗界的至尊级高手,而在他使出修罗冥界波的刹那,苗雪雁仗剑护住六郎和她自己,随即用天山御剑最为高超的防御“佛光剑影之卸刃”将那些鬼魂尽数斩倒,然后她趁机拉着六郎逃往大门,道:“六爷,快走,这个妖僧太厉害!”
  六郎现在基本上懂得如何识别修罗界高手,那就是看他发功时头顶上有多少条龙,心想:好家伙!有十条恶龙,比我高三个级别,我还是走为上策。
  这时,成越的四个弟子当场毙命,而成越被九天玄佛的恶龙击中,奄奄一息,潘豹与他颇有感情,见成越受伤,随即抡起熟铜大棍,就朝九天玄佛砸过去。
  九天玄佛自认为他神功盖世、所向披靡,宋军必然会全部丧命于当场,却没想到还漏了几个,尤其居然有人持着棍子砸他。
  九天玄佛尚在得意时,并没有加以防范,加上潘豹的速度快,一棍正砸在九天玄佛的天灵盖上。
  潘豹顿时高兴不已,他没想到九天玄佛会被他打中、九天玄佛顿时疼得怪叫道:“可恼!”
  说着,九天玄佛大手一挥,一条黑龙随即将潘豹甩出去,便撞在大门后的立柱上。
  潘豹顿时吐出一口鲜血,骂道:“狗娘……狗娘养的,居然……打豹爷!”
  刚骂一句,潘豹就觉得后背一凉,竟是一柄长矛从后面穿入。
  成越叫道:“少爷!”
  说着,成越奋力地挥动着右臂,将手中的刺掷出去,便将袭击潘豹的那名辽军杀死。
  潘豹知道自己绝对走不了,见潘仁美和六郎已经冲出大门,他一咬牙爬起身,用力推动帅府的大门,而成越而帮着关上另一道大门,随着吱呀的巨响,潘豹吐着鲜血喊道:“姐夫……豹爷走不了了!好好……照顾我爹!”
  六郎猛然回头,就见潘豹与成越浑身是血,奋力地关上大门,将辽军尽数堵在门内,接着便是一阵惨叫声和兵器乱砍下的声响。
  六郎叹了一口气,知道潘豹难逃一死,挥剑砍倒几个辽军后,便与杨令公和四娘会合,然后亲兵拼死保护他们上马,便沿着大街冲向南城门。
  这时,六郎趁机发射出信号弹,便与苗雪雁断后,辽军也纷纷上马追赶,而通往南门的路并非畅通无阻,由于杨七郎神勇,一柄八十斤重的点钢枪,并施展着杨家枪,竟杀得辽军不能阻拦,并一个个地倒下。
  在经过一路的浴血奋战,六郎等人终于杀到南城门,这时,守着南门的辽军见事情不妙,开始往下落千斤闸。
  杨七郎催马杀至近前,大枪挑翻一个辽兵,见千斤闸已经落下,喝道:“爹,大家速速出城!”
  说着,杨七郎将战马向前一催,来到千斤闸下,便将大枪放下,双手拖住徐徐降落的千斤闸,然后双臂用力,大喊道:“快走!”
  潘仁美带领十余骑率先通过城门,而杨令公和四娘随后赶到,见杨七郎力托千斤闸,杨令公只能含泪道:“好样的!”
  说着,杨令公急速出城,等到断后的六郎和苗雪雁来至近前时,突然远处飞来两枝暗箭,其中一枝正射在七郎的后背,尽管杨七郎穿着衣甲,利箭还是深入肌肤,令他疼得一哆嗦,差点松手。
  六郎心中一震,与苗雪雁冲过千斤闸,勒住战马,喝道:“老七,快点脱身!”
  杨七郎吐了一口鲜血,刚想说话,却因为双臂举着千斤闸,正要张嘴说话时,又有一枝暗箭飞过来,正中杨七郎的后背。
  杨七郎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上一松,千斤闸竟以泰山压顶之势直落而下,就见杨七郎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段。
  四娘看杨七郎惨死,痛呼道:“我儿!”
  说着,四娘昏厥过去,随即跌落于六郎含着眼泪,赶紧上前护住四娘。
  这时,城外炮响连天,早就埋伏好的辽军漫山遍野地杀过来,很快就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这百余名兵马围困在其中0两个儿子惨死,令杨令公红了眼睛,手中长枪一舞,道:“诸将士,今日我们浴血沙场、奋勇杀敌,以报皇恩浩大,大家跟我上,和辽人拼了。”
  潘仁美也得知潘豹已死,便红着眼睛挥舞着宝剑,道:“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冲啊!”
  杨令公与潘仁美率领着百余名骑兵,朝着刚列好的辽军大阵冲过去。
  尽管杨令公神枪无敌、尽管追随他的将官身经百战,但以区区百余骑兵来冲击数万名辽军的阵型简直如同蝼蚁撼树般,虽然很快倒下数百名辽军,但辽军本阵型根本就没有产生变化。


第七章血战金沙滩(下)
  在紫荆关外,统兵的主帅乃是辽军最年轻、最出色的将领耶律修哥,今日他奉命把守金沙滩,接到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挡任何宋军通过这片区域。
  此时辽军排成一个攻守平衡的铁通大阵,五千名弓箭手已经严阵待命,看着区区百余骑冲过来的宋军,耶律修哥仔细地观察着这百余骑兵的动向,他们的坚韧和勇猛,让这位爱才如己的将军在心中赞道:大宋果然是人才济济!
  这时,有名将领问道:“将军,要不要让弓弩手射杀这些不要命的宋军?”
  耶律修哥手握着令旗,注视着那已经被辽军全面包围住的百余骑兵,迟迟没有下达乱箭齐发的命令。
  杨令公率领的百余骑兵冲入辽军大阵后,很快就被辽军分成数个包围圈,只见上百面藤牌竖起来,并徐徐逼近他们。
  这时,杨令公十分清楚眼下的局势。就算辽兵不动手,但只这样围困,就算他想杀出去,恐怕都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杨令公挥舞着大枪,接连不断的剌倒那些辽兵,霍然抬起头,一眼竟看不到尽头。
  那黑色的战旗!黑甲的辽兵!黑暗的杀戮!这一片茫茫的黑云让人望而生畏。
  “潘大人,看来辽军早有准备,这一次我们想脱险,有些困难了!”
  杨令公背靠着潘仁美,喘了一口气。
  潘仁美笑道:“令公,你我肝胆相照,有你这样的挚友陪老夫共赴黄泉,老夫也不寂寞了!”
  潘仁美话音刚落,身边又有两名副将一个因为伤势过重,一个因为被辽兵的长矛刺中,随即双双落马。
  见能够征战的将士仅有十数人,而六郎和苗雪雁也不知道到哪里,杨令公把牙一咬,心一横,正打算拼命,突然听到辽军身后传来炮声和喊杀声……
  杨令公和潘仁美忍不住朝远处看去。
  救兵!那有如一道亮白色的匹练,而那道匹练就如同倾泻而下的水银,将辽军的阵型从后面一刀劈开!
  只有杨四姐的铁甲轻骑的铠甲才会如此耀眼而绚丽!只有杨四姐那无坚不摧的白甲轻骑推进才会如此震撼!
  白色的旋风!白盔白甲的巾帼女将手持着一把三尖两刃刀,在上下挥舞中,不断的有辽军呼叫倒地!
