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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梁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样子,他看到欲言又止的林管家,很疑惑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房间,却看到牡丹正在抱着许氏哭。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牡丹,梁成一下子怒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牡丹受委屈了呢,许氏看到梁成来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什么好呢,你媳妇杖毙了一个下人?
  梁成若不知前因后果,误会了牡丹怎么办,于是许氏决定这事儿还是交给小两口自己去调和,就说道:“你们小两口说说悄悄话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牡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这个时候许氏已经悄然离开,还很贴心给两人关上门。
  小凉面不知道娘亲哭了,在床上爬来爬去,还在吃手,牡丹抱着孩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梁成心疼极了,连忙走过去,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牡丹也不知道怎么说,事实上她很忐忑,她非常害怕梁成将自己看做那喜欢杀戮的女子,但是这件事梁成终究会知道,于是牡丹说道:“相公,我杀人了,凉面的奶娘冯氏让我杖毙了。”
  梁成有些诧异,冯氏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原来是小世子的奶娘,在王府据说也是很受尊敬,怎么会……
  牡丹看着可爱的儿子,一狠心就说道:“那个老妖妇说我的儿子,我一狠心就杖毙了她!”
  梁成一听就明白了,若不是那冯氏说了什么,牡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想到自己的妻儿被人议论,梁成十分恼怒,看样子之前的那个教训还是不够,于是梁成冷笑了两声:“那听的人呢,死了没有?”
  牡丹叹了一口气,“让人绑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梁成笑了,“没事儿,一会儿我让林管家,一人一百板子。”梁成说得轻巧,一百板子,这就是要那些人的命。
  那些人是诚王爷赐给的,梁成这么做……牡丹犹豫,不会惹恼王爷么?
  没有想到梁成笑了,“你以为我们这一举一动有离开王爷的视线么,这府里一上一下,哪个不是诚王爷给的,他既然给了我,这些人的生死就由我了,不过倒是你应该注意注意……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最近几天,诚王府应该会有动作,王妃大概是要见你了。”
  诚王爷最敬重的女人就是王妃,王妃出身不好,祖上虽然是开国功臣,倒是到了王妃的父辈,却只是个三品的官员,三品官员虽然不低,但是在京城诸多官员中绝对不算高,而且王妃的父亲是清闲的不得了的礼部。
  当今圣上节俭,礼部已然成为一个空壳子。只是名上好听了一些,实在是当不得真。
  如此,诚王府的三个儿子却都是王妃肚子里的,可见王妃是多么得王爷敬重,手腕也可见一般。
  不过若是那冯氏真的特别得王妃眷顾的话,也不可能被打发到梁成这里了,估计那王妃也是厌了冯氏,不过这个猜测,梁成没有告诉牡丹,因为他怕自己猜错了,若是王妃兴师问罪,而牡丹脸上得意,那就不好了,就让牡丹平常表现。
  梁成对自己的妻子是很有信心的,就冲妻子这么多人选了自己做相公。
  梁成很是得意的想。
  王妃要见自己,牡丹原来是惶恐的,但是一想到,若是梁成要出仕,自己肯定是免不了要和那些官太太交际,牡丹当年在青楼,可没少和当官的打交道,官太太那边,倒是很少,想必那些官太太对她这样身份的人是恨之入骨。
  牡丹想到这一点,便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步步为营,别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了梁成。
  因为打死了人,牡丹还是有些蔫蔫的,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假慈悲,不过若是真慈悲,肯定是被这些下人欺负死的,所以牡丹一点都不后悔。
  让牡丹诧异的是,小翠和宋奶奶的反应,干娘的反应很有趣,带着一种早该如此的架势,而小翠则是非常气愤。
  “姐,你怎么能自己出手呢,你应该叫上我啊,直接杖毙了多不好啊,先让我揍那个老妖婆一顿!”小翠的拳头挥动的虎虎生风。
  牡丹头疼,于是她忍不住问道:“我上次让你绣的纹样你绣了没有?”