  那银盔上飞扬的白色帽缨,明光耀眼的亮银盗甲,还有闪耀着寒光的长刀!
  三千名轻骑低沉的呐喊、三千名战马粗重的呼吸,还有铠甲滚动的铿锵声!
  眨眼间,杨四姐的部队就已经杀到辽军大阵的中央,距离杨令公也只有百步之遥。
  杨令公心中一喜,看向潘仁美。
  潘仁美眼含热泪,道:“救兵终于来了!”
  杨四姐一马当先,以她的勇猛,加上三尖两刃刀本就是势不可当,加上众人都被困在辽军的大阵中,令她心急如焚,攻击的势头也更加凶猛,尽管辽军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杨四姐杀个措手不及。
  眼看杨四姐就要与杨令公等人相聚,但辽兵已一下子稳住阵脚,并呈扇面围过来,只见层层铁甲的盾牌兵,眨眼间,她的面前就已经人挨人,盾挨盾,人上有人,盾上有盾,刀枪密布,顿时一座难以逾越的铁甲之山挡住去路。
  杨四姐未加思索,纵马飞扑向那座如高山般的盾海,并凝聚全部内力在三尖两刃刀上,而胯下的战马更是懂得杨四姐的心思,在距离盾海一丈远的地方,突然腾空而起,只朝着最上面的铁甲盾牌兵踏上去,随即一声长嘶!
  当战马跃上辽兵的头顶上时,杨四姐以排山倒海之势连发三刀,身下的盾山顿时被斩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而她身后的轻骑兵趁机推进。
  杨四姐一路砍杀,一身的白甲竟被血水染红,才终于来到杨令公跟前,由于现在身处在战场,根本来不及能与杨令公言语,只是相互一个眼神,但已经能表达对对方的问候。
  杨四姐率领轻骑开始掩护杨令公等人向外突围,而辽军大阵被杀得缺口尚未来得及堵上,杨令公和潘仁美已经杀到外围。
  杨四姐看着死去的杨大郎,热泪流过脸颊。
  “六郎呢?”
  杨四姐心中猛地一震。
  杨令公回头,随即默然摇头,而四娘也急切地问道:“谁有看到六将军?”
  一名副将道:“刚才突围的时候,我们看到六将军还在里面。”
  杨四姐将长刀一摆,随即掉转马头,就要杀回去。
  杨令公拉住杨四姐的马缰,道:“四丫头,你要去送死吗?”
  杨四姐带着哭腔道:“爹,六郎还在里面!”
  杨令公叹道:“你大哥和你七弟已经牺牲,我当然不想六郎再有事,可你现在杀回去,非但救不了六郎,还会赔上你的性命啊!”
  杨四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
  说完,杨四姐挣开杨令公的手,随即催马往回杀。
  这时辽兵从两翼包抄上来,双方展开激烈的白刃战,而杨令公且战且退,再回首已经不见杨四姐的背影。
  杨令公闭上眼睛,传令:“撤退!”
  角号声顿时响起来,三千名宋军轻骑兵开始交替掩护着向拒马河方向撤退。
  而辽军的骑兵已经分两翼包抄向宋军,并在前面逐渐缩小包围圈。
  撤退的长号没响两下便没了声息,它被淹没在一阵箭雨中,只见号手连同战马的身上皆是利箭,以至于不能瞑目倒下。
  眼看着辽军迅速地聚集在身后方,杨令公深深佩服辽军主将的统兵能力,因他并不急于猛攻,而是希望用围困的方法来消磨早就丧失战斗意志的宋军。
  而又再次经过一场昏天黑日的厮杀后,杨令公的人马再次被重重包围住。
  六郎和苗雪雁一直在一起,就在杨四姐杀入重围时,六郎已经看到杨四姐,但六郎在混战中战马已经毙命,他只能徒步迎战辽兵,本以为能够追上杨四姐,与他们杀出重围,但苗雪雁还在他身后丈远的地方,因苗雪雁也是徒步杀敌,她手中的宝剑已经成为鲜红色。
  苗雪雁一边用佛光剑影之卸刃抵挡围攻她的乱刃,一遍脚下倒踩七星步后退。
  苗雪雁明白眼下的局势,对六郎喊道:“六爷,你不要管我,快跟他们走!”
  六郎奋力杀向苗雪雁,他知道若是没有苗雪雁,他们早就会被后面的追兵追上,她一个女人用血肉之躯挡住千万名追兵,为他们制造逃生的机会,就算她不是他的老婆,他也没有丢下她的道理。
  六郎杀到苗雪雁的身边,道:“燕子,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杀!”
  苗雪雁感激地对六郎一笑,便与六郎背靠着背,逐渐向外突围,明知道希望十分渺茫,但她也要竭尽全力地拼下去。
  随着辽军成片倒下,统兵的副将恼羞成怒,终于下达射飞箭的命令,而箭若飞蝗,朝着六郎和苗雪雁射过来,幸好苗雪雁的御剑功底深厚,防御时得心应手,否则他们早就被射成筛子。
  六郎虽然处于困境中,但仰仗有风火雷霆阵护身,如果实在万不得已,还可以靠它支撑一阵子。
  六郎与苗雪雁边战边退,然而辽兵追杀不休,就这时候,杨四姐返身杀回来,一见到六郎和苗雪雁,她兴奋地喊道:“六郎,莫怕!姐姐来了!”
  见杨四姐出现,六郎和苗雪雁也打起精神。
  六郎施展风火雷霆诀,用紫色霹雳炸散辽军的弓弩手,与杨四姐会合。
  六郎道:“四姐,你不该回来啊,这里太危险了!”
  杨四姐厉声道:“得知你们还被困在辽军之中,我岂能不管?大哥和七弟已经阵亡,你们再有闪失,我岂能独活?六郎,你不要说了,我们一起杀出去。”
  六郎三人振作起精神,奋力厮杀,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可刚刚与后面的部队会合时,前方探马竟回报,杨令公和潘仁美在拒马河北岸遭受辽军夹击,并且伤亡惨重。
  六郎急道:“为何不赶快渡河?”
  探马道:“回禀六将军,拒马河大桥已经被辽兵用火炮炸毁。”
  六郎怒道:“二哥他们有三千名兵马保护此桥,为何还会遭受辽军重创?”
  探马道:“六将军,守卫大桥的我军遭到数万名辽兵的围攻,他们甚至还动用火炮和冲锋车,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毁掉大桥,虽然拼死抵抗,可挡不住辽兵人多啊!”
  六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辽兵早有准备,我军的计划都在他们的掌控中,那么另外一座大桥呢?有被有被毁掉?”
  探马道:“目前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也很激烈,而且现在通往另一座大桥的大路全被辽军封死。”
  六郎又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统兵官回禀道:“不足一千名。而令公和潘大人已经和我们分散了。”
  六郎看了看逐渐围过来的辽兵,传令:“向东面突围,争取强占那里的另外一座大桥!”
  六郎带领这支人马杀往东面,途中又遭遇到辽军的围攻。
  这一次竟是辽国大军师九天玄佛亲自带兵杀到,六郎知道这凶僧厉害,并不好对付,但也要硬着头皮一战。
  六郎和九天玄佛一交手,九天玄佛顿时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对方一个小将,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元神,而见六郎尚未使用大招,无法知道他确切的实力,便更加小心地应战。
  六郎本就不是九天玄佛的对手,加上九天玄佛小心迎战,简直无懈可击,但六郎无心迎战,在仓促中发出一记风火雷霆诀,随即就撤退。
  九天玄佛用强劲的护身馗罗封开六郎的杀招,心中暗道:这小子虽然功力不弱,但好象还未能修炼成修神界的至高法系攻杀,哼哼!看我收取你的元神,正好用来促进我的神功!想到这里,他高喝一声:“休走,看我鬼舞宝轮的厉害!”
  六郎猛然回头,就见九天玄佛头顶蒸腾而起十道瑰丽的馗罗,飞速旋转着形成强大的轮盘,朝着他罩过来,六郎见状不妙,急忙唤出风火雷霆阵御敌,但那鬼舞宝轮缠绕在六郎的头顶上,如同一条狰狞的恶龙般要将六郎一口吃掉。
  杨四姐见状,自然知道六郎遇上极为强劲的对手,于是偷偷取下天寒白玉弓,并拿出三枝黑羽狼牙箭,对准九天玄佛射过去,那枝支箭乃是一快两慢,让九天玄佛目不暇接,尽管他极力闪躲,也被第三枝箭射中屁股,好在他神功盖世,肉身已非普通武功可以损伤,但对于九天玄佛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因这些年在江湖中还从未有人能伤到他的肌肤,而杨四姐若是换成普通弓箭,也未必能射穿他的护身馗罗。
  九天玄佛在盛怒之际,杨四姐已经飞身赶到,对准他的头就是一刀,那三尖两刃刀砍在九天玄佛的护身馗罗上,随即溅起无数的火星。
  九天玄佛怒吼道:“可恼!看我的修罗冥界波。”
  说着,九天玄佛使出攻击力最强的修罗冥界波,朝着杨四姐和六郎打过去。
  只见一道道黑色的闪电、一条条狰狞的鬼魂夹杂着盘旋翱翔的黑色巨龙,将六郎和杨四姐团团围住。
  苗雪雁见六郎两人受困,连忙上前助战,而她的佛光剑影之卸刃可以用来破解修罗界的大招。
  虽然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十分厉害,但他发招时,攻击的目标是杨四姐和六郎,让苗雪雁有余力使出天山御剑的防御剑法化解他的大招,助六郎和杨四姐脱离险境。
  九天玄佛见状怒极,看了苗雪雁一眼,心想:还有个天山御剑高手,看本座先擒了你再说!想到这里,九天玄佛再次施展修罗冥界波,随即攻向苗雪雁。
  苗雪雁顿时大急,再也顾不得留力,连忙使出千回落英剑。只见寒光乍起,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内电漩星飞,银光洒落,而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圆形光屏,并罩住九天玄佛,尽管那光华骤盛,剑气千重,但苗雪雁深知她的功力尚欠火候,而天山御剑招术再精妙,也伤不到九天玄佛的法身,仅能靠天山御剑的威力,暂时拖住九天玄佛,让六郎和杨四姐能快点逃生,便大声喊道:“六爷、四姐!你们快逃啊!”
  六郎和杨四姐也使出浑身解数,刚要全身而退时,却见苗雪雁只身一人,被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困住,根本无法脱身,但九天玄佛要想一下子杀死苗雪雁也很困难,所以他又加了一成功力。
  阿纳乌龙和萧尔丹见状,立即上前帮忙。阿纳乌龙生性狡猾,善于暗中偷袭,见苗雪雁全心应付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便阴阴一笑,飞身跃到苗雪雁身后,一扬手发出独门暗器,名唤透骨银针,铺天盖地朝苗雪雁射过去。
  杨四姐喊道:“燕子,小心!”
  说着,杨四姐急忙取下天寒白玉弓,并拿出两枝黑羽狼牙箭,对准阿纳乌龙骂道:“贼子,受死!”
  苗雪雁已经听到身后风声,幸好她的佛光宝影之卸刃练得炉火纯青,身子一微,一片剑雨泼出去,数点星爆火花激飞,就见阿纳乌龙发出的透骨银针,有些被苗雪雁剑峰一绞,顿时化成星雨银粉,随风飘散,而有些则被荡开,射向在四周的辽兵,随即十数人倒下去。
  与此同时,偷袭苗雪雁的阿纳乌龙也是一声惨叫,竟是被杨四姐的神弓绝箭射中,摔倒在地,但碍于辽兵人多,六郎来不及过去要他性命,就被辽兵救走。
  苗雪雁的长剑才刚将那透骨银针绞碎,背后就有道凛然的掌风,竟是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已袭来。
  苗雪雁闻声知威,顿时觉得身后的压力奇大,有如玄龟负山般,而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激荡着空气,撞向苗雪雁的背后,若这一掌打中苗雪雁,苗雪雁不死也重伤,可能还会落个半身不遂,终生残废。
  然而苗雪雁不能闪躲,她要是回防的话,不但她、六郎和杨四姐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这时九天玄佛已经将功力升华至最高,即使萧尔丹不攻击,苗雪雁也难脱离九天玄佛的杀招。
  苗雪雁心念电转,已有主意,只见她美目惊现杀机,神情骇人,而萧尔丹在苗雪雁身后出掌,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那股强烈的杀气却如江河满溢般散开。
  苗雪雁将千回落英剑运到极致,然后劲聚后背,就以血肉之躯硬接下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同时手腕一转,剑尖倒反回刺,险之极矣的贴肉而过,由腋下穿出,刃吐银光,寒气如剑,指向萧尔丹的心窝。
  当萧尔丹一掌拍中苗雪雁的后背时,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觉得心口骤冷,仿佛要结冰似的冰寒彻骨,就好象千万根细长尖针同时刺向左胸,令他中气为之一窒,令萧尔丹知道纵使他暴发掌力,能置苗雪雁于死地,他也绝难活命,犹豫之际,掌上力量就收了三分,打算全力后退,但苗雪雁已经抱定决心,要他的性命,只求帮六郎干掉一个强劲的对手,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
  苗雪雁这一剑透穿萧尔丹的前胸,虽然他纵身而逃,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捣着胸口,神情甚为凄凉,估计已经很难活命。
  虽然一剑绝杀萧尔丹,但苗雪雁也被萧尔丹击中一掌,而她受伤颇为严重,只能强忍着腹腔中涌上来的鲜血,但却又被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击中,身如断线纸鸢般飘飞出去,随即摔在地上。
  六郎见状,惊恐地飞身扑向苗雪雁,再看她胸前已经沾满鲜血。
  苗雪雁躺在六郎的怀中,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欣慰的一笑,两行眼泪便流下来。
  六郎一阵心痛,呼道:“燕子,你要坚持住啊!”
  九天玄佛继续施展绝技,杨四姐舞着三尖两刃刀上前阻挡。
  杨四姐红着眼睛,眼底似乎都要喷出火焰,她拼着全身的力气,将力量转化到刀锋,势必要斩落九天玄佛的人头,尽管杨四姐势不可当,但真想要打败九天玄佛,只靠蛮力和神勇还不够,因为要杀九天玄佛就必须先破他的法身,可杨四姐没有这种本领,她冲上来,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
  时间一久,杨四姐已经顶不住,而六郎看了看身边,见兵马所剩无几,苗雪雁也已经昏迷不醒,生死尚不能断定,眼看杨四姐要伤于九天玄佛手下,六郎正打算冲上去拼命。
  在这关键时刻,斜下里杀出一支人马,将围上来的辽军杀散,竟是四娘带领杨二郎、杨三郎与沈灵梅冲过来。
  一见到六郎,大家均喜出望外,沈灵梅道:“六郎,都是我不好,那座大桥被我丢了。见四娘杀过来,我才知道你们被包围了。”
  六郎道:“二嫂不要自责,辽兵早有准备,况且人数众多,我们才会措手不及,这边的桥如何?”