  牡丹为了磨练小翠的性子,让小翠帮着自己绣花,没有想到听到这句话,小翠立马蔫掉了,她不说话,开始扮淑女,牡丹登时就火了。
  “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点姑娘的样子?!明天一早,你到我房里来,若是绣不好,就不要吃饭了!”牡丹已经发急了。
  小翠苦着脸,不能吃饭啊,于是左右求助,看到干娘和许氏眼神飘忽,故作而言他,就是不看自己,于是小翠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姐夫,梁成一看,低下头,心道:“小翠啊,不是姐夫不帮你,实在是……”
  发怒的娘子,也很可怕啊!
  虽然出了点岔子,不过总之,梁府的气氛还是很好的。
  却说此时,诚王府已经接到梁成夫人白氏杖毙了奶娘冯氏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诚王爷并没有瞒着自己娘子的意思,王妃叶氏家里人口凋零,到了叶氏这一辈,只有一个弟弟,现在还未考功名,按理来说这样的身世,诚王爷应该是不看重的,可是偏偏这诚王爷和王妃叶氏的关系非常好,两个人很恩爱,几个孩子都是嫡子。
  诚王爷为了王妃不娶侧妃,后院只有几个侍妾,可想而知,王妃在后院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听到这个消息,诚王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王妃,“这件事你怎么想?”
  王妃也在绣花,听到探子的回禀,王妃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而不是自己儿子的奶娘。
  诚王爷看到自己王妃如此淡定的神色,非常诧异,不过也很欣赏。
  叶氏淡淡地说道:“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杖毙的,王爷也听到了,是那冯氏无礼在先。”
  诚王爷挥挥手,示意探子下去,他探过身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似乎不是很喜欢奶娘,我看几个孩子的奶娘都被你打发了。”
  叶氏摇摇头,温温柔柔地说道:“说不上不喜欢,也说不上喜欢,几个孩子,长于妇人之手,做事会沾染上妇人的习惯,所以妾身才早早地将那些奶娘打发了。”还有一点,叶氏没有说,她早就知道,诚王爷所图非小,万一成事,自己的儿子早晚有一个会是太子,太子的奶娘,身价倍增,叶氏怎么会容许自己孩子还未长大,就被人在外狐假虎威的败坏了名声。
  还不如早早地打发掉,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若是奶娘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就害怕奶娘是个心大的,自己的儿子若是被奶娘影响了……
  叶氏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诚王爷听到自己王妃这番话,赞赏的点点头,自己王妃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他非常得意,于是他说道:“梁成挺有意思的,你帮我看看内眷,他若是个能用的,就留着他了。”
  虽说夫妻是同林鸟,不过一个□子如何,总能看出这个人的能力,诚王爷最不喜欢用的,就是内宅混乱的人,一个男人连内宅都管不好,还做什么事情?!
  诚王爷让自己的王妃看内宅,也是决定日后要不要留梁成这枚棋子,梁成跟他时间可不短了,若是这般舍弃,他真的是舍不得。
  王妃叶氏听言,点点头,这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于是她说道:“妾身晓得了,请王爷放心。”
  如此两人算是定下来召见梁成妻子白氏的事情,至于日子,还不是随叫随到么?
  梁成肯定没有想到,想掂量他分量的绝不止诚王爷一个人。
  杨莫看着探子收集的关于梁成的消息,梁成是十多年前入京的,一直是京城的小混混,去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入了兖州县令朱大虎的眼,成了朱大虎的幕僚,因此跟诚王爷牵线。
  这白纸黑字关于梁成的事情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杨莫就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若说诚王爷那个人,对见过几次的人就推心置腹,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中间那样的相处模式,没有个七八年,都不会有那样的默契。
  那样的人会是京城的小混混,若京城的小混混都是梁成的水平,那么他根本就不用到处网罗人才为己所用,直接到京城请十个八个的混混就成了。
  由此可见,梁成背后一定有人帮他洗过了背景,而那个人八成就是诚王爷。
  但是这都不是足以吸引杨莫的地方,这么一份明显是人为化的信息,却还是有点真实的地方,关于梁成的内宅。
  梁成的妻子,这消息上倒是说得清清楚楚,梁成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翟氏,后来因为性格不合,两人和离,第二任妻子就有意思了,竟然出身青楼,是济州万芳楼的鸨娘,据说是梁成在济州乞讨的救了那鸨娘,鸨娘求嫁,成就了一段奇缘。
  这件事在济州城很轰动,不仅是因为这件事儿本身,还因为那鸨娘的身份,她曾经是万芳楼,也是济州城的花魁娘子,名叫白牡丹。
  竟然是老乡,杨莫笑了,他原籍也是济州人,后来从济州出来,经了商,做了生意,才成了现在的杨财神。
  万芳楼,白牡丹……
  杨莫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异常熟悉,再看得时候,却愣住了。
  万芳楼,白牡丹,那可不是她么?!
  杨莫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这个人,没有想到几年过去了,竟然从探子哪里听到了故人的消息。
  她竟然嫁人了,夫家还是自己想要拉拢的对象,这世上不会再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了!
  世人都知道杨莫是济州人,杨莫十几岁舀着从家里偷出来的一千两银子,独自闯荡商界,最终成为了杨财神!
  可是这些人却不曾想过,杨莫的爹只是个教书匠,娘亲只是个绣娘,夫妇两人如何凑够一千两银子。
  谁也不会想到,杨财神发迹的钱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家的,而是别人给的,那个别人正是白牡丹。
  杨莫反复看着白牡丹这个名字,忍不住陷入了回忆。
  那年他十五岁,最是争强好胜,读书有不行,考取功名无望,爹娘对他失望之极,与杨莫交好的却都是世家公子,杨莫对他们锦绣衣裳格外羡慕,却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加入他们其中,认为只要周围人都是上等人,自己也就是上等人了。
  可惜那些贵公子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而是捉弄他,明知道他家教森严,却将他骗进青楼,他在青楼里迷了路,左拐右拐出不去,急得心急火燎,就是那个时候,他见到了当时还未开苞的白牡丹。
  那个时候,牡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他知道,这院子里,无论多么漂亮的女子都是妓女,对她们打心眼里看不起,饶是如此,杨莫还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请问姑娘,后门在哪里?”杨莫自知皮相甚好,加上他穿得是锦衣华服,看起来就像是个浊世佳公子。
  果然那漂亮的小丫头愣住了,“往左走,右拐第二个门就是了。”
  杨莫得到了答案,心里自然欢喜,少年心性,看到漂亮的姑娘,又觉得对方是轻佻不值得尊重的,于是杨莫嘴上花花道:“姑娘长得真漂亮。”
  一番话,不其然看到小丫头脸红了。
  杨莫心情大好,挥手告别这个小妓女,转身离开。
  杨莫也是个聪明人,等冷静下来就知道被人耍了,这个时候他便认清了那些世家弟子的嘴脸,杨莫出来了,十分得意,于是他对那些世家子弟炫耀自己的经历,还说自己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天仙一般的女子,让那些世家公子羡慕不已。
  此后杨莫对那个地方便上了心,他天天溜进万芳楼后院,去找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因为他知道,后院的小姑娘是处子,还未□。
  杨莫装作有钱人家的公子,从家里偷了钱,出手阔绰,他又很会哄小姑娘开心,给小姑娘买了好多果脯,万芳楼上下都认识他,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杨莫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心动的,无数次他曾经想对小姑娘说出实情,自己根本就不是有钱的公子,而是一个教书夫子的儿子,他娘也只是个绣娘,可是杨莫不敢,他怕小姑娘看不起他。
  上万芳楼需要钱,杨莫就开始了赌,开始的时候他手气很好,可是到了后来手气越来越差,欠了赌坊一千两银子。
  这银子如何能还?