  沈灵梅道:“紫若儿带兵正在死守,情况也不是太好,辽兵太多了,我和紫若儿的兵马伤亡惨重,六千名兵马,现在估计只剩下一半,而见你们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们就带一部分的人来了。”
  四娘看了看胸前满是鲜血的苗雪雁,问道:“雪雁怎么样了?”
  六郎眼含热泪道:“这一仗,我们伤亡太大了……”
  二郎问道:“爹,还有大哥他们呢?”
  六郎摇了摇头,道:“全打散了!”
  “会不会还被困在包围中?”
  四娘说道:“你爹为了掩护我,和潘大人又被敌军困住,我们快去救他们。”
  六郎点头道:“或许吧!四娘,燕子的伤势很重,若不赶紧医治,绝难活命,你和二嫂马上带她回四平山,找御医诊治,顺道请救兵!”
  沈灵梅叹道:“六郎,四平山……四平山已经丢了,九万名大军全军覆没!”
  六郎惊问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沈灵梅道:“上一座桥一丢,我就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派人回四平山禀报皇上,可派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四平山方向杀过来一支人马,那是爹跟前的副将王石,他告诉我,四平山遭受到辽军的围攻,皇上根本不敢抵抗,直接丢下四平山跑回瓦桥关。”
  六郎骂道:“这混蛋,他们手握后援部队,却临阵脱逃,这不是将我们釜底抽薪,置于绝地吗?”
  沈灵梅叹道:“皇上在路上遭受到辽军伏击,尽管在众将士死保下,得以逃脱,但身边人马全军覆没,而留守四平山的一部分人马,在经过浴血奋战后,由于王石将军知道爹这里的危险,便带了剩下的两千兵马来支援我们,若不是这两千名兵马,我们连现在这座大桥也保不住呢。”
  六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昏君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爹还在敌阵中生死不明。四娘、二嫂,你们带燕子突围,并和紫若儿会合,不要坚守这里了。”
  四娘闻言,点头答应。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但月光明亮,而九天玄佛的十道巨龙还在张牙舞爪地围困杨四姐,杨四姐要是再得不到援助,恐怕就要败阵。
  六郎指挥着一百名弓弩手,对准九天玄佛狠射,并保护杨四姐撤退,而眼下情景来不及细说,六郎便带领大家退守拒马河南岸,与紫若儿合兵一处,并调集所有的弓弩手坚守这座大桥。
  六郎看了看苗雪雁的伤势,将紫若儿和沈灵梅叫过来,道:“你们带领一队骑兵带着燕子突围,往飞虎城去吧。”
  沈灵梅和紫若儿看了看苗雪雁的伤势,发现情况刻不容缓,但都不放心这里。
  六郎道:“现在我手中还有这三千兵马,我会将爹和潘大人他们救出来,你们回到飞虎城后,不要发救兵,记住这是军令,任何人不许违反!”
  四娘急道:“可……六郎这样太危险了,我怀疑辽国出动紫荆关所有的兵力。”
  六郎点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恋战。回到飞虎城后,马上做好坚守一切的准备,并加固城墙的防御,等我救出爹和潘大人后,会想办法回飞虎城。你们要是不听话,倾城出动的话,就飞虎城那几万名兵,根本挡不住辽军铁骑的一个冲锋,明白吗?”
  四娘和沈灵梅含泪点头,便率领一百名轻骑,趁着天黑,往飞虎城而去。
  见桥对面的辽军不像先前越来越多人,六郎猜想他们并不急于歼灭他,而且考虑到拒马河南岸还有大队辽军,即使他要逃,也没有多大的机会,所以围攻他的辽军有部分回撤,应该是全力围歼爹和潘仁美的兵马了。
  杨四姐更是心急如焚,看了看六郎,道:“六郎,你和二哥、三哥在这里守住大桥,给我一支兵马,我要杀回去救爹。”
  六郎点了点头,道:“四姐,你点一千名骑兵,我和你一起去。”
  这时,拒马河南岸的辽军又围拢上来,向六郎发动起猛攻,而杨二郎和杨三郎率兵拼死抵抗。
  六郎对杨四姐说到:“我们要是一走,二哥和三哥肯定无法守住此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将所有的部队集合起来,然后杀回去,接着毁掉这座大桥,切断拒马河南岸辽军对我们的合围之势。”
  杨四姐眼睛一亮,道:“六郎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再坚守这里,况且一旦分兵,就会减弱我们的实力,不如将兵力集中起来,杀辽军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在救到爹后,也不一定非得从这里退回去,何况这里已经没有退路。”
  六郎道:“四姐,如果营救成功,我们就沿着此河一路向东,转战淤口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杨四姐脸上浮现一丝喜悦,道:“六郎,就依你,快传令吧!”
  这时,六郎传令,将后防的兵马改为冲锋队,由杨四姐亲自率领,冲过拒马河大桥,随即占领北岸,然后南防的队伍也相互掩护退回桥北,在退守的过程中,用松油和火点着大桥的桥基,那座大桥顿时就在烈火中倾塌。
  六郎四人带领着三千名兵马,沿着拒马河北岸往回杀,在历经千辛万苦和浴血奋战后,终于在前方发现一小队即将被辽军全歼的宋军,六郎随即冲过去杀散辽军,救下这支人马。
  一名都统道:“六将军,令公和潘大人都在前方毁坏的大桥西方五里之处,被辽军围困无法脱逃,我等奉命突围请救兵,可是……”
  六郎道:“我知道了,为何爹和潘大人不往东走?”
  都统回道:“这里的大桥被毁,我们本来是往东方杀,可东方辽军太多,结果一场厮杀下来,我们就被打退好几里,而令公见那附近有一座高岗,就率兵占据那里,并与辽兵周旋,否则我们早被全歼了。”
  六郎和杨四姐得知杨令公的下落后,内心踏实许多,但见那十万名的辽军,要想将杨令公等人安全救出来,实在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杨二郎和杨三郎得知杨大郎和杨七郎阵亡的消息后,早就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指挥着兵马朝着围困杨令公的辽军后防部队冲过去。
  虽然知道这样猛冲的效果不好,但六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和杨四姐对视一眼后,也只能拼了,便集中所有的兵力,朝一方冲过去。
  辽军的后防十分严密,不等杨二郎和杨三郎率领骑兵冲到跟前,就已经乱箭齐发。
  尽管辽军的箭若飞蝗,尽管不断有人倒下,杨二郎和杨三郎率领的骑兵仍旧拼命冲锋,而肩膀中箭的杨二郎挥舞着长枪,率领着百余名骑兵冲过辽兵弓箭手的阵地,以锐不可当之势冲向战阵。
  杨三郎的大枪劈开一面盾牌,将长矛狠狠刺进辽军的胸膛,战马更直接踏上尸体,带领前锋部队直接扑入辽军阵地。
  周围的辽军迅速向缺口合拢,还有一些辽军开始掩护着退回阵内,并组织阵型猛地反扑,企图填合缺口,那犀利的弩箭也急射而至,令冲在前面的宋兵连人带马地躺倒一大片,尸体几乎叠得跟人一样高。
  杨四姐一声呼喝,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将一个辽军的长枪砍断,那锋利的刀刃从对方的脸上到胸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而旁边一个年轻的辽军将领似乎被吓呆,只是拿着盾牌发愣,随即就被杨四姐反手一刀砍掉脑袋,颈项喷出冲天的鲜血,六郎随即冲上来,抽出宝剑刺进辽将的战马,那让濒死的战马扬蹄将辽军踏翻在地。
  就是这样一味的死冲硬撞,令辽军大阵的缺口被一点一点地撕开,尽管六郎这边兵马的伤亡也十分严重,但六郎也无暇去想,马蹄隆隆,血光飞溅,只能踏着辽军和己方兵马的死尸,像一把尖刀般将辽军的大阵刺穿。
  然而谁能预料到浴血奋战、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竟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那片土岗上,所有的宋军刚刚尽数牺牲。
  望着遍地的宋军尸首,杨令公长叹一声,仰天笑道:“天亡我杨家将,今日金沙滩,臣有愧于天下、有愧于圣上,金沙滩之败,令我无颜苟活,老潘,我陪你去了!”