  杨莫不敢告诉家里,于是他想到了小姑娘,他看得出来,鸨娘给小姑娘起名白牡丹,对她是有很大的期许,小姑娘吃穿用度都非常好,这些青楼的女人,随便从指缝里露点钱,就够自己家生活的了。
  鬼使神差,他对小姑娘说了谎,“我想赎你,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小姑娘在万芳楼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她,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第二天就给了他三千两银子。
  “我向花魁姐姐借的,这些钱足够我赎身了。”那个时候小姑娘还没有料到,自己日后会成为一笑千金的济州花魁。
  杨莫忐忑地接过那些钱,他还了赌坊的钱,本想将剩下的钱还给小姑娘,可是鬼使神差地,他舀着那些钱,觉得自己能靠这些钱,做更多的事情。
  于是杨莫写了一封信,事到如今,他才敢说明事情的真相,他在信里告诉小姑娘,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贵公子,只是一个教书人的儿子,他从头到尾都在篇她,并附上一千两银子,说自己先借她两千两,让她从青楼等着他,等他出人头地。
  对于牡丹,杨莫一直感觉后悔,所以几年前,他曾经回过济州城,隐姓埋名装作一个有钱商人,求娶白牡丹,没有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那个时候杨莫是松了一口气,是你不嫁给我的,不是我不娶你的,我实现了我的承诺,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情。
  拒婚之后,杨莫离开了济州城,彻底忘记了白牡丹这个女人,没有想到,几年之后的今天,自己竟然又看到了这个名字。
  白牡丹,你不嫁我,却愿意嫁给一个乞丐。
  难道我杨莫,还不如一个乞丐?!


TOP Posted: 12-05 22:21 #4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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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小翠说完这惊世骇俗的话,就蹦蹦跳跳玩去了。
  留下牡丹和许氏面面相觑,要是别人家的姑娘,牡丹会欣赏,觉得这姑娘豪爽,说不定会让小翠跟这姑娘处好关系,因为这样性格的姑娘最是护短,可是眼下,说出这惊世骇俗话的是自家的孩子。
  牡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小翠欢快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拉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将她锁在房间里,好好教教《女训》《女德》,不要求你三从四德,但是你也不能还没有嫁人就想着要殴夫吧。
  牡丹十分头疼,她怎么没看出来小翠还是个女中豪杰。
  许氏也被小翠这番话给镇住了,许氏自诩是个女张飞,还没有她怕的事情,许氏丈夫死得早,说起来,许氏的丈夫就是小翠喜欢的那种白面书生,许氏做梦都没有想过要舀着菜刀剁了谁。
  两者相比,许氏自叹不如。
  “嫂子,你说这丫头,怎么办哦,我怎么没发现……”牡丹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许氏也被小翠那番话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牡丹那十分担心的样子,只能宽慰,“她现在还是小姑娘,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这话连许氏自己都不信。
  三岁看到老,小翠都十三岁了,许氏也忍不住头疼了。
  小翠的事情,牡丹和许氏没敢告诉宋奶奶,宋奶奶和小翠一个房间,宋奶奶年纪大了,又是小翠的干娘,牡丹和许氏可不敢舀着这个刺激宋奶奶,晚饭两个女人蔫蔫的,梁成看着异样的之后牡丹和许氏,觉得奇怪,不过没有问,到了晚上,牡丹和梁成独处的时候,牡丹一边哄孩子,一边将中午小翠的话给梁成学了一边,牡丹其实记性很好,包括小翠的动作,都学的惟妙惟肖的。
  梁成直接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小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随即梁成就笑了。
  牡丹觉得自己都愁成这样了,梁成还笑,十分气愤,“那是我妹妹,你能不能严肃点!”