  说完,杨令公就将佩剑横于脖项上。
  杨四姐刚杀进重围,就见到杨令公欲要引剑自刎,急忙喊道:“爹,不要啊!”
  然而这时天色漆黑,四处喊杀震天,杨令公根本看不到杨四姐,更听不到杨四姐的呼喊。
  杨四姐抛下战马,哭叫着扑向杨令公,但还是晚了一步,随着鲜血飞溅,杨令公那如山的身躯轰然倒下,杨四姐扔掉长刀,抱住杨令公,随即放声痛哭。
  在杨令公身边,杨四姐看到潘仁美浑身已被鲜血染透,他身上有三枝飞箭,还有一处枪伤,而杨大郎也躺在那里,而杨四姐搂着杨令公,一下子背过气去。
  六郎也杀至近前,见到眼前的情景,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在地,他急跑几步,将杨四姐扶起来,唤道:“四姐,你醒醒。”
  杨四姐悠悠醒转,看了看六郎,看了看杨令公,又看了看漫山遍野的辽军和数之不尽的火把,仿佛还不能接受眼前的厄运,道:“六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六郎叹了一口气,热泪流下脸庞,轻声问道:“谁之过?谁之过?是我吗?”
  杨二郎和杨三郎还在率兵奋力厮杀,他们看不到这里的情景,只知道前面已经杀通一条血路,六郎和杨四姐已经冲进去,所以他们要继续战斗,以保住这条生路。
  九天玄佛大怒,喝令:“将宋军全数射杀!”
  辽军弓弩手闻言,开始大规模的射杀这成一条直线的宋军,而那一条直线逐渐被切割成十数段,最后全部消失,只见三郎身中数十箭,连人带马都成为刺猬,可他最后仍手握着钢枪,屹立不倒,而杨二郎身受重伤,被辽军俘虏。
  九天玄佛将杨二郎押至阵前,对土岗上喊道:“杨将军,本国师知道你在太原大破程世杰,念你是个将才,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只有你放下武器,投降大辽才会有一线生机,我不但可以确保你生命无忧,还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六郎冷笑一声,站起身,道:“士可杀,不可辱!九天玄佛,亏你也是得道的高僧,居然助纣为虐,帮助大辽,祸乱天下!今日之战,碍于我主昏庸,我才会落败,但要想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九天玄佛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修神界高手,就算千军万马将你重重包围住,只要你施展出风火雷霆阵,还可以拖延到天明,虽然本国师法力无边,但也奈何不了你。不过即使你能拖到天亮,又有什么用?实话告诉你,今日之战,我大辽早已经成竹在胸,现在四平山的宋军已经被歼灭,同时还有两路大军一共有四十万人马,一路分奔至飞虎城,另一路则是围困瓦桥关,相信大宋皇帝已死,如今败局已定,你还固执什么?若不听劝告,那你就只有陪伴这些死人,做一个孤魂野鬼了。”
  六郎骂道:“秃驴,休要废话,快放了我二哥!”
  九天玄佛“哼”了一声,道:“你快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先杀了他!”
  说罢,九天玄佛将杨二郎拎在手中。
  此时杨二郎已经知道杨令公已死,而刚才也看到杨三郎被乱箭射死,他又有重伤在身,唯恐活着会拖累六郎,于是趁九天玄佛不注意,便从腰间摸出匕首,朝着九天玄佛的腹间猛刺过去。
  九天玄佛并未加防范,尽管有神功护身,还是被杨二郎得手,那匕首刺伤他的肚子,虽然无碍于性命,却让他恼羞成怒,于是他暴喝一声,使出修罗冥界波,将杨二郎的肉身震成千百块。
  六郎暴喝道:“秃驴,还我兄长命来。”
  说着,六郎对九天玄佛使出风火雷霆诀,而九天玄佛则操控黑龙抵抗。
  这时,杨四姐擦了擦眼泪,拿起三尖两刃刀,便跃过来劈向九天玄佛的头顶。
  九天玄佛怒吼道:“飞龙在天!”
  九天玄佛身上的十道黑龙咆哮而起,在半空中化成千万的鬼魂,张牙舞爪,几乎覆盖整个天空,接着九天玄佛又使出修罗冥界波,而这一记杀招六郎和杨四姐已经无力抵抗。
  六郎本想用风火雷霆阵护住自己,但他不能抛弃杨四姐,可杨四姐却在他的风火雷霆阵的保护范围之外。
  六郎将牙一咬,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躯护在杨四姐的身前,承受修罗冥界波的攻势,而伴着鲜血狂喷,六郎和杨四姐均被震飞,六郎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想要爬起身,却觉得全身经脉气血倒流,那种疼痛感简直比七星楼时更加难受,令他忍不住又吐一口鲜血。
  杨四姐的长刀已经脱手,虽然她所受的内伤不是很严重,但也被修罗冥界波打得口吐鲜血,浑身经脉错乱,显然已经不能再战。
  杨四姐抱住六郎,道:“六郎,不要和他拼了,姐姐掩护你,你快逃吧!”
  六郎道:“四姐,一个破和尚,我们有必要怕吗?要走,我们一起走!”
  杨四姐摇了摇头,眼神甚为迷茫,道:“六郎,我走不动了,我头一次觉得我好累,爹他们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
  六郎掩住杨四姐的嘴唇,流着眼泪道:“四姐,你要坚强一点,我们还要留着命,帮他们报仇!”
  九天玄佛哈哈大笑,道:“怎么还想留着命报仇?下辈子吧!弓箭手,准备!”
  杨四姐顿时心中一震,回头看,就见上千名弓箭手已经对准她和六郎。
  杨四姐想不到她神弓绝箭,天下无敌,居然会沦落到被乱箭射死的地步,但她死不足惜,却不能让他们伤害六郎。
  杨四姐紧紧抱住六郎,哀声说道:“六郎,姐姐要救你走!”
  六郎闭上眼睛,感受着钻心彻骨的剧痛和杨四姐怀抱的温暖,这一刻,他想起他身为穿越人士,居然不能改变金沙滩的历史,这让他非常痛苦,而这个疼痛或许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他痛苦。
  “四姐,我真没用,我不能保护你,你会恨我吗?”
  杨四姐摇了摇头,笑道:“六郎,听姐姐的话,我助你逃生,前面就是拒马河,我知道你水性好,我将你托出去,你自己保重吧!”