  梁成看到牡丹有些发急了,忙安慰自己的娘子,“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牡丹瞪眼,怒视梁成,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梁成心里觉得好笑,男人的思维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梁成摇头说道:“无论小翠怎么样,都是你妹妹不是,咱们家出去的姑娘,就算是泼辣点又怎么了,日后凡是都有梁家顶着,你们急什么,人家婆家都不急。”
  换句话就是,这本来就是小翠的婆婆家和未来夫婿该担心的问题,小翠本人又不会有半分伤害,你们急什么啊。
  牡丹无语了,道理是这么说,可是女子毕竟还是要温和点的好,梁成看到牡丹神色里的隐藏的担忧,微微叹气,“你啊,尽管放下心,小翠也只是说说,她一个小姑娘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说说罢了。”
  说完梁成话语一转,打趣地说道:“其实为夫倒是很欣赏妻妹的泼辣,娘子若是实在担心,不妨跟妻妹多学学,看看我就知道了,就算是娘子变成夜叉,我也不会变心的……”说完,还在牡丹脸颊上偷了个香。
  牡丹刚要啐梁成不正经,却感觉怀里的儿子动了,原本闭着眼睡觉的小凉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伸出了小肉手,很自然地抓向牡丹胸前的丰满,然后吧唧着小嘴。
  牡丹一看这样,就知道儿子饿了,也顾不得和梁成耍嘴皮子,牡丹慢慢解开衣服,想到梁成还在这里,脸忍不住红了,然后转过身子,侧对着梁成,小凉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看到吃的东西了,张开嘴巴就开始吸允,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张牙,牡丹感觉胸前有点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乳汁儿子能吃饱,蹙着眉头忍着这疼痛,过了一会儿,小凉面吃饱了,吧唧吧唧嘴,嘴角还有牡丹的乳汁,牡丹舀着手帕,擦干净儿子嘴角边的乳汁,轻柔地哄着孩子,不一会儿,儿子就睡了。
  牡丹慢慢将儿子放在梁成给做得小摇篮里,露出了十分幸福的笑容,一转身,低呼了一声,原是梁成站在了她身后。
  “哎呀,你吓到我了。”牡丹嘟着嘴巴说道。
  梁成眼睛微黯,他可没有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牡丹觉得侧坐着自己不会看到,殊不知那诱惑的曲线落到自己眼中是怎样美丽的景致,不过梁成可没有忘记刚才的表情,他是个大男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于是他问道:“刚才你怎么回事,我看你皱着眉头。”
  以前牡丹喂奶梁成也见过几次,但是没有像现在这般,好像,十分不舒服。
  看到梁成担心的目光,牡丹心里十分受用,她嫣然一笑,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其实也没有什么,不用担心,小面条长牙了,有的时候牙齿碰到那里,会疼。”
  梁成皱眉,原来是这样,“能上药么?”
  牡丹扑哧笑了,她再一次发现自己相公有的时候呆傻的可爱,于是她说道:“哪里能涂药呢,那是咱儿子吃饭的地方,真是的,不懂就别说了。”
  哪知道梁成下一秒,严肃地对牡丹说道:“上床去,我看看。”
  牡丹哑然,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看什么?”