  杨四姐拼命地托起六郎,与此同时,九天玄佛手臂向下一落,一排利箭随即射向六郎与杨四姐。
  六郎感觉到杨四姐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他眼睛湿润,喊道:“四姐,我不许你这样,我们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啊!”
  尽管杨四姐的身上有甲胄,身体还是晃了一下,只见好几枝利箭射穿她的铠甲,狠狠地钉入后背,但她仍咬紧银牙,将六郎用力托出去。
  在六郎所处的土岗下,五十步远之处就是宽阔的拒马河,杨四姐双臂神力,尽管身受箭伤,但还是将六郎托入河水中,随即六郎拼命地浮上水面,神情悲切地望向土岗。
  “全力射杀!”
  九天玄佛传令道。
  杨四姐却是冷冷一笑,拾起身边的三尖两刃刀,看着落水后的六郎,欣慰的一笑,然后就将刀身倒转,锋利的刀尖对准心口……
  六郎在水中顿时心如刀绞,但他重伤在身,别说上前营救杨四姐,就连游泳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冰凉的河水再次将他淹没,在沉落的最后一刻,六郎看到的是杨四姐那苍凉而眷恋的眼神,那其中充满对他无限的留念,她是那样的爱他!可他却因为低估辽军的实力,导致金沙滩惨败,更无力挽回败局,更没有办法营救杨四姐。
  六郎听到辽军主将下达要活口的命令,但六郎坚信杨四姐绝不会被辽军生擒,因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擒失身。
  在明月之下,雪亮的刀光映照着杨四姐那刚毅的眼神,这是六郎看到杨四姐的最后一眼,之后他就被冰凉的河水再次淹没。
  四姐!六郎在心中默默悼念着,叨念着这个他心中至爱女人的名字,在冰凉的河水中慢慢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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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七星楼上凤凰游
  当六郎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没有那般寒冷,他伸手一摸,竟发现他睡在柔软的床中……
  六郎抬起头,向外看去,只见天空半点云彩也没有,繁星闪烁成群成堆地聚在一起,想想应该是风雨过后乌云散尽,才能得见这如缀珍珠、星光灿烂的清朗穹苍。
  六郎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坐起来,却浑身剧痛、四肢无力。
  天边的明月皎洁,月华柔和地自窗儒照进房内,就好象慈母的手掌抚在身上,六郎顿时觉得全身温暖起来,回忆着那一幕幕往事,抬头痴痴地望着高挂星空的月亮,低声道:“我莫非没有死?可是四姐她……这又是在什么地方?”
  六郎仔细地打量着房内,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这是哪里。
  金沙滩的种种情景仿佛就在六郎的眼前,父兄的悲惨壮烈历历在目,尤其杨四姐在最后时,手持三尖两刃刀看着他时,那凄凉的眼神,令六郎心中绞痛,心想:明明已经知道历史的悲剧,为什么我仍无法改变?是我故意制造这场悲剧的吗?我本不是杨家六郎,就算杨家男儿在这里尽岭,只剩下那一群貌美如花的杨门女将,让我能笑傲花丛,我就当顺应天意,让历史再次重演,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将四姐遗忘了,莫非她必须要死?还是老天故意惩罚我?想到这里,六郎心乱如麻,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时,月光缓缓照入房中,照得六郎的床前雪亮如银,突然月光中出现一抹白影,一位绝色丽人走了过来。
  六郎抬头一望,惊讶道:“凤凰姑姑,是你?”
  只见白凤凰穿着一袭密扣织锦的纯白色衣裳,银丝绣滚,那服贴胸腰的白布衬得她的身材格外窈窕,那胸脯、臀部呼之欲出,加上那收窄的裤腰修饰,搭上银白色的绸裤,令她的身材都展露无遗,任谁一看都移不开目光,在月华之下更是耀眼。
  “六郎,你终于醒了。”
  白凤凰说话时那微挑的嘴角,露出脱俗的绝世风华:“金沙滩这一场血战,你们杨家为了大宋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来,精英尽须,却也不能帛得住山河,六郎这是你的错吗?”
  六郎流泪道:“姑姑,是我的错,我刚愎自用,我后悔死了!啊!”
  说着,六郎一挣扎,竟引起浑身剧痛,不由得失声叫出来。
  白凤凰连忙弯身扶住六郎,道:“你中了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需要好好静养!”
  六郎颤声问道:“姑姑,我四姐有没有……”
  白凤凰摇了摇头,道:“我得知消息时已经太晚。我赶去时,大局已定,我是从河水中将你救回来,你的四姐我没有看到。”
  六郎心中异常难过,半晌无语。
  白凤凰道:“这已成为过去,你要振作起来,养好伤,然后重返战场,为亲人报仇,你不能这样消沉,这样会让我和天下人都看不起你。”
  六郎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姑姑,我会坚强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白凤凰点头道:“宋君无能,导致这场惨败,而金沙滩的悲剧,并不能怪你。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四天三夜,而在这四天三夜发生多少事情?”
  六郎诧异地看着白凤凰。
  白凤凰叹道:“瓦桥关已经失守!”
  六郎心中一寒,道:“瓦桥关铜墙铁壁,还有那么多守军,宋太宗还有我五哥亲自镇守,三天时间就会沦陷?”
  白凤凰笑道:“若是没有这个昏君,到不至于这么快失守;有了他,反倒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金沙滩大败后,他非但没有调集兵马捍卫边关,而是集中主力大军,掩护他逃到汴京。估计那昏君已经逃回汴京,而辽军的先锋部队也已经打到大名。”
  六郎听到这里,还有些不相信,问道:“这可是真的?我昏迷的这段时间,竟导致大宋山河一半沦陷于辽人手中?”
  白凤凰点头道:“这千真万确,不过这样也好,你现在应该已经认清宋太宗的昏庸了吧?”
  六郎点了点头,道:“我早就认清楚了。”
  白凤凰点亮蜡烛,然后端着一只盘子,上面放满干净的药布和几只颜色各异小瓷瓶,然后坐到六郎身边,将托盘放在床头,道:“六郎,你身上还有好几处箭伤,其中一处还有毒,现在我要帮你换药。”
  六郎“哦”了一声,身子在被中动了一下,才意识到浑身居然光溜溜的。
  白凤凰掀开六郎身上的锦被,帮他拆掉肩膀上的纱布,然后用清水洗净伤口,再仔细地将药粉涂上去。
  见六郎痴痴地望着她,白凤凰微微一笑,道:“六郎,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飞虎城?”
  六郎收敛起心思,连忙道:“姑姑,飞虎城那边怎样了?”
  白凤凰道:“我派出去的探马说,辽军在飞虎城集结二十万名大军,而在金沙滩过后的第二天,就对飞虎城发动猛攻,看样子是非要打下飞虎城,可你在飞虎城的防御做得非常好,令辽军严重受挫,现在暂停进攻,但辽军绝不会善罢甘游休,而程世杰也有动静,他开始攻打解塘关。这是前一阵子,我派出去探马得到的消息,接下来将不会再有消息,因为辽军已经封锁悬空岛。”
  六郎连忙问道:“我们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白凤凰道:“暂时不会,辽军再多,但只擅长骑射,而不擅长水战,来多少也是死多少,只是过一段时间,立冬后,湖面或许会结冰,到时可能会有麻烦。”
  白凤凰帮六郎处理完肩上的箭伤后,说道:“还有一处箭伤在你下身,给你这东西,把你那东西护起来。”
  六郎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白凤凰说的那东西是指他的肉棒。
  这时,白凤凰将一方丝帕递给六郎,然后完全撩起锦被,六郎那雄壮的肉棒顿时露出来,令白凤凰双颊微微一红,瞪了六郎一眼,道:“你还等什么?”