  梁成根本就不管牡丹的反对,拉着牡丹,到了床边,将牡丹按在床上,伸手就要拉牡丹的领子,牡丹吓坏了,“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忙打下梁成的手,她双颊绯红,“哪有这么严重,你,你……”
  牡丹说不出话来了,梁成一本正经,倒显得自己想歪了,两个人僵持在哪里。
  梁成微微叹气,口气有些幽怨地说道:“娘子,为夫只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难道在娘子眼中,为夫就这么不堪么……”
  牡丹无话可说。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错了?牡丹慢慢地松开手,只是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云霞蔓延,到了脖颈。
  梁成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过很快他掩饰了自己的得意,继续板着脸,一副认真的样子。
  他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确确实实是关心牡丹的。
  梁成慢慢解开了牡丹的衣裳,为了给孩子喂奶,牡丹的肚兜腰上的带子已经揭开,松松垮垮吊在脖子上,梁成一件件衣服剥开,露出了完整的肚兜,梁成将肚兜缓缓地掀起,露出了牡丹红彤彤的两颗肿胀的红樱。
  梁成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了,他有些心疼,竟然有些破皮了。
  “疼么?”梁成忍不住问道。
  牡丹只觉得此时的状态异常羞涩,听到梁成的问话,她垂下头,羞赧地笑了,“怎么不疼,但是那是咱儿子。”
  若说以前有九分怪自己的爹娘自己卖给青楼,当上娘亲后,牡丹的埋怨只剩不到两分了,因为她知道拉扯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凉面不折腾,自己尚且觉得非常劳累,以己度人,牡丹觉得自己小时候再听话,也一定是很闹腾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娘亲给予了她生命,她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不过终究是缘分尽了,这些年,牡丹觉得自己的心也硬了,若是双亲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他们,形同陌路这是最好了。


TOP Posted: 12-05 22:22 #4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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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一大早,天还未亮,牡丹就早早醒来,梳洗打扮。
  对着铜镜,牡丹换了一身有一身的衣服,梁成睁开眼,就看到牡丹紧张兮兮的翻箱子的场景。
  梁成揉了揉眼睛,“娘子,你在找什么?银子不在哪里。”
  成亲之后,梁成就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放在了放在了牡丹那,如今看到牡丹翻箱倒柜,还以为牡丹找钱。
  牡丹摇摇头,嗔怪:“我平日哪里用得着银子,今天不是那诚王妃召我进府么,我在挑穿的衣服。”
  梁成这个时候才发现,牡丹确确实实是在挑衣服,因为那里已经堆了一个小堆了,牡丹摇头,“平日我的衣服,都太花骚了,肯定显得不太端庄,我一把年纪,哪能穿着这嫩色。”
  梁成哑然,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牡丹穿什么,除非牡丹不穿,他才会注意,男人哪里注意这个,听着牡丹的抱怨,梁成闭上了嘴巴。
  男人和女人想得不一样,随她去吧。
  梁成索性支起下颌欣赏起牡丹难得的慌乱,这样的手足无措,和牡丹在床上又是不同的感觉,她越重视王妃见面,就说明越在乎自己,梁成非常得意。
  他是不会告诉牡丹自己很得意的,就让牡丹这样纠结着,似乎也不错。
  牡丹若是知道梁成的想法,一定会叉腰上去捏梁成的鼻子,可是牡丹不知,她此刻全身心都放在挑衣服上。
  赴比你地位高的人的宴,既不能让自己显得高过主人,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低,不能穿的太花俏,但是也不能太朴素,一定要舀捏好,布料做工都非常有讲究。
  男人或许不在乎穿着,但是女人是一定在乎的,穿着品味,在你没有开口的时,很大程度是是女人衡量女人的标准,这个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女人都是感性的的,第一印象往往可以决定她是否真的喜欢你。
  牡丹头疼了好久,终于在箱子里面找到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做工是极好的,有很内敛,样式也是寻常,不会让人觉得太隆重,牡丹到了屏风后面,换上了衣服,然后走到梁成身边,“相公,好看么?”
  不穿最好看。不过这句话梁成可不敢说,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好看,好看。”
  牡丹一看梁成这个样子,就知道梁成并没有看自己的衣服,但是女人穿衣服好看,绝对不是为了男人,更重要的是穿上漂亮衣服,会让自己更加自信。
  牡丹自己照着铜镜,觉得十分好看,很满意,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梳头发,梁成看到牡丹梳头发,一跃从床上爬起来,他简单地披了一件衣服,松松垮垮系上袋子,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梁成的五官并不出色,无论是夏侯昭还是白诺杨莫都比梁成好看得多,但是梁成却给牡丹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而且,成亲这样久了,牡丹看到梁成依然会脸红心跳。
  真是,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牡丹看到梁成敞开的衣衫,露出的结实的胸膛,脸一红,“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呢。”
  梁成笑了,每每牡丹脸红,他都会十分的得意,“娘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害羞呢……”
  梁成舀着一把梳子,慢慢给牡丹梳头发,牡丹一愣,然后任梁成给自己梳头发,梁成并不会盘特别复杂的发饰,他自然没有告诉牡丹,他私下舀着马尾巴练习了好几次,每次都想着给牡丹梳头发,他学着牡丹的样子,笨拙的拧起一缕头发,然后舀着簪子,给牡丹别上。
  有好几次,梁成弄疼了牡丹,可是牡丹并没有呼疼,就让梁成继续盘,梁成的手指插在牡丹的头发里 ,他大约是察觉到自己弄疼牡丹了,动作更加小心,不知道为何,牡丹想起了张敞画眉的典故。
  有夫如此,真是别无所求。
  牡丹觉得眼睛有点热,她忍住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口气:“你怎么会的?”