  六郎“哦”了一声,想抬起手臂,却是颇为费力。
  白凤凰见状,叹道:“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说着,白凤凰拿着毛巾盖住六郎的肉棒,却见撑起营帐,惹人遐思。
  白凤凰开始处理六郎腹部的一处箭伤,见六郎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微怒道:“你又在想什么?”
  六郎道:“姑姑,你把我救回来后,可曾偷看我的身体?”
  白凤凰脸上先是一红,随即怒道:“胡说,你以为我稀罕看你吗?要不是看在云妃和雪妃的分上,我都懒得救你,让你淹死在河里算了。”
  说罢,白凤凰用力地将六郎腹间的绷带绑紧。
  六郎哀道:“姑姑,你弄疼我了。”
  见白凤凰红着脸不说话,六郎在心中暗自想道:我昏迷了四天三夜,她救我回来,并且亲自为我处理伤口,当然也就看了我的身体。嘿嘿,这女神般的美女,是不是也对我暗中动情了?不然她大可不必亲自为我换药,悬空岛有的是人可以使唤啊!
  六郎看着白凤凰那略带红晕的脸颊,又想:尽管她清俗出尘,但毕竟已年过双十,蓝梦堂对她的伤害让她铭记于心,她应该对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深痛恶绝,可为何偏偏这般柔情对我?
  六郎心生疑惑,不由得忘情地看着白凤凰,希望能够读懂她芳心所想。
  白凤凰被六郎看得感到慌张起来,胡乱盖上六郎的被子,道:“你最好还是老实点。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将你全身的经脉打乱,若不是我用八门续命术帮你调理好经脉,你即使活过来,这身子也废了!”
  处理好六郎的外伤外,白凤凰又用八门续命术帮六郎恢复内力,令六郎感到身体比先前好多,在激动之余,伸手拉住白凤凰的皓腕,说道:“姑姑你不要走,脚我心里好害怕,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吧!我忘不了在金沙滩的悲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全是那血淋淋的画面,我好害怕。”
  白凤凰只好放下托盘,又坐到六郎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六郎的头,道:“六郎,该忘的就忘了吧!我不是说过吗?还有好多人盼望你能够坚强的活过来,浙江山还等着你收复,你既然食用明神留下的本元,就应该担负起解救天下苍生的责任,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六郎点头道:“姑姑的话,六郎永记在心。”
  白凤凰说道:“这几天,你就暂且留在悬空岛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了。”
  六郎应了一声,就钻进白凤凰的怀里,伸出一只手抱住她的纤腰,闭上眼睛道:“姑姑,我不要离开你。”
  白凤凰突然被六郎抱住,先是一惊,但看到六郎闭上眼睛,如孩子似的在怀中的样子,只好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他对我倒是真情流露,不像蓝梦堂,明明爱我,却隐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肯说,让我在凤凰楼为他苦苦守候十六年,到头来,春花秋月梦一场,直叫人肝肠寸断。看来我真的错了!
  六郎享受着白凤凰那温暖的怀抱,哪里知道她心中的思绪,而六郎对白凤凰只有仰慕之心,还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如此一个女神般的慈母形象,六郎倒也真的不想亵渎她,只要她能够永远这样陪着他,那该有多好啊!
  六郎偷偷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今日的月色格外的美,而月光下的白凤凰更像那月宫的仙子,她举手投足间都疑似仙人,简直世间仅有!
  这时,六郎发现白凤凰也在看着他,在情不自禁之下,竟抓住白凤凰的一只玉手,顿时心头一暖,一股电流沿着那条手臂在六郎的身上流转。
  六郎张了张嘴巴,本想动情的喊着白凤凰的名字,却不知道为何,就是说不出话来。
  白凤凰看着六郎那奇怪的表情,竟有一丝羞意,那脸颊浮现红晕,令六郎更加激动,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由得“哎呀”一声,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白凤凰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六郎,你怎么了?”
  六郎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指着胸口,艰难地道:“好难受!”
  白凤凰急忙掀开六郎身上的锦被,就见六郎胸前的肌肉隆起,而胸膛正中央的那颗银白色神丹,竟发出耀目的银光,使胸前的肌肤近乎透明,连同神丹右侧那颗心脏也清晰可见,而伴着银丹的跳跃,六郎的心脏也跟着跳起来,大有胀破的可能。
  白凤凰心念电转,道:“糟了!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说着,白凤凰急忙使出八门续命术,将一股功力输入六郎的体内,帮助六郎缓解痛苦。
  “六郎,今天正逢十五。而当月圆的时候,明神留下的本元是具有生命的,它迫切想与另外十一道元神融合,从而使明神复生,所以每年的月圆之夜,它都不会平静。”
  六郎喘着粗气,道:“明神要复生,就让明神复生好了,而且将那道元神招过来,岂不是更好?可用不着这样作践我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哎呀!疼死我了。”
  六郎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一股灼热感从体内慢慢燃烧起来。
  六郎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如翻江倒海般沸腾,眼前的白凤凰逐渐变得模糊,而胸腔被早已点燃的欲火无尽的燃烧,血气神脉,四象凝固,胸膛已经变成赤红色,而那颗依旧闪耀着银光的神丹正在散发发着无比强大的能量。
  白凤凰紧紧抓住六郎的臂膀,一只手继续给六郎输入内力,道:“六郎,不要怕……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六郎低头看着胸膛,道:“姑姑,我有些要控制不了自己了!就如同前些日子,龙姬第一次给我服下这颗神丹时的感觉一样。”
  白凤凰道:“我明白,而且这一次会更加强烈,因为你本身已经开始修神。”
  白凤凰看着六郎,有些为难地道:“上次在七星楼,有人帮助你……你才逢凶化吉,这一回……”
  六郎叹了一口气,道:“莫非,要有女人帮助我消化神丹释放的能量才行?”
  白凤凰道:“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它平静下来,只要能吸收掉这部分能量,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六郎不敢看白凤凰的眼睛,低头道:“可我的娘子们全在飞虎城……”
  白凤凰沉默了一会儿,道:“六郎,事到如今,就让我帮助你吧!”
  六郎抬起头,看着白凤凰,感受着她眼底流露出的挚诚,竟忘了了胸口的疼痛,道:“姑姑,我谢谢你的好意,可在我眼中,你就是女神,我宁可死,也不能为了让自己活命,而玷污你的清白。”
  白凤凰心中一凛,她没有料到,她在六郎的心中竟有这样崇高的地位,心中一热,道:“六郎,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死,那样云妃和雪妃会埋怨我一辈子,就连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白凤凰的最后一句话,让六郎心中一动,他再次看着白凤凰,问道:“姑姑,你这样做,会不会后悔?”
  白凤凰叹道:“二十年前,我为了一个男人,独守凤凰楼,心甘情愿为他忠守十六年,最后用十六年的孤独和花样年华换来一个道理——爱要随缘!”
  六郎心中一喜,问道:“姑姑,你真的已经忘记他了?”