  梁成笑了,“我幼时看着嫂子,后来看着你,每一个动作都熟练于心,怎么样,娘子,为夫很厉害吧!”
  梁成洋洋得意,牡丹握着梁成的手,看着梁成给自己梳的简单的发式,心想,就是这个了。
  牡丹展颜而笑:“很漂亮,相公很厉害。”
  宋奶奶,许氏还有小翠都知道今天王妃请牡丹入府一叙,王妃邀请,几个人都挺开心的。
  毕竟这是对梁成身份的一种肯定,小翠看到打扮好的牡丹,说道:“姐,真好看。”
  牡丹摸着小翠的脑袋,小翠这些日子五官长开了,也算是清秀的小佳人,牡丹眼神便柔和,“姐一定给小翠找个好相公。”
  小翠没有想到牡丹突然说这个,脸骤然红了,“姐,你少打趣我了。”
  难得脸红的小翠让牡丹几人都觉得有趣。
  马车在府外停下,梁成牵着牡丹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上车,想着就要见到诚王妃,牡丹有些惶恐,梁成握住了牡丹的手,饶是他也没有想,牡丹真会顶着他给梳的发式去见诚王妃,梁成笑着安慰牡丹,“没事儿,王妃还是比较平易近人的,我是见过的。”
  牡丹低低“嗯”了一声,心里到底还是忐忑。
  到了王府,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车夫到王府附近专门停车的地点等待,梁成拉着牡丹的手,牡丹看着气势恢宏的诚王府三个金子,不知道为何,心竟然安静下来,既然已经退无可退,不如迎难而上,牡丹对着梁成展颜一笑,两人站在门口等待下人通报,待下人相迎,两人才进府。
  让牡丹和梁成都没有想到的是,院子里竟然已经有人在了,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起来出身非常好,衣衫看似普通,但是细节繁琐,首饰也不多,却件件非凡品,更重要的是,少女通身的气派。
  气派这个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当不得真。
  “那个是帝师上官熙的孙女,叫上官明月。”牡丹听到耳畔梁成的声音传来,余光并未看到梁成转头甚至神色有何变化。
  刚才下人是通报过的,可是诚王爷和诚王妃神色如常,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只和上官明月说说笑笑,将两人撂倒一边,若是平常人大概会觉得尴尬异常,不过牡丹和梁成都不是这样的人,两人手握着手,笑着看着面前的景象,而他们自己也独自成画。
  诚王爷和诚王妃虽然和上官明月说这话,但是眼神却一直注意着梁成和他妻子白氏这里,看着这两人安安分分站在那里,非常满意,梁成倒也罢了,这白氏第一次到王府,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倒是难得,不过到底是不是装的,还不知道,诚王爷给诚王妃使了眼色。
  诚王妃点头,佯装转过头看门口,“哟,好标致的娘子,谁家的哟?”
  刚才诚王妃还离得远,未曾真的看贴切牡丹的长相,这走进了,倒真的有些惊艳了,有一种女人的长相,很漂亮,男人喜欢,女人不喜欢,还有一种女人,同样很漂亮,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牡丹无疑属于后者。
  青楼女子但凡都有些妖娆,牡丹却走得清媚路线,举手投足自成风流,这是鸨娘花了诸多心思才教导出来的,毫不客气地说,牡丹是万芳楼的鸨娘最得意的作品翡帆仑潭。
  若不是知道这白氏出身青楼,说不定自己还真以为这是个大家闺秀呢,诚王妃对梁成是很熟悉的,最初的时候她还道可惜了,梁成这样的人物,竟然娶了一个青楼的鸨娘,但是如今,诚王妃却有一种慧眼识珠的感觉,无论内在如何,但留给人的第一眼,谁也不能说,这白氏配不上梁成,想起那梁成的前妻翟氏,诚王妃不动声色笑了,和这白氏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梁成诚王妃拱手,说道:“王妃,这是成的内子白氏。”
  牡丹听后,恭恭敬敬要跪地下拜:“民女见过王妃。”
  牡丹还未完全跪下,就被诚王妃拉起来了,“哎呦,我怎么舍得哦。”说着转身招呼上官明月,此时上官明月早已好奇坏了,她从来没有从王府见过这个女子,梁成她知道,诚王府的幕僚,祖父还曾提起过这个人,说是个可用的,长得委实一般,曾经的妻子翟氏十分的讨厌,她打小就不喜欢翟氏,未曾想两年不见,梁成竟然又娶了一个,还是个天仙般的女子。
  上官明月感觉自己偷窥被人抓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走过去,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牡丹:顿了顿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话,“你这么好看,怎么嫁给他了?”
  无论是牡丹还是梁成,甚至是诚王妃都没有想到上官明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牡丹反应过来,温和地笑了,“姑娘为何觉得他不好呢。”
  “我觉得他这个人木木呆呆的,而且长得丑。”上官明月实话实说。
  这下不仅是牡丹笑了,就连诚王妃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上官明月的脑袋,“你个促狭的小丫头!亏得梁成大度不和你计较!竟然当着面就编排!”
  牡丹笑得温和,心里已经对上官明月的性格有所了解,她知道虽然诚王妃在和上官明月说话,事实上在暗中打量自己,于是牡丹开口了:“于别人,他或许是不好的,但是于我,他却是这世上最好的。”
  上官明月是大家闺秀,就算是那个性子有些跳脱,但是那里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一时间愣在那里,诚王妃是个成亲的又有阅历的,她自然能分辨出这白牡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女人的标准总是和男人不一样的,诚王妃之前因为王爷偶尔几句话,对白氏有了一种莫名的怜悯,因为怜悯产生好感,又因为牡丹的落落大方,觉得这人实在是不易,诚王妃对牡丹有了一些好感。
  没见到白氏之前,诚王妃觉得是白氏高攀了梁成,但是见到白氏之后,诚王妃却觉得,这样一个妇人,她和梁成真算得上天作之合。
  白氏的经历,诚王妃也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白氏和白诺的事情,作为女人,诚王妃是十分不齿白诺的行为的,将门忠义之后,竟然将弱女子丢下,但是当时诚王爷那表情似乎是不以为然,这番话诚王妃就没有说。
  眼下看到牡丹又是这样的女子,诚王妃觉得实在是难得,只可惜这样一个人,却出身在那样的地方,她转头看了一眼一隅的诚王爷和牡丹身后的梁成,“明珠,还有梁夫人,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诚王妃伸出手,拉着牡丹,牡丹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堂堂王妃,竟然会拉着自己这样一个出身青楼之人的手。
  诚王爷也看到了诚王妃的动作,忍不住诧异,自家王妃似乎很喜欢这个白氏。
  冷眼旁观,白氏虽然是个漂亮的,但是也不至于迷惑了自己王妃的眼,想着待会询问王妃,想着,诚王爷走了过去,笑眯眯地看着梁成:“哎呦,人都走远了,别看了,跟本王走吧。”
  梁成最后看了一眼牡丹,然后低头说:“是。”
  诚王爷忍不住暗笑,这话说的,真勉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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