  白凤凰笑道:“自从我把那把绝世宝琴摔毁的那一刻,我就醒悟了,但我不会忘记他,蓝梦堂虽然不是个好男人,但他终究还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他牺牲了自己,换来天下苍生的太平盛世。”
  说着,白凤凰忍不住还是有些黯然神伤。
  六郎见状,心想:最好还是不要勾起她对蓝梦堂的回忆,想不到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帮我!想到这里,六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伸出双手抱住白凤凰的柳腰,深情款款地道:“姑姑,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被六郎抱住时,白凤凰还有些羞涩。尽管数月前,她曾经在这里被六郎侵犯,但六郎并不知道这件事,而白凤凰更没有将这件事张扬,毕竟她的两个侄女都成为六郎的妻子,而她也只能将那件事永远藏在心中,但现在却没有选择,反正她已经失身于他,而她也就等于是他的女人,现在再用身体救他,应该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六郎,虽然我答应你,可你不要对我抱有非分之想,我终究是云妃和雪妃的亲姑姑,她们的母亲去世得早,说我是她们的母亲也不过分,今天要不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我还……”
  白凤凰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总之,今后一定要继续尊重我,否我会不高兴。”
  这时,白凤凰的身子突然如触电般颤抖一下,然后一只手按住六郎正在解开她胸前衣襟的手,道:“六郎,我……”
  六郎心中一怔,看着白凤凰犹豫的神色,问道:“姑姑,你是不是后悔了?你真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此打住,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女神,我不想胁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白凤凰那双威严饱含柔情的秀眸注视着六郎,然后慢慢地伸出手,解开胸前的衣襟,那贴身的中衣自香肩滑落,可见到她全身的肌肤因发热而变得淡红,并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在一抹月白色的束胸下,可见双峰丰满而挺拔,那深深的乳沟因为汗珠而闪动着诱人的光泽,令六郎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加上胸口本就有一把火在炽烈燃烧,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这时,六郎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入白凤凰的双峰间……
  白凤凰的身躯顿时微微一颤,六郎的动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尽管与六郎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但那一次除了震怒和羞愧外,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柴明歌的苦劝,她甚至还有永别人世的念头。
  这次,尽管白凤凰是自愿献身给六郎,但她还是有一些矜持,当六郎亲吻她的酥胸时,那羞愧和莫名其妙的兴奋一起涌上来,让她不知道应该是要羞涩的阻止,还是应该热情的接受。在胡思乱想之间,白凤凰伸出双手抱住六郎的头,让他更加贴近她的身子。
  六郎忘情地吻着白凤凰那洁白的酥胸,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白凤凰那含羞带怯而流露着无限深情的双眸,那眼神让六郎无法不能移开视线。
  此刻,六郎已经忘记四周的一切,眼中只有这个貌似女神的白凤凰,而能够得到她的身心,让六郎觉得今生无憾了!
  六郎深深地凝视着白凤凰,而他早就被白凤凰颠倒众生的绝美风姿和优雅的气质所倾倒,今日美人在怀,那他还犹豫什么?六郎顾不得体内的神丹带给他的种种反应,他要趁着神智仍清楚时占有白凤凰。
  六郎勉强压制着体内的狂热,低头吻着白凤凰的唇,而白凤凰被六郎吻着时,一颗心怦枰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绝美的脸庞也增添三分囊丽。
  这时,月光照在白凤凰那白腻如玉、柔嫩光滑的酥胸上,并泛起如丝绒般的光晕,散发着诱人的光圈!
  尽管白凤凰已经年过三十,可在她的身上却也找不到岁月洗涤的痕迹,而那对饱满的雪峰傲然挺,虽然她的手覆盖着其中一只乳房上的嫣红,却掩不住那随着呼吸而不住起伏的乳房,她的柳腰纤细,丰臀雪股,那修长的双腿虽然极力并拢,却掩不住那芳草萋萋之处,加上白凤凰自幼练武,使她全身没有一丝赘肉。
  在六郎的注视下,白凤凰略微感到紧张,身体不住的颤抖,那模样让人怜爱的同时,又升起无限的欲望,六郎默默的喊着:我一定要占有她!
  六郎痴痴地瞧着白凤凰这具如女神般动人的身体,浑身被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欲包裹着,下身更是情不自禁的翘起来。
  白凤凰感受着六郎那火热的眼神,低头看到六郎肉棒的勃起,娇躯顿时颤抖起来,浑身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妩媚动人至极点!
  六郎贪婪地吻着白凤凰的娇躯,他知道白凤凰内功深厚,而且道心坚定,若是他压制不住情欲,一上来就长驱直入,大刀阔斧的猛攻,非但不能引发她对他的好感,还会使她产生厌恶,而他要占有的不仅是她绝美的身体,更是她那颗高傲而且孤独的芳心。
  六郎耐心地爱抚着白凤凰的身体,而且能够让心中的女神得到快乐,远比他直接得到快乐更令人兴奋,这时六郎分开她的玉腿,那桃源圣地已经有股黏腻流出,令六郎忍不住吻上去……
  见那甜蜜的爱液沾满六郎的双唇,令白凤凰羞愧地双手遮住眼睛,道:“六郎放开我,不要这样啊!那里脏。”
  六郎依旧没有停下动作,仍吸吮着那爱液,痴痴地道:“姑姑,在我心中,你就是人间的女神,你身上没有脏的地方,我爱你、爱死你!”
  六郎的吸吮,让白凤凰桃源处甘泉涌现,浑身更在痉挛中得到高潮,那快感久久不能停歇,让这位绝世美女终于享受到人间的极乐。
  身心俱爽的白凤凰,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那虚度了十六年的豆蔻年华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补偿,她不由得流下感激和幸福的泪水,深情的唤道:“六郎!”
  六郎知道这个时候女人最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抚慰,而不是身体上的满足,于是他抬起上身,并压在白凤凰的身上,那暴胀的肉棒也紧紧地抵着白凤凰的桃源处,然后他将下巴放在那饱满的雪峰中间,柔声道:“姑姑,我真的喜欢你啊,但可能会有点痛……”
  白凤凰点了点头,揽住六郎的虎腰,将一双玉腿微微分开,道:“六郎,姑姑愿意牺牲自己来救你,你就不要犹豫了,我能挺得住!”
  六郎“嗯”了一声,而见白凤凰已经放开,若他还加以推拒,能算得上是男人吗?
  六郎一边爱怜地吻着白凤凰的朱唇,在口舌交缠间传达着柔情蜜意,一边双手扶着她的的臀部,令她的玉腿分开,随即又轻又缓地沉下身子,将那急需要得到安慰的肉棒送入白凤凰的体内。
  白凤凰顿时俏脸羞红,而且似乎连呼吸都变得火热,而且能感觉到一根火热的棍子慢慢的贯穿身体,并顺着她的湿润缓缓而上,但只在那里轻点着,不肯再前进一步,仿佛像是鱼儿想要吃饵,偏偏被那钓客时上时下地逗着,想咬又咬不到般的难受,但白凤凰不知这是六郎的体贴,好让她承受更多的前戏,以减少痛楚。
  六郎突然停下动作,小声道:“姑姑,有没有弄疼你?”
  第一次这样充实的感受到男性的火热,令白凤凰摇了摇头,尽量不让六郎看到那羞愧而慌乱的眼神,但她心中一阵犹豫,还是说出口:“六郎,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第一次?”
  六郎明明已经感觉到白凤凰不是第一次,但他不想说出来,因为已经得到白凤凰,尽管不是第一次,但六郎已经知足,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遗憾,促使他问道:“姑姑,你能告诉我,你的从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